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知到底是否存在的“启明禁幽石”、发生突发状况的白鸟家、不知身份的“缘结之神”……原本还以为事情正稳扎稳打地向前推进,却没想过也有在路途中爆胎的可能。
被闹钟叫醒的天野透躺了好一会才坐起来,在被附加了睡眠不足的负面加成后,他恨不得再躺回到被窝里,但在今天还有不少事情得处理。
看了眼手机,通话记录里并没有出现那个一直等待的电话号码,只能寄希望于白鸟家并没有出现什么变故。
“你今天的脸色看起来很糟啊。”“红”落到地上,担忧地看着他的脸。
“还好,男人每个月都有这么个时候。”天野透揉着还在酸痛的太阳穴,向洗浴室走去,现在他更需要用凉水来让自己清醒过来。
“哈,那你们男人还真是辛苦,”“红”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胡话,在这几天的接触中,她早就知道天野透是在不想说话时,能随口说出意味不明的话的男人,她对着那摇晃不定的背影,大喊道,“饭已经做好,你可以去吃了。”
“好。”
天野透取下毛巾,刚准备把它用水浸湿,外面却突然传来了“红”的呼喊声。
“外面有人在等你,我看着好像是白鸟她爸。”
“你说什么?”
为什么白鸟雪穗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是派侦探调查他的事,白鸟雪穗的父亲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得知他的住所,也就是说是白鸟雪穗充当了“告密者”。
他能想到的唯一原因,也就是白鸟雪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一思考便有不少的疑问,天野透随意擦了擦脸,赶紧推开门走出去,发现“红”已经飘到较高的位置充当着侦察兵,发现他出来后,她伸出手指,指向了宅邸外面。
“在正门口,白鸟她爸刚从汽车里出来。”
天野透赶到玄关,放下门锁推开了门,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出现,白鸟浩泰刚准备拿出手机的手立马放了下来,他的脸上浮出尴尬的笑容,对天野透点了下头。
“你好,我是白鸟雪穗的父亲,白鸟浩泰,我想你可能还记得我的脸。”
“你好……我是天野透,”天野透虽不理解他来这里的目的,但还是伸手欢迎道,“请进吧。”
“不用了,我们两个在外面说说话就好。”白鸟浩泰向后退了几步,示意他跟上,天野透警惕地踏出脚步,与他保持着距离。
“不许你再接近我的女儿!”白鸟浩泰跟影视剧里的父亲一样,说出这句话并朝他扑来……天野透必须小心这样的可能性。
“请问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到白鸟浩泰停下脚步,并再转过来后,天野透小心地看着他的脸。
这个中年男人昨晚似乎也没有睡好,乌青的黑眼圈很是显眼……看着他那苦涩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与他的爱人进行了天人之战。
“雪穗……她现在在里面吧?”
“……”
天野透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白鸟雪穗自然是不在他家,也就是说,她现在不在家里,而是失踪了吗?
白鸟浩泰低垂着脑袋,没有注意到天野透脸上的疑惑,他苦着脸,滞涩地组织着语言:“或许是我从未想过她会有离开家的一天,雪穗在昨晚拖着行李箱离开家的时候,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一切。”
白鸟浩泰握紧了拳头,不甘地说道:“我做过许多错事……无法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保护她,所以她想要离开我、离开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幸这次,她不是像两年前那次一样离家出走,而是说出要找你。”
天野透快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汇,白鸟雪穗欺骗了她的父亲,说是要到他这里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他想要揭穿白鸟雪穗的谎言,但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无济于事,他必须想办法在这件事暴露之前找到她。
“你可能已经知道,雪穗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也遭受了许多不好的事,我多次想跟她谈心,但是……可能是我并不可靠,她什么都没跟我说,”白鸟浩泰咬紧牙关,悔恨地说道,“或许这个家有了母亲后,她就能袒露心扉……当我这么行动时,却没想到一切都已经迟了。”
在这样的情感流露下,天野透生不出打断他的想法,静静地等他把话说完。
白鸟浩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小纸片,递给天野透,他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是他的名字、住址和联系方式,墨水浸染得很深,看起来写得颇为用力。
“我在雪穗的房间找到了这个,雪穗她写了很多张放在抽屉里,所以这次是我偷偷找过来的,她并不知道我会来到这里,还请你对她保密。”
看样子是他当初在白鸟雪穗手臂上写下的那些信息……
天野透收进口袋,点了点头:“好的。”
“还有这个,”白鸟浩泰又取出了一张他的名片,“如果雪穗她有什么事情,还请联系我。”
“我明白了。”
“最后是这个,”白鸟浩泰最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个信封,两只手握着递给了他,“这里面有两百万日元,雪穗她可能要受你照顾一段时间,这可能会有不少开销,还请你一定要收下……如果钱不够用的话,之后也请联系我。”
白鸟雪穗现在并没住在他家,无功不受禄,天野透并没有接受这钱的理由,但看着这弯腰鞠躬、双手伸直递出信封的男人,他知道如果他不收下,白鸟浩泰或许将一直坚持下去。
他还没有狠心到去打断一个男人的脊椎。
白鸟浩泰并不了解天野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就算这样,他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低下了头,既然这样天野透就没有不收下的道理。
“白鸟雪穗……我会照顾她的。”天野透伸出双手,接住了信封,等找到白鸟雪穗后,狠狠地斥责她一顿,然后就把这信封交给她吧。
“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