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六方势力,乱世将至

大齐皇宫,乾清殿内。

作为万世一统的帝君,齐宏摩挲着天监司所制的天地沙盘,眉头紧皱。

天下版图大致可分为人,修,魔三块。

由于天地灵气聚散有差,而灵气最浓郁的地界稀少,因此修者的势力范围最小,但他们凭借着身处洞天福地的优势,诞生了诸如一宗二观等众多顶尖势力。

人间地界最大,倒不如说是那些修士挑完剩下的,就算如此,这片灵气贫瘠,疆土广袤的土地上依然纷争不断,直到前些年大齐奋起,人间地界才被一统。

在一统之后,为了壮大凡人势力,齐宏设立了六扇门,也即所谓的“一门”。

至于魔,则藏匿于大齐之北的无际蛮荒,这些脑子不怎么清醒的魔修为了修炼,时不时会去人,修两界造成杀孽。

而且最近两年这些魔修越来越疯狂,实力也在飞速提升,让这位大齐皇帝头痛不已。

当然此时让齐宏锁紧眉头的可不仅仅是那些上蹿下跳的魔修。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齐宏的沉思。

“说。”

“陛下,天剑宗使者有言呈上,应当还是有关冷浅湫的。”

“进来。”

齐宏话音落下,伴随着吱呀一声,朱红的雕文木门被推开,一位白眉黑须,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单漆跪地,将手中的玉简用双手递了出去。

接过玉简的手,遒劲有力,骨节分明。

不过齐宏只查看了一眼,便将玉简放了下来。

独属于一统之帝的威势瞬间充斥在狭小的书屋内,但眨眼间又被收拢。

若不是作为六扇门门主的衡玉看到自己滴在地上的冷汗,他还以为刚才是他的错觉。

不过齐宏并没有谈及玉简中提到的事。

“那几件事,你那边查明白了么。”

闻言衡玉松了一口气。

“有些收获,下边的人找到了一具当时参与围剿的修士的尸体。”

“这具尸体在受重伤之后拼命逃窜,凭着最后一口气躲到了一处隐蔽山洞里。”

“因此才没让人毁尸灭迹了去。”

“尸体生前为结丹境,青云观关门弟子,由于境界较高,因此其尸体保存还算完整。”

“最重要的是,尸体的致命伤不是冷浅湫造成的,看不出跟脚,却也是剑伤。”

“在结合围剿冷浅湫那几日,参与其中的几个非天剑宗修士尽皆毙亡,甚至其所属宗门连尸体都找不到。”

“因此属下认为,天剑宗在冷浅湫一事上,或许有所隐瞒。”

“可能是冷浅湫走火入魔的原因,或是走火入魔后一些特殊的表现,甚至于,冷浅湫其实根本没有走火入魔...”

齐宏听着,面无表情,挥了挥手打断道:

“猜测太多,等于没有猜测,这件事继续去查,冷浅湫一事不能抱有任何侥幸。”

一位走火入魔的结丹境天才,对于大齐来说就是一枚危险的定时炸弹。

冷浅湫的事暂且按下不表,齐宏又提起了另一处心腹大患。

“北方瘟疫一事,可有结果?”

“经查证,已经可以确定乃绝命谷谷主所为,同时南方几处报上来的疫病应也是她做的。”

绝命谷,二谷之一,谷中人员皆习医毒两道,而其谷主则更是医毒双绝。

“对于北方的瘟疫,宫内的太医与揭下皇榜的几位神医已经研究出对应的解药了,如今有两位准备亲自前去北方平疫。”

“剩下的几位则继续研究起南方疫病的解药,但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除此以外,如今六扇门已经掌握了绝命谷谷主所处位置的部分线索。”

“在哪?”

“应当是在定南城附近,臣已经派人通知了坐镇南城的三皇子多加警惕。”

定南城可谓南方咽喉,大齐粮仓,说是一国命脉也不为过。

齐宏听罢,思考了片刻,然后面不改色道:

“你出去以后,再去布下皇榜,寻天下神医以解南方之疫。”

“绝命谷谷主一事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快,一日不擒,大齐子民一日不安。”

“还有要尽量活捉,如今那些魔修行事越发偏激异常,绝命谷谷主作为结交最广泛的魔君,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冷浅湫一事亦是同理。”

“最后让你的人去告诉敏儿,若是瘟疫在定南城爆发,他便做好准备,用死来谢罪天下之民吧。”

收了命令的衡玉等了片刻,在以为无事之后,便准备退下。

谁知齐宏突然开口将他叫住,声音不喜不怒。

可衡玉知道,陛下此时越是平静,心中便越是愤怒。

“衡玉,你说天剑宗这几日天天拿同样的玉简给朕看,是无聊么?”

衡玉愣了片刻,心中暗叹一声,终究是没逃了玉简这事,才硬着头皮道:

“属下不敢妄言,但按往常来看,天剑宗宗主为人处世随和平善,如今数次派使者传言,恐怕冷浅湫一事对其十分重要。”

“朕倒是与你想的有些不同,朕是以为,如今天剑宗的那位要么是把朕当了仆人,是催朕现在办事不力;要么是把朕当成了罔顾人命的昏君,指责朕抓一位走火入魔的结丹境魔修抓了十几天都没抓住。”

“你觉得是哪种呢?”

衡玉闻言,不敢回话,陛下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他看得最为清楚,说是为了黎民鞠躬尽瘁都不为过。

齐梁之战结束后,大齐百废待兴,而在短短几年让许多大齐百姓从皮骨相贴到家有余粮,少不了陛下的禅精竭虑。

陛下前些日子本就被瘟疫一事忧愁许久,而如今,天剑宗惹出的麻烦竟然还要让他们大齐来擦屁股...

他低着头,本想说两句奉承话,谁知陛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瘟疫结束以后,便调转资源,继续筑剑。”

衡玉闻言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张开了口。

“可之前为了筑剑...二皇子的精血与人皇之气已经几近干涸,若继续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他不行了,朕便顶上!”

“朕想明白了,要想这天下和平安康,就不能有什么修士跳脱于规矩之外。”

“就算元婴,也不行。”

。。。

与此同时,平安县城外,一位魁梧壮汉从城门中走出,步伐稳健,粗眉大眼,一脸胡须。

身着麻布的壮汉踩着一双破烂的草鞋,两脚一蹬,便如炮弹一样从地上弹起,几下便远离了平安县,坠在了一位身着华丽的俊朗青年旁。

俊朗青年闻到身后传来的一丝异味,转身看着壮汉,面带嫌弃,捏着鼻子尖声道:

“你又吃人了?”

壮汉厌恶的看了青年一眼,显然他与面前这位关系不太好。

“你装什么清高,说得你吃得少一样!”

“还有,别打断俺,耽误了上面的任务,咋俩谁都跑不了。”

壮汉懒得再废话,将平安县城内打听到的消息都事无遗漏的说给了青年。

没办法,他不擅长动脑子,这也是宗门派他们俩一起行动的原因。

听完后,青年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想到,没想到,当年威风凛凛的大师姐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壮汉见这青年又是一副让人想打上一拳的欠揍表情,顿时明白过来。

“所以,你是说大师姐之前有经过这平安县?”

青年没有搭理壮汉,而是唤出了一把剑,这剑七尺长,剑柄黑,剑刃白,细若鱼肠,却给人感觉锋利无比,光是看上去便仿佛能刺伤人的双眼。

青年把剑一甩,然后一跃,便稳稳的站在了鱼肠剑上。

他看着仍站在地上的壮汉,语气嘲弄的解释道:“那所谓的黑夜叉,八成就是大师姐了,还不快随我回平安城内,找些人深刻探讨一下。”

“关于那所谓的什么神医,到底带着大师姐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