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闹别扭的小孩

川神继续享用着土豆牛肉,

“好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川神正义,这家川神万能事务所的所长,经营范围的话,和名字一样。”

“你好,我叫桃源明日香,国立大学的大二学生。川神老师!我想拜托您救救我的弟弟!!”明日香鞠躬道。

“老师就勉了,我现在不是律师,叫我川神就行了。”

(在日本,教师,律师,医生等职业在社会上会被尊称为“XX老师。”)

“好的,川神先生。”

“说说你的具体情况吧。”

“我的弟弟现在读初三,前些日子,他身上就或多或少有些淤青,但这几天每天的淤青越来越多,甚至还流血了!我问他他也不说。”

“很常见的霸凌嘛,找学校了吗。”,川神一边吃一边问。

“我找过学校,他们班主任说不清楚,还跟我说班里比较和睦。”

“学校不想认吧,这种事很影响学校声誉的,有报案吗?”

“报过了,他们说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损害,也没什么证据,管不了。”明日香的语气带着愠怒,“我怕真发生什么的话就晚了。”

“确实,不过你现在的情况还真没到警局的立案标准。”

明日香叹了口气。

“我也找过律师,他们最便宜的都要40万,我钱不太够,还说不一定有效果……,我到处打听,才打听到川神先生您”明日香沉默了一会,觉得还是实话实说,

“他们说您效果好,收费看心情?”

川神:“……”

“到底是谁传哒!这是谣言!谣言!我明明是看眼缘的!”

这有啥区别吗,明日香心想。

但她还是不停点头附和。

“这事找律师确实没太大效果,顶多给学校发发函。律师函那玩意,就跟发一条line的效力差不多。”

“所以只能靠川神先生您了!”

明日香从兜里摸出一堆纸币放在桌上。

川神看了看,十三张谕吉,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物和硬币。

纸币皱皱巴巴的,还有点点油渍。

一共134567円。

不多不少,正好134567円,精确到了日币的最小面值。

川神收费其实大多在25万左右,对一个社会人来说,不高也不低。

但对明日香这种靠兼职过活,时薪不过1000多円的大学生来说,还是挺贵的。

见川神没收,明日香勉强挤出尴尬的笑,她将钱铺平,用力压了压,袖口来回擦着污垢,想让钱看起来更平整干净。

“钱是我打零工存下来的,有些脏,请您不要嫌弃,不够的钱我以后再补给您!弟弟现在正在升学的关键时期,还请您帮帮忙!”

明日香低下头恳求道。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收这么多也行。”

说罢,川神将钱随意地扔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真的很感谢您!!真的很感谢您!!”

明日香很高兴,不停地朝川神鞠躬。

“好了好了,我不太喜欢这些礼节,先去找你弟弟,我要问下情况。”

于是两人下了楼。

“从这里走过去的话,应该半个小时的路程。”

“行,我也很久没出去走走了。”

………………

“川神先生!!您有段时间没来了!妹妹们都盼着您呢!!!”,路边的高级会所门前,一名身着红色长裙的美艳女子突然冲了过来,挽住川神的手腕,胸膛不停往川神身上蹭,

川神笑了笑,将美艳女子推开,“抱歉啦,今天晚上还有工作呢。”

“唉~~好吧”女子哭丧着脸,满是失望,“那,您下次一定要来哦,你来的话我给你免单!!”

明日香低着头,悄悄跟在在川神的身后,女子身上金首饰闪得她不敢说话,倒不如说,她一直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这一路走来,不停有人给川神打招呼,有带着墨镜的暴发户模样的人,也有身着西装刚下班的人,甚至有些流浪汉也在给川神打招呼,好像谁都认识他似的,川神也都点点头,一一回应了他们。

“哦斯!川神恩人!晚上好!”

(OSU是一种语气词,因为喊出来气势强大,常用于日本黑道间的招呼。)

突然,惊雷般的吼叫传来,吓得明日香快步躲到川神的背后,抓着川神的夹克,探出个小脑袋观察起来。

一名高过2米的超级大壮汉正挡在面前,脸上的刀疤触目惊心,下三白,没有眉毛,尽管穿着衬衫,但没被遮住的手腕和脖子全是刺青。

这人一看就不对劲吧!!明日香想。

“长程,不是跟你讲了吗,这种叫法太吓人了。”川神上前拍了拍长程的大肩膀,说道。

“您是组长的,哦,不,社长的大恩人!我怎能忘了礼数!”

长程炸雷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日香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川神:“好了好了,我还有工作呢。”

长程一个标准地90度鞠躬后便离开了,明日香甚至能感受到大块头鞠躬时产生的风压。

十分钟后,某木制平房前。

“就是这。”,明日香将川神带到她弟弟的房门前。

房子挺老,踩在旧木地板上会发出异响。

门前,明日香喊道:“志辉!开下门呀!姐姐有事跟你说。”

没反应。

“人在里面吗。”川神问道。

“嗯,这个点他不会出去的。”

川神微微皱眉,也试着喊了几声,同样没人回答。只能勉强听到里面有微弱的动静。

川神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根铁丝,两下就打开了门。

“哎?”,明日香一愣。

“别发呆了,进来吧。”,川神拉着明日香进了门。

一名十四五岁模样的男孩正双手抱腿坐在床上,见两人闯入,先是一惊,骂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出去!”

“志辉,川神先生想问你些话。”,明日香好心劝道。

“都出去!别烦我!”

“配合一下吧,姐姐也是为了你好……”,明日香语气带着央求。

“姐姐你根本就不懂我!出去!!”

志辉把身边的枕头扔向了明日香。

明日香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