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奉陪到底

下定决心只需要一个瞬间,感受到小溪身体上的变化,我承认自己对他也是渴求的。

“现在就种蛊。”择日不如撞日。

小溪怔愣一瞬,“你~”

“我想好了,决不反悔。”我语气坚定,眼神与他对视上。

“若是成功,便再也无法取出了。”

我快速的点着头“一生一世。”

小溪的眼眶竟然湿润了,大手揽过我的头,又吻了上来,牙齿和他的撞到一起,“扑哧”笑出了声。

半个小时后,我却笑不出来了。

对未知疼痛的恐惧,渲染每一根神经,不害怕是假的。

小溪看出我的不适“今天要不就算了。”

我扯住他“早晚都要面对,别犹豫了。”

“好。”他递过来一个小指粗细的空心木罐,塞子被打开。“吞下去,这是情蛊。”

我张开嘴,一仰脖子“咕咚。”

小溪攥住我的左手,在无名指肚上划开一个小口子,又打开另一只同样大小的木罐儿,长竹签在里面一挑,快速的放到无名指伤口处。

“嗯”疼痛立刻体现。

胳膊被他死死的拽着,另一只手也被固定了。

“疼~”眼泪直接飙出。

小溪眉头紧锁“疼的是噬心蛊,它会顺着你的血管,找到心脏。花花姐,试着接纳它。”

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怎么接纳?”这个异物像是生生扎在血管上一样。

右手的五指不由的去够疼痛的地方,若是没有小溪拦着,我肯定要去抓挠。

“转移注意力,这蛊离心脏越近,疼痛感越强,现在只是刚开始疼。”

“嗯!”我蜷缩在一起,额头开始微微冒出薄汗。

小溪把我抱上床。

“什么时候能结束。”知道不可能那么快,还是想问。

小溪没有回答,只是努力的固定住我的双手。“花花姐,试着接受它。”

疼痛使我不能思考,小溪不停的在我耳边重复这句话“听话,接纳它。”

我艰难的点头。

感受到蛊虫的位置,我不再抗拒,尝试着感受它游走,麻、痛、刺激着所到之处的数条神经,放松,我安慰自己。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真的管了些用。

离心脏越来越近,我又开始冒出虚汗,好想自己能疼晕过去。

“嘶嘶。”半眯起眼睛,是翠果。

“快下去。”小溪伸手去赶,这蛇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嗯”胸口处一疼,翠果竟然咬了我。

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完蛋了。

“花花姐。”小溪提起翠果,声音有些急“不好,它放了毒。”

嘴里被塞入一颗药丸“咽下去,解蛇毒的。”

我乖乖听话。

过了一会儿,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小溪连忙帮我把了脉“原来如此。”听声音,他很高兴。

“怪不得翠果给你注入了蛇毒,这毒竟能对抗种蛊时的不适,它想要救你。”

我有些脱力,虽然没有噬心般的疼痛,却也不好受,扯出一抹笑“翠果和小九救了我很多次。”

“别说了,先睡会儿。”小溪轻抚我的眼皮。

……

并非因祸得福,背后除了家人的支持,还有两条蛇在默默的保护着我,翠果和小九通人性,一次次的帮我脱离险境,这份恩情早已令我无以为报,万物皆有灵,何德何能让我结了那么多善缘。

身后的男人把我搂的严严实实,胸口的疼痛消失了,我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感觉到了动静,小溪把我翻过身,我有些惊讶“你没睡着?”

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对方灼热的眼神,肚子相贴,情蛊开始活跃。

“成了?”我欣喜的问道。

小溪点了点头,嗓音有些沙哑“嗯。”

一吻覆上,久旱逢甘露,这男人仿佛要把分开这一年的情事给补回来。

他满腔热情的投入,视线就没有离开我的脸,稍一走神,就立刻受到他热情的惩罚。

……自昏达曙,目不交睫。小溪的兴奋并未褪去,拥着我,裹在被子里,靠在窗边看着升起的鱼肚泛白。

楼下的鸡鸣犬吠引得我们同时探头看去,原来是邻家的公鸡在啄一只小狗的后腿,小狗体型太小,躲闪不过,咕噜一下摔倒了。公鸡并未放过它,不停的啄。小狗用奶音不停的哀嚎,并翻来覆去的打着滚。

“下去看看。”奶狗估计只有两三个月大,哪里禁的住。

迅速穿好衣服,下了楼。

“去、去”我怕这大公鸡,只能远远看着,小溪把它轰走。

“给你。”小狗被塞到了我的怀里,由于受到了惊吓,一直在哼哼唧唧。

黄色的毛发在地上滚的脏兮兮。

“吱呀”邻居阿婆开了门,看到我们先是一愣,小溪便开始用侗语向她解释。

两个人沟通了几句,阿婆挥了挥手。

“这狗咱们要养吗?”小溪看着我“阿婆说,这狗不是她家的,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要是想养,咱们就抱回去。”

我犯了难“这狗倒是挺可爱的,就是咱们家~”我压低声音凑到了他的耳边“有两条蛇,还不得弄得蛇犬不宁。”

仔细想过,我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小溪接过小狗“好,那还是给阿婆养吧。”

“等等”我的声音过大,吓得面前的两个人一愣。

我抢过狗,抬起它的后腿,仔细查看。

“红斑,是红色的胎记。”我激动的拿给小溪看。

他有些怔愣,似乎没能理解,我为什么看到红斑这么的兴奋。

“和花云帆腿上伤疤的位置一模一样。”

“汪~”小狗突然叫了一声。

我又试着喊道“花云帆。”

“汪汪”

“花云帆”

“汪汪汪”

小溪张了张嘴,看着眼前泛红的我,终是没有开口。

“他给我托过梦,说是会来找我,这红斑就是证明。”此刻的我,也不嫌弃狗狗毛上的灰,使劲搂在怀里。“它以后就叫花云帆了。”

小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和邻家阿婆说了几句话,阿婆笑着摆了摆手。

这解释实在牵强“我知道别人一定会觉得我在说胡话,但是我真的相信就是他来找我了。”

回家的路上,我把小狗裹在衣服里。

小溪站住脚,与我对视“我信。”眼神里没有一丝玩味。

直接扑到他怀里,随后相拥前行,怀里的小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打开门,我先迈进屋,转过头看身后的男人,小溪双手扶着木门,望着远方,我把头凑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在看什么?”

他脸颊的酒窝显露出来“冬天到了。”

不知为何,我竟然说了句肉麻的话“嗯,我们以后还要在一起度过无数个冬天。”

“吱呀~”门缓缓合上,传出男人一句“奉陪到底。”

…..此生能执子之手,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