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徐进:我服了

“我败了?怎么可能?”

徐进难以置信。

此刻他面色惨白,飞剑被击溃的反噬令他神识撕裂,脑袋仿佛要炸开。

这可不是之前的对撞,被撞飞便结束了,而是烙印在巨木剑中的神识都受到了剧烈冲击。

根据波粒二象性,神识所受到的震荡会传回脑海,所以才会让他如此痛苦。

他现在狼狈不堪,落寞凄凉,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是败犬。

这与他刚才露面时的强势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牛尚等人心中只觉痛快。

但即使这样,也并不意味着张意尧会放过他。

输了就算了?那你之前跳那么高干嘛!

跳得越高,姿势越拽,跌倒后的下场就会越惨,张意尧必须让他明白这点。

接着张意尧食指一动,赤霞剑迅速朝徐进落去,仿佛裁决正在从天而降。

‘他想干什么?他难道敢不顾门规,斩杀同门吗?’

徐进心中大骇。

他疯狂大喊道:“张意尧,住手!我认输了!你难道忘记门规了吗?”

张意尧不为所动,飞剑继续落下。

恰在这时,徐进突然看到旁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大喊道:“陶师兄救我!”

“他要杀我啊!”

陶谦摇摇头,站立不动。

“徐师弟,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便是你不守规矩、率先挑衅的代价。”陶谦心中想道。

最终赤霞剑如惊雷般划过,倏忽间分化出两道剑光,直袭徐进的面门。

徐进面露绝望道:“吾命休矣!”

轰!

飞剑从他耳畔划过,在他脸颊两侧划下一个倒“八”字形的伤痕,然后轰鸣而过。

紧接着。

徐进被脸上撕裂的伤口惊醒,明明刺痛难耐,血流不止。

但却让他产生了一种我还活着的幸福感。

一时间,他心中都充斥着劫后余生的惊喜!

而与此同时,张意尧心中却有不一样的想法:“陶师兄没帮他,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能做得更过分一点?”

张意尧眼珠子一转,试探性地控制着飞剑落下地面,轻轻一绕。

徐进的巨木剑就在那里。

只需轻轻一划拉,便会被赤霞剑带着飞过来,飞到张意尧的手中。

届时无论是用来拿捏徐进,还是逼迫他用灵石赎回去,想必都是极好的选择。

然而就在这时,陶谦却坐不住了。

他终于动起来。

只见他一个水弹术砸过去,阻止了赤霞剑的动作之后,才幽幽道:“张师弟,都是同门,你这么做便有些过了。”

他可以容忍徐进被教训,但却不能容许张意尧抢东西,这不是一个性质。

张意尧面不改色,笑着打哈哈道:“陶师兄误会我了,我只是看徐师兄有点腿软拿不动飞剑,便想替他分担一二。”

他被戳破之后却丝毫没有羞耻,反而一本正经的样子,脸皮极厚。

“张师弟,论无耻还得是你啊,他之所以腿麻手软不就是被你打的吗?”

陶谦黑着脸道:“而且我可不觉得飞剑需要用手拿,修士什么时候要这么麻烦了?等他神识缓过劲来,一念便可召回,不劳你多费心了。”

张意尧哈哈一笑道:“是吗?那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这就收回飞剑!”

张意尧伸手召回飞剑,马上便停止了小动作,仿佛真的只是好心办错事。

实际上有什么想法,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至于无耻,那不是应该的吗?毕竟他可是穿越者,他们这种现代人,那心眼子之脏可是闻名诸天的!

他只是不想玩心眼,平时都是力量至上,如果有什么事需要解决便用绝对的力量碾压过去。

这能激发他对力量的渴求,让他逼迫自己不断变强,具体来说就是修炼。

但如果真的要玩的话,那他真不一定比徐进差,反而肯定比徐进更无耻!

这些念头一闪而逝。

但张意尧很快便收束心绪,转而将目光注视向眼前的人——陶谦。

此时赤霞剑缩小着,如小巧灵蛇般环绕着他周身飞翔,但它却并没有被收回去。

“陶师兄,素闻你法术超群,不知我能否有幸见识一下?”张意尧问。

毕竟和事佬也要展现出和事佬的实力,否则凭什么给你面子?我想抢就抢!

陶谦不以为忤,仿佛早有所料。

他笑着点头道:“那我就献丑了,之后还请张师弟你不要见笑才好。”

接着两人同时蓄势,澎湃的灵力鼓荡在四周,仿佛一场风暴在酝酿。

下一刻,两人同时出手!

“烈火燎原!”

“水龙吟!”

一面剧烈燃烧的火网扑向陶谦,而一条张牙舞爪的水龙从后者手中飞出,直奔火网。

轰隆!

这是冰与火的碰撞!

张意尧神情严肃,控制着火网笼罩束缚住那条水龙,但这却只是表象。

实则是以四道灼烧的剑气,在不断剿杀陶谦的这道法术。

此时。

水龙挣扎着,似乎欲要撕破那层火网束缚,而它终究没能做到,只能在消弭掉火网四分之三的威力后便散去。

但就在这时,水龙即将消逝的头颅中突然张嘴一吐,喷出一件圆环法器。

然后它骤然发力,猛的一下便撕破了那张火网。

烈火燎原,被破!

赤霞剑“铛”的一声被撞飞,但却不像徐进那么惨,连神识烙印都被撞到暂时失效。

最终它化作一条长虹,飞回张意尧的手中,然后不断发出“嗡嗡”的剑鸣声……

仿佛一条受了委屈的小狗,在呜咽着、痛哭着,不断向主人倾诉不满。

它想让主人替自己报仇。

但张意尧却无动于衷,只能让它失望了。

另一边。

陶谦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召回法器水灵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泰然处之。

一招定胜负,这是两人的默契。

就像搭手一样,隐晦而又不伤和气,偏偏能以小见大,所以两人都认可这样的结果。

接着张意尧笑着收下飞剑,将其收到储物袋中,然后对陶谦道:“陶师兄果然厉害,这次是我输了。”

“徐进你随意,无论是带走还是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陶谦摇头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仗着修为高深点,才能占你一点便宜。”

“等你晋升练气五层,并且在其中打磨几年,想必我便不是你的对手了。”

接着陶谦将徐进带走,不想让他再丢人现眼。

张意尧静静地看着,同时在心中思索起刚才的那次过招:“他的瞬发法术果然厉害。”

“刚才蓄势之后,我的剑光分化已经发挥出最大威力,但如果能让它们再在空气中燃烧一段时间,那威力便会更大。”

“可惜他的瞬发法术太快了,根本不给我成势的时间。”

剑气可以继续燃烧,从而使自己变得更强,而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灵气便是燃料。

但张意尧却没有机会。

另外陶谦最后使出的那件玉环法器,肯定是一阶中品,张意尧深知这一点。

但即使没有这件一阶中品的法器,哪怕只是一阶下品,他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因为在那条水龙消逝的最后关头,它已经将剑光分化的威力抵消了大半。

这时仅需一件下品法器,也能破开!

陶谦使出一阶中品水灵环,只是能更轻易而已。

“说到底还是修为不够!”

张意尧思索道:“如果我的灵力能够再多些,哪怕只有陶谦的七成,也未必会输给他。”

“因为我的剑光分化更重杀伐,而他的瞬发法术却只是快而已。”

这从刚才的交手便能看出来。

同样的蓄力时间,张意尧的灵力甚至更弱,但他的烈火燎原就是比水龙吟坚持更久。

剑修出杀才,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算了,不想了,继续努力修炼,争取下次能做得更好吧!”张意尧洒脱地想道。

与此同时。

另一边,陶谦正在训斥徐进。

“现在你还觉得只要有一件一阶中品法器,便能战胜他吗?”陶谦问。

“我……”

徐进讷讷不敢言。

“他现在气候已成,只论招式,与我不相上下……如果不是灵力差距,我未必能胜他。”

陶谦郑重道:“换言之,他算是我这一批次的修士。”

“就算给你一件一阶中品法器,你觉得你能胜过我吗?如果不能,你又凭什么觉得能够赢过他?”

“以后别惹他,知道吗?”

毕竟他分身乏术,又不能每次都出现在徐进身边。

“是,我知道了。”

徐进垂头丧气,一脸无精打采道:“我服了!”

“这次我是真的服了!”

……

与此同时。

在青竹坊的另一边,筑基李家的掌控区域。

有两个人正在遥遥眺望着这边。

那激荡的灵力,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灯火般闪眼,引人注目。

所以他们想不注意到都难。

一个面容青涩的修士问道:“二叔,有人在东街大打出手,想必是紫阳宗的人!”

“除了他们和咱们李家,没人敢这么做,但他们难道就不怕引起骚乱吗?”

中年壮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讨厌紫阳宗,并且平等地厌恶一切与之相关的人物。

只因在他看来,紫阳宗就是趴在他们身上吸血的蛀虫!

什么?你说当年他们对青竹坊有过资助?那叫趁火打劫,不是帮助!

反正大部分李家的人都这么觉得。

接着中年壮汉冷笑道:“且看他们张狂吧,且随他去,反正又没人能因此追责他们。”

“我倒要看看等他们东街的客人都被吓跑了以后,他们还怎么赚灵石!”

紫阳宗修士在东街,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攻击房间里的人——

不能打破洞府自带的防御阵法,因为这是跟青竹坊整体阵法相关联的。

除此之外,其他事情并不算麻烦。

就像是你在街上斗殴,但却不能入室侵略,否则便要引起青竹坊二阶下品大阵的制裁。

这一点同样可以应用在筑基李家身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影响,甚至反而很大。

最浅显的道理便是,治安太差会影响生意,赚不到灵石。

中年壮汉的唱衰由此而来。

他看不得紫阳宗好,所以才会心怀怨恨,甚至发出诅咒。

尤其是当对方自己作死的时候。

接着他又想道:“快了!二祖的谋划很快便会完成,届时便不用看紫阳宗的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