关于海清,关于她的过去,在我们一起相处的日子里,她慢慢的刨开了那些陈年往事,海清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那时她情窦初开,一个偶然的时间和场合,她认识了那个男人,虽然年长她很多,但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体贴,海清慢慢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其实对于一个童年缺少父爱的的女孩来说,这种爱无疑是致命的,海清的第一次交给了那个男人。
悲剧在那时便埋下了伏笔。这本来是个俗套的故事,后来海清发现这个男人是有家室的,这个男人再三承诺,将来会给她名分,甚至还以海清的名字给她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那时海清情窦初开,对爱情充满了向往,一切可能的阻力都败在了她的执念之下,她并未意识到这一切可能带来的后果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突然登门造访找到了海清的家里面,海清意识到,这正是那个男人的老婆,那个女人一句话也没说,当着海清的面,用刀子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我无法想象当时那种鲜血淋漓的画面,那个女人怀着多么大的忿恨和咒怨用这种方式报复海清和他的老公。这件事马上在她家乡发酵开,她背上了狐狸精的恶名。也就是在那时候,海清选择了离开她的家乡。
我和海清那个时候就像两只受伤的刺猬相遇,互相抚慰着彼此的过去,也挡住了一切未知的美好。尽管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有过肌肤之亲,但更多的并非源于原始的冲动,而是一种默契的无声约定。
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身体只是一种最实在的寄托,当我们的身体紧密的触碰在一起时,世界被挡在了门外,我是海清的救世主,海清也是我的救世主!
我也曾试着去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可是心底有个强硬的声音又在提醒我——你只是个劳改犯。我越是想努力的去爱,过去就越横加阻拦。
当然,这条该死的鸿沟,是我和海清一起构筑的!
汽车停靠在了山脚,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三十分了。
我们依着上次爬山的那条小路来到了山顶,当我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时,海清正提着黑袋子在山上四处寻觅着什么,她有时俯身触摸着地下的泥土,然后抬头看看四周,似乎在找寻着她梦境里的东西。
“华子,快来,找到了!”海清兴奋的过来抱住了我。
“发现宝藏了吗,这么高兴?”
海清神秘的笑了笑,从黑袋子里拿出一把小刀!
“这是哪一出,要殉情啊?”
“你敢不敢?”
“老婆,这才结婚不到一天,你就要我的命啊?”
“恩,做个同命鸳鸯,同生共死。”
我做了个自刎的动作,海清嫣然一笑,随即便拉着我去了山顶南边的一块郁郁葱葱的斜坡上。她从黑袋子里拿出一个树苗和铁铲,然后示意我在她选中的方位挖一个五十厘米的树坑。
“这是?难道你梦里一直寻找的就是这个?”
“这是合欢树,这里的天气和土壤很适合它的生长,我在老家见很多人种过合欢,合欢树到了晚上,叶子就会合起来,当花期来临时,它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花美,形似绒球,清香袭人。”
“这花有什么含义吗?”我不解的问道。虽然那时我并不理解海清的用意,但看到她如此迫切的想要完成这个心愿,我想一定有她的道理。
“它也叫爱情之树”。清人李渔说:“萱草解忧,合欢蠲忿,皆益人情性之物,无地不宜种之。凡见此花者,无不解愠成欢,破涕为笑,是萱草可以不树,而合欢则不可不栽。
“老婆,古人的话我不懂,只要你喜欢,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来给他浇水”。
“哦,不,不用”
“不用”?我诧异的望着海清,她的神色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