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的只是养动物吗

一片漆黑间躺着个发着淡淡荧光的鬼魂，似乎保持着生前的样子在安睡。

黑暗中传来一道空灵佛祖音：“人，醒醒。”

“？”，鬼魂立了起来，看着四周一片漆黑，而身上一阵轻盈，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于是躺下接着睡。

见此情景，那道空灵佛祖音有了丝裂痕，仍镇定道：“人，汝肉躯已死，速速醒来。”

鬼魂挠了挠屁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所以？”

“汝喜养动物么，吾这有多种多样的动物。”

鬼魂：“那你给我弄来呗。”

“当真？”声音似乎有些欣喜，空灵佛祖音都差点没维持住。

鬼魂听了总觉得对方有股子奸商味儿，起身问：“你不会是把我骗去当牛马吧？我先说好哈，包吃包住，我可是很挑食的，伙食不好就不去了，同事不好处也不去了。”

“伙食自然是好的，汝且放心。”说完，那道声音便消失了。

留鬼魂独自在黑暗中问号三连。

鬼魂猛然间全身剧痛，像是有了实体，全身骨头都碾碎重组。饶是这样，鬼魂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感觉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

鬼魂也会流眼泪吗？他想着。

没多久，一道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醒醒家人，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男孩子啦！”

？？？

听见陌生的声音，陈跃猛得坐起身，看了看周围，仔细思考自己是被拐到了个什么地方。

只见周围已然一副古色古香、金碧辉煌的装潢，跟自己那狗窝似的的房间形成鲜明对比。低头看了眼，自己穿腿上的及膝短裤也变成了墨色束腿裤，现在身上还穿着的墨色睡袍，那丝绸质感让他直接宕机几秒。

“不是，这……当皇帝了？”陈跃陷入沉思，一摸头，不是熟悉的毛躁感，顺滑的一批，他低头一看，手上摸到的是一把乌黑长发，“啊？我咋头发这么长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赤脚跑到窗前，两手撑着窗框向外看去，外面地上白色雾气弥漫，左边是一个用石围栏围起的小池塘，右边是一片草地，周边种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难不成还在做梦，梦到自己成神仙了？

陈跃在这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啧，这规格，不是什么玉帝也得是个当官的。

这时一柄剑突然飞来，悬浮在他面前停住。

“是我啊陛下！”

那是一柄散发着充沛灵力的灵剑，剑身还在剑鞘里。剑鞘的颜色由深红色从下至上逐渐变淡，到接近剑鞘口的位置时变成了灰蓝色，让人不由想到破晓时分红日初升时的天色。

陈跃看着剑，有些迟疑。

剑见陈跃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咳了咳，又用那空灵佛祖音开口了。

“吾是带你到此之剑。”

陈跃反应了会儿才回道：“……啊？那我真就养动物了？还住这么个地方？”

“没错，先给你介绍一下吧，这里是上界，你的下属全是神兽，没一个是人，就连我也不是，怎么样，开不开心？”

“啊啊？？等一下，我在思考……”陈跃思考，陈跃不解，“那我不是人吗？”

“当然不是啦！”

陈跃：“什么意思？”

“嗯……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破晓剑，您可以叫我破晓，每一任天神都会持有我，死前他们的灵力都会输送到我身上，给下一任天神慢慢继承，同样的，为了能与历任天神愉快交流，我会读取每任天神的脑内知识。”

陈跃：“天神？”

“天神是上界的主宰，有一大群上古神兽做下属，你需要管理好上界并维持上界（天界）、魔界、下界（凡界）三界的平衡，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是天神啦！”

陈跃：“等等，让我捋捋，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说的养动物，其实就是当上界主宰，既要维持三界平衡，又要管理这群上古神兽？”

“是呀是呀！”破晓在空中晃着剑身，似乎很开心陈跃能明白它的意思。

“是个狗屎，不是说只要养动物吗？我还以为是类似弼马温那种职位呢。”陈跃趴在窗边看着外头，“不过……你是说上界全是神兽么？没有一个是人？”

破晓：“是啊陛下，这不是您想要的么？”

“……”陈跃正想说什么，一只黑鸟落在了他的身旁，歪着脑袋看着他。

陈跃也看着这只黑鸟，是乌鸦吗？他想着，抬手想试试能不能摸。

那黑鸟好似能看出他的想法，往前小跳了几步让他摸到了。

“哇去，让摸哎！”陈跃高兴地对破晓说，没听见回应，他转头便发现破晓已经在他腰上挂着了。

见破晓不回应，陈跃只好作罢，看鸟去了。

摸着黑鸟的头，陈跃观察着这鸟，却发现这鸟竟有三只鸟脚。

“你怎么有三只脚啊？”陈跃趴在它旁边问。

黑鸟低头看了眼他腰间的破晓剑，朝院子外飞走了。

“哎？咋走了……”陈跃看着飞走的黑鸟，有些可惜。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敲门声，门外一道温婉的女声问：“陛下，您醒了么？”

陈跃直接过去开门了，入目是两个长着兔耳朵的宫女，一个是白耳朵，一个是灰耳朵。

“奴婢阿日、阿月见过天神陛下。”她们向陈跃行礼，方才在门外喊他的是阿日。

阿日这时又开口了，恭敬道：“陛下，阿日与阿月的祖上曾侍奉过上任天神，我们姐妹二人是被选拔出来侍奉陛下您起居的。”

说完，她们便将陈跃带去屏风后伺候他更衣。

看着面前的白耳朵宫女给自己穿衣服，陈跃配合的将手朝两边抬起，他提了个问题：“嗯……阿日，这里是我的寝宫么？”

阿日：“回陛下，此处名唤天神宫，是您歇息之处。”

“那我等会儿能出寝宫四处转转么？”

阿日闻言嘴上带着笑意：“自然可以，陛下可是上界的掌权者呢。”

“哦。那我平时要做什么？”

阿日闻言突然安静了，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月见阿日不言，上前直接开口道：

“陛下，自上任天神陨落后，天神之剑尚未选出新任天神，上界当时群神无首，魔界趁此机会悄悄借魔界通道前往下界，危害下界众生。

如今下界生灵涂炭，煞气四溢，而上界的神兽们也因没了天神赐福，或多或少受到煞气影响，若是神志被煞气完全侵占，神兽就会变成一头没有神志的魔物，到时上界会大乱的，阿月恳请陛下一定要救救我们！”

说着阿月便朝陈跃跪下了，阿日见此也跪了下来。

陈跃：？不是，姐们，这啥情况？你俩咋突然都跪了？

“咳，你们先起来，先帮我更衣完再说。”

没错，那两名宫女给他更衣更一半就跪了，留陈跃独自提着裤腰风中凌乱，甚至抽不出手扶她俩起来。

“是。”两只兔子起身继续为陈跃更衣。

更衣完，陈跃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被打扮的人模狗样了，却发现压根没有镜子能照。

“……寝宫中没有铜镜么？”陈跃问。

阿日：“陛下，在上界，尤其是您的天神宫，灵力相当充沛，故上界便以水镜为主了。”

正说着，阿日便用灵力在陈跃面前幻化出一面水镜来。

陈跃看着水镜中的自己，身着一袭玄衣，玄衣上带有银色暗纹，腰间佩戴的破晓剑映得它周边的暗纹呈橘色，剑旁还挂着玉佩，玉佩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摆动着，头发用银色发冠高高束起，剩几搓刘海似的头发被梳到两旁，看着一副少年人的模样。

陈跃凑近看自己的脸，抬手摸了摸脸颊，灰蓝色的双眸，薄薄的嘴唇……他本来是长这样的么？记忆里他的模样变得模糊不清，依稀记得应该跟现在差不多。

陈跃转过身看向她们，正色道：“好了，关于方才的事，我们接着聊吧，我想知道你们说到的‘赐福’是什么。”

阿月：“回陛下，上任天神在位时，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朝圣仪式来为众神兽赐福，驱除煞气。

对于守护魔界通往下界的通道的上古神兽，因越靠近通道煞气越盛，天神通常会在朝圣仪式结束后逐个到通道巡查，然后再多为守护通道的神兽进行额外赐福。”

陈跃：“这样啊，大概懂了。”

这时一名守卫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见到那熟悉的代表无上权威的银纹玄衣时，他慌忙跪下连连磕头：“天神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小的只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冲撞陛下！”

陈跃也是适应了身份，开口道：“无事，有何要事禀报？”

守卫仍跪在地上，低头作揖回答道：“上古神兽们都在主殿等着，说什么都要见陛下，让小的来知会您移步主殿！”

陈跃稍稍思索了一下：“这样么，那你带路吧。”

“是。”守卫走在前面，陈跃带着阿日她们跟在后面。

一路上，许多宫人都同陈跃打招呼，虽然准确来说是宫兽，但至少保留了一部分人的样子。比如前面这位带路的守卫，一根长长的鼠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至于鼠耳朵，可能藏在他的头盔里了吧。

“陛下，主殿快到了。”阿日对陈跃道。

“好。”陈跃应道。

靠近主殿，只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