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灯火可亲

夕阳西下。

赵易刚推开门，回到自己的小院，便见到眼前一只纯黑色小猫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望着进门的赵易。

“喵”

见到院内来人，小猫喵的叫了一声，但是并没有逃走，显然对于赵易已经很熟悉了。

“这不是张阿婆家的黑猫吗？”

“怎么又跑到我家来了。”

之前便是帮张阿婆找回这小黑猫，加了0.1气运值。

“怎么了，小黑猫，晚上不回家？”

“你不回去，张阿婆可等的焦急啊。”

“跟我走吧！”

赵易抱起地上的小猫，一边猫着猫头，逗着黑猫，一边便从张阿婆家走去，小黑猫在赵易怀中也不挣扎，任凭赵易揉拧。

“小咪~~~”

“小咪~~~”

赵易还没到张阿婆家前，便已听到张阿婆呼唤小猫的声音。

“喵！”

听见张阿婆的呼叫，小黑猫后腿一蹬就跳离了赵易怀抱。

“喵喵！”

小黑猫用脑袋在张阿婆弯曲的腿脚蹭了蹭，发出呼噜噜愉快的叫声。

“小咪，你回来啦~”

张阿婆杵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见小猫回来了，连忙缓慢的蹲下身去，用宛如老树皮般褶皱的手心，爱抚的摸了摸小猫的脑袋，随后将小猫抱在了怀中。

赵易看着小猫安全到达了张阿婆怀中，不打算打扰张阿婆，转身就准备向家走去。

“是小易吗？”

赵易正准备走，就听见张阿婆发出了询问的声音。

“阿婆，是我！”

赵易不由得转身，看着张阿婆，张阿婆已经年过六十，早年因为丈夫和儿子去世哭瞎了双眼，这么多年一个人寡居，生活困难。

还好张阿婆有个孝顺的孙子，虽然在外地谋生，每年也就年关方才回家一次，但是偶尔会托人给张阿婆带一些银钱，张阿婆的日子虽然过的艰难拮据，但是老人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赵易安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蓝星的奶奶，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么慈祥。

“小易，谢谢你帮我找回小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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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婆话刚出口，赵易便感觉脑中弹出面板。

“顺手的事情。”

张阿婆感谢的话让赵易不由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阿婆，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托人叫我就好了。”

赵易说完，便再次准备要走。

却被张阿婆一手拉住了手。

“快到晚饭了，吃了饭再走。”

“阿婆......”

赵易正想拒绝，老人家丝毫不给机会，再次开口。

“阿婆一个人吃饭孤独，你就当陪陪阿婆。”

赵易安刚想拒绝，看到张阿婆抓着自己衣服的褶皱的手便答应了下来。

“好的，阿婆。”

“好好。”

也许是许久没有人陪着老人吃饭了，老人已经没有了牙齿乌黑的嘴唇说起来都有一些颤抖。

赵易跟着老人进了屋，赵易上下打量，屋子有四间房。

里面两间应是老人和儿子的卧室，外面是客厅和厨房。

昏暗的房间中，没有太多的家具，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和两个凳子。

桌子上的油灯中的灯油早已干涸许久，想来老人作为盲人，这油灯也只有自己儿子回来的时候才会用到。

如果不是厨房中些许火焰折射的光芒，这屋子入夜便应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去拿灯油给你添上，我一个瞎眼老婆子，平时不太用”

“小易，你坐下锅里的饭马上就好了。”

张阿婆眼盲早已习惯了黑暗，在屋子里不用盲杖也能很自如的行动。

“阿婆，我来！”

赵易看着阿婆在黑暗中蹒跚摸索的样子，连忙上前去，将灯油拿出来添到灯中点火。

虽然光线不多，但是黑暗的小屋子总算迎来了光明。

阿婆见赵易将锅里的早已冒着白色水蒸气。

赵易将木质锅盖掀开，清水里煮着些许菜叶漂浮在上面，菜叶略微枯黄，显然不是特别好的菜。

“张阿婆平时就吃这些！”

赵易知道张阿婆一个人生活拮据，但是没想到穷苦成这样。

“小易，你等等，我这柜子里有块腊肉，你等拿去煮下。”

“你们年轻人在长身体，要吃点荤腥菜长的壮。”

张阿婆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来一边的柜门，从柜子中拿出一指长宽的腊肉。

腊肉表面黑乎乎沾满了草木烟灰，显然是经过熏制保存的，看样子应该是张阿婆留给自己儿子回来的时候吃的。

“阿婆，你坐着我来。”

赵易将阿婆手中的腊肉接过，从案板上拿出菜刀，看了看菜刀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帮忙磨刀，已经有了些许锈迹。

赵易随意在外面找了块青石，三下五除二将菜刀打磨锋利，随后将黑乎乎的腊肉放入水中清洗，用菜刀刮去表面的污渍。

“阿婆，正哥年关回家吗？”

赵易看着阿婆在屋子里发呆，随意找了个话题和老人聊起来，权当给老人排忧解难。

“回来，回来。”

提起自己的儿子，阿婆脸上宛如沟壑的褶皱终于舒展了开来，言语之间也多了一丝激动，说话的声音都略有一丝颤抖。

“上个月托人带话说是年关回来，在那边遇见了个相好的姑娘。”

“想一起带回来让我见见。”

“你说我这老眼昏花的，到时候还不得让人家姑娘嫌弃了。”

张阿婆虽然嘴上说着被嫌弃，但是脸上早已乐开了花。

“正哥挺有本事，一个人去外面闯荡，还能带回个儿媳妇。”

赵易一边打趣着，一边将一指长宽的腊肉，放到案板上，考虑到阿婆年岁大了牙齿已经掉光了，准备切薄一些这样阿婆囫囵吞肉的时候也方便，然后将腊肉简单炒一下即可，这样腊肉里面的油脂才不浪费。

“他啊，就是人太老实了。”

“也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受人欺负。”

儿行千里母担忧！

赵易一边和阿婆聊天，一边将腊肉放入锅中，将炉中火加大，三两下一盘腊肉便出锅了。

阿婆闻着腊肉的香味，用旁边缺口的陶碗，盛了两碗小米饭。

碗中小米饭并不太多，显然阿婆煮饭的时候没有预料到赵易的饭。

看着桌子上的一菜一肉，虽然不丰盛，但是有一种家的感觉，赵易闻了闻。

香！

“阿婆，那我就开动了。”

张阿婆虽然看不见，但是听见赵易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慢点！”

一边叮嘱赵易，一边将碗中不多的小米饭再拨了一些到了赵易碗中。

“阿婆，你也吃。”

赵易夹了一块腊肉确保张阿婆能够吃得下，放进阿婆碗中。

“好，好，阿婆也吃。”

老人感受到赵易夹到碗中的腊肉，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给自己夹肉的是自己亲生儿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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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赵易将碗筷收拾好，陪着张阿婆聊了会天便离开张阿婆家。

赵易走后许久，张阿婆摸着桌上的赵易留下的些许碎银，早已浑浊的双眼流下了两行清泪。

“好孩子！”

“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