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称为杂记,便是未经证实之事,三件皆已失传的物件,寻找的难度很高。
陆远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门去找,他只是将这件事安排了下去,让他们有所发现后第一时间回报。
燕宇得知了这些消息后就坐不住了,第二日就告辞离开,说要亲自去寻杉州之人。
在他离开之前,陆远郑重的借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写下了一张借条,随后便送他出了岭南城。
而在陆远离开王府之时,一侧的酒楼之中,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女人正透过窗户望着他的身影。
“天青姐,要不我去把他抓来?”
看着年岁要小一些的姑娘问道。
被她称为天青姐的姑娘摇摇头道:“等他回来时,请他上来一叙便是。”
小姑娘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乐意,但并未纠结此事,而是说道:“镇狱山的那个傻子应该是要走了,依我看,他大概率不是龙珠。”
“你若是着急,先走便是。”天青平静道,收回目光喝了一口茶。
小姑娘急忙摇头:“那可不行,我年纪小不懂事,进来时师父就让我跟着天青姐,我可不敢乱跑。”
天青微微颔首:“那便等一会。”
“好。”
小姑娘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但此刻却也只敢四处张望来消遣,她年纪说来比眼前的一副温婉模样的天青小不了多少,所以她不明白,为何同年纪的人,对方却如此安静。
但她领会过眼前姑娘调教的手段,实在是不敢太过跳脱,看似她死皮赖脸的跟着对方,实则她根本不敢离开,免得被逮住就会吃些苦头。
进入这片地界之前,她师父确实有过吩咐,但她师父还拜托了眼前的天青照顾一二,所以两人才有如此纠葛。
陆远送完燕宇,在返回府中之时,一名小厮从一侧走出,脸色红润,音调因为紧张甚至有些变形。
“小、小王爷,彩云楼有两名女子求见。”
他猛地俯身,力道大得就好像要自己扭断腰腹。
陆远闻言偏头望去,目光穿过彩云楼二楼侧面的窗户,一眼便看见了同样望来的两人。
左边一人一脸恬静,天青色的长裙着身,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发簪系住,神色十分平静,就像一汪无波秋水,对着陆远微微颔首。
右边一人则眉目微扬,望过来的眼神中充满着漠不在意,唇角抿着,圆润的脸蛋看着显得年纪小一些,红色的长裙似乎彰显着其是一个急性子。
“我知道了。”
陆远回应眼前的小厮,转身便朝着彩云楼走去。
又是修士!
这自然是不用推理就能得出的答案,好在这两人都未曾对他露出敌意。
前后遇见的这些修士中,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般不讲道理,当然,这就和燕宇说的一样,他们的目的从来不是杀人,而是找龙珠。
在不触及这个核心目的的时候,对待普通人的态度根本上来说就是他们外面山门所持的态度。
陆远上了二楼,走至两人所坐的桌前,青裙子姑娘适时站起,轻声打着招呼。
“初见好,陆公子,我名柳天青,她是傅羽。”
“你好。”陆远颔首应道。
傅羽只是暼了他一眼,接着便毫不在乎的扭头望向其他地方。
“公子请坐。”
柳天青做了个手势,自己则顺势坐下。
“不必了。”陆远轻声回应,扫过两人的面容,“我不是龙珠,既然两位等在这,想来没有要杀我的想法,若是需要印证,我也可配合两位。”
“好,那便请公子伸手一搭。”柳天青依旧十分平静的说道。
傅羽闻言倒是扭头暼了他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注意力,似此刻才开始认真打量陆远。
陆远并未注意她的目光,只是将手伸在了桌上。
柳天青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陆远的手腕处,有些像似搭脉,下一刻便有一股冰凉的灵气涌入陆远的身体,简单的在他身体中巡过一圈后便收了回去。
“打扰公子了。”柳天青收回手后轻声道。
陆远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喂!”
陆远停住脚步,回头望去。
如此不礼貌的出声自然是傅羽,她微微扬着头,淡声道:“传闻你能使用术法,是真的吗?你和清玄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能在这里使用术法?”
“我养了一只猫。”陆远道。
傅羽皱眉:“你养猫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远轻笑一声,“那就对了。”
傅羽瞬间便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大眼一瞪,倏然就要站起,但却被一只手压在了肩膀之上。
她咬牙望着陆远的背影,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陆远始终未曾回头,径直离开了彩云楼,他现已无意与这些修士过多纠缠,只要对方不准备出手,他也懒得出手。
事实上,这也是不得不的选择,这些人后面的宗门会逐渐出现,与他来说,简直就是将有黑云压城,能少些敌人自然是好事。
可有一事也让他十分在意,按理来说,最应该找来的京城修士却到现在还没来,也不知到底是放弃了还是另有打算。
他和对方既然已经结仇,就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就算对方真的放弃了,他也想趁着封锁还未开门的时间里杀了对方。
此前他已经杀了对方三个人,而根据打探来的消息,对方最起码还有两个人,如果对方不准备离开京城,他或许得想办法让对方离开才行。
不过,他不确定对方不来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他的战斗场面后没有把握,还是在酝酿着一击必杀。
如果,许羌两人送出的白色玄光确实记载了他所展现的实力,对方若真来一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他在此前能够以这么低的代价杀了那三个修士,除了自身能够使用法术的优势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差,如今他实力没有增长,信息差基本消失,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术法的强度。
原本期望的庙祝并未带来惊喜,但世事本就是这样,不可能每一件事都是有着万全的准备,何况他如今面对的还是一些根本不能以常理看待的人。
想要赢得更多,总要赌一把才行,人生历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