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旅程结束

芝加哥远郊，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内。数十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女坐在一面巨大的屏幕前的办公区内有条不紊地处理事务。一个有着金色卷发的鹰勾鼻男人推开部长办公室的大门。

“部长，‘S’级新生路明非因为超速和危险驾驶被LAPD扣押了，连同被扣押的还有我们的目标罗纳德•唐。”

“立刻通知洛杉矶分部，让他们和当地警方交涉，尽快放人。”轮椅上的施耐德教授面罩下的鹰一般的双眼锐利无比，看着大屏幕上的信息。许久，他拿起手边的电话拨号。

“你好，施耐德教授。”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您好，昂热校长。新生路明非和他的朋友罗纳德•唐因为超速和危险驾驶被洛杉矶警局扣住了。”

“哦？”话筒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看来我们的‘S’级很有精神嘛！年轻人活力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开快车多拉风啊！我现在也经常飙车，每当这时我就感觉自己不是一百多岁的老家伙，而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我明白了，校长先生。”

“施耐德部长，路明非和他的朋友什么时候回纽约？”

“在分部交涉下两小时内他们就会被放出来，诺玛分析明天路明非应该会直接回学院，罗纳德•唐回纽约。”

“我知道了。”

卡塞尔学院内一栋爬满了爬山虎的不起眼两层小楼内，挺拔的老绅士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百多年时间犁下的沟壑纵横的脸上锋芒如剑的明亮眼睛盯着头顶的天窗。

“路明非……你还是好孩子吗……”

“老唐！下次我们再一起坐灰狗从东海岸到西海岸！”路明非看着前方依旧一身皱巴巴衣服的、就要融入人群的老唐的背影用力挥手。

“好啊，明明，下次一定！”老唐转头挥挥手，喜相的眉毛耷拉下来，又回过头去，一个恍惚再也看不到了。

老唐的事情暂时解决了，路明非松了口气。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至少老唐的命算是保住了，他的人格也有几分体现在诺顿身上。其实本就没有太大的可能在康斯坦丁死亡时压制诺顿的苏醒。即使强行做到了，老唐还是老唐，可还有卡塞尔学院，甚至奥丁这些龙王在虎视眈眈，没什么力量的老唐早晚会被吃干抹净。

路明非坐在大厅内有些急切地给零打电话，想要告诉她自己回到学院的时间。接通后零平静地回复说会去接他，路明非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微不可查的笑意。

挂断电话后路明非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这两天和老唐从纽约到洛杉矶，不论起初和老唐的快乐时光，还是后来和诺顿的就事论事，路明非几乎都没想起过零。

在“阔别”两天后终于要回去见到零的时候，一听到她的声音路明非就有抑制不住的小兴奋。路明非感觉这不符合现在的自己的人设，反而更像那个仕兰中学有名的、喜欢陈雯雯的衰仔才会有的表现。

带着咣当咣当的凌乱而割裂的心思，路明非踏上了舷梯从西海岸飞到了五大湖，又一次坐上了CC1000次特别列车。

路明非走下月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辆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娇小的熟悉身影靠在车身上。路明非眼前一亮：今天的零穿着一套纯白的洛丽塔半露肩短裙，裙摆落在膝盖，白色的丝袜裹在小腿上。

“嗨嗨！零！”路明非连忙走过去，这样的零可不多见啊！零的萝莉外表很符合这种风格，就是表情过于冷漠以至于气场冰冷，即使穿得再可爱。

“回来了。”零走向路明非，自然地牵住路明非的手，状若正常地并肩而行。悄无声息的，零白皙的侧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零看到路明非的惊喜表情后第一反应是自然的开心，然后是羞涩。穿成这样的主意是苏恩曦出的，说是什么“小别胜新婚，再穿上这套衣服路明非肯定顶不住。”于是她就半推半就地穿上来车站接路明非了。

“今天怎么会穿成这样？谁给你出的主意？”路明非看着驾驶座上的萝莉有些僵硬的动作，颇觉好笑地挑了一下她背后金色的大辫子。

“薯片让我穿的。”三无萝莉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队友。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喜欢这种风格。”路明非又上下打量一番，心说确实好看，就是不太想让你穿。

“不好看吗？”零有些犹豫的声音响起，盯着后视镜里路明非的眼睛，小皮鞋踩下油门。

“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路明非不打算说出心里暗戳戳的、有些令他不愿承认的想法，于是略有些敷衍地奉承了一句。

“累不累？”零转移视线，用关心的问候掩盖了澄澈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喜悦。

“还好啦，我那弟弟应该和你说过了吧？”路明非放松地瘫在座椅上，两手背在脑后闭目养神。路鸣泽这家伙就像妻子为了收集丈夫出轨的证据而找的私家侦探一样，每天把路明非的活动汇报给零，还以为自己不知道。

“那就好。”零平静道，稳稳地操控着这辆超级跑车沿着环山公路爬升到半山腰的建筑群中。看着身边已经入睡的路明非的安详的侧脸，女孩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薄而长的嘴唇。

路明非径直推开了芬格尔宿舍的大门，皱着眉看着毫无改观的一地垃圾，相比几天前多出的刺眼的气味，魁梧的身躯正躺在上铺安眠。

“芬格尔，这次赚了多少钱？”路明非一回到宿舍就想起来3E考试做局赚钱的计划，迫不及待地来问操盘手。

“我没钱还给你……是师弟啊！”芬格尔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讪笑，“3E考试成绩还没公布呢，钱都在盘里。”

“怎么还没公布？效率真低。”路明非说着转身出门，他的眼睛快要流泪了，也不知道芬格尔为什么能在里面睡得着觉。

“等等，师弟！”芬格尔利落地翻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精致的烫金笺纸扑到门口递给路明非，“这是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给你和零的邀请函，邀请你们参加学生会的晚宴。”

“行，谢谢。”路明非拿着两张邀请函走过空旷的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