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矣,皆知善,斯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形也,高下之相盈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也,为而弗恃也,成功而弗居也,夫惟弗居,是以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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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颗白石,人们将我白石的外壳凿开,看见我石心里的血玉,将我雕刻成所谓的宝玉。
人们却在不久后就将我摔碎,他们说我是灾厄,是不祥之物。
但将我摔碎后,乞丐又将我拿去换钱。我到底是有价值还是没有价值呢?
我很想对周围人说,看看我吧,看看我,我到底是什么?我是灾厄吗,还是宝物。
但我只是一块说不了话的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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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乞丐卖了以后我被锁在了柜子里,这里又黑又窄,让我感到窒息。
但我是一颗白石,对于时间的流逝是没有感觉的。我不知道在这个柜子里呆了多久。
终于,黑暗里照进一丝微光,柜子被打开了。
我被卖给了一个书生。他将我雕刻成了一枚玉佩,佩戴在腰间。
就这样我随他度过了数个年头。有一天,他将我送给了一位女子,作为定情的信物。
我是石,但我也是人。
我被送给这位女子后,她将我放在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时不时打开看看。
就这样我在这里呆了两个年头。这段时间里我也知道了很多。
书生是个穷书生,而自己眼前的这位小姐,却是真千金。
我或许早该知道,书生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和这位姑娘在一起。
但我不想,想这么多。
姑娘又打开了盒子,但这一次她哭得很伤心。她边哭边说着,自己无法与书生双宿双飞。
后来我被还给了书生。书生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我默默转身。
此后书生出家修道,广行善事。名声大噪。
有一天路过那姑娘屋前,书生听着里面婴孩的哭声和姑娘的安抚声。终究,书生还是放下了。他带着微笑,大步向前走去,向远方走去。
书生住在一个破旧的茅屋里,家里的粮食虽不多却也够他一人生活,不过也就只够一人而已。
时间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书生成了老道士,如今也不再出名。
但这并不是他不做善事了,也不是人们习惯了他做善事。而是他在做完善事后竟然要求人们不要说出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书生死后。
他死的时候紧紧握着我。或许我们是真正的朋友,毕竟我也算是陪了他一辈子。
他死后被同僚们埋葬,而他的茅屋被卖给了别人。
我在这屋里待了几天,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原来是一个一个老妇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这老妇人一进门就在翻找,直到找到我,将我抱在怀里,痛苦起来。
后来书生的坟旁又多了个无名的土包。
我也知道,那姑娘从未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