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南风归来

顾清风不想搭理阮纤纤,带着月儿出去了。天气冷了,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暖胃。

食客们在谈论着南风将军。

“听说了吗?南将军在北地把北境蛮人打得落花流水,估计他们十年都不敢再犯我南岳……”栩栩如生讲述着南风将军如何杀敌,如何用兵……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混沌都忘了吃了。

姜明月边听也不忘吃自己混沌。大将军,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顾清风也听着,但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姜明月身上,看她碗里的混沌没多少了,自己的还没吃,匀几个到她碗里。

南将军打了胜仗,大家都开心,边境无恙,家国平安。

两天后,南风将军进京,百姓夹道欢迎,男女老少都来了。姜明月在屋里都能感受到外面高兴的气氛。

而后,南风进宫面圣。皇上大喜,封他为振威大将军,赐了一套宅子。

南风看着“将军府”的牌匾。还没进去,一下属匆匆赶来。

……

“将军,属下到瑜州打听。姜知州一家两个月前便来京城了。”

“月儿在京城!”南风喜出望外。

打了胜仗,击退北境时,他第一件事便是想去瑜州找姜明月。

十二年前,他不过是流落到瑜州的一个小乞丐。

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臭烘烘的,人人都嫌弃他。

只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孩,递给他一块烧饼。

她的眼睛是那么纯净,那么善良。

怕他饿着,姜明月隔三差五给他送吃的。

南风打听才知道,她是瑜州知州姜远的千金姜明月。

她的身份太耀眼,而他只是一个小乞丐。

第二年,朝廷征兵,南风报名了,他别的不行,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还是会些功夫。

将来建功立业了,当上大将军了,许能配得上月儿。

当兵亦辛苦,操练,杀敌,军中伙食不好,但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南风机灵,勇敢,受到将军的赏识。从一小兵升为百户,再到千户……十二年从血雨腥风中活下来,南风终于成为了将军。

南风打了胜仗,陛下大喜,让他回京受赏。

……

南风暗中打探姜明月的消息。得到的消息是,她在顾府,一个月前嫁给了顾清风。

南风痛心疾首,是他来晚了。

他想见见姜明月,从后门悄悄离开。近日,来将军府的人不少,送礼的送礼,还有要把女儿许配给他的……

南风一身素人装扮,压低了帽沿,隐藏在顾府旁边,蹲了一个多时辰。

一辆马车停在顾府门口,姜明月开开心心下来,今日买了好多好吃的。顾清风紧跟其后,手里提着姜明月买的东西。

月儿笑了,眼睛弯弯的,笑得很甜。十几年不见,南风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她似乎过得很好,不需要他。南风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难过。

南风知道姜明月已经嫁人了,他不该打扰他。便远远地看着。

看见他们一起在街边吃馄饨,一起去烟雨楼,一起……有时候他们几天都不出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着姜明月过得不错,南风也劝自己该放手。这些年,他除了打仗,好像其他什么也不会。如今他身振威大将军,身上有自己的责任。他的宿命是战场,生死难料,连一个安稳的生活都给不了月儿。

顾清风则不同,他是商人,可以日日陪着月儿,还可保她衣食无忧。

南风饮酒月下。

……

近日有阮纤纤缠着顾清风,她倒也落的清闲。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小乞丐蹲在路中间捡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驶来的马车。

姜明月连忙跑到小乞丐身边,马车已近在咫尺。姜明月护着小乞丐,害怕得不敢睁开眼睛。

马车稳稳停住了。周围看见这一幕的百姓为南风鼓掌,“南风将军威武!”

马车停下,郡主的贴身丫鬟琉珠掀开帘子,看看究竟是谁敢惊扰郡主的马车。郡主也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南风,背影威武霸气。

“是哪个不长眼的……”

“琉珠,不得无礼。”郡主打断了她的话。

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马,站在了姜明月旁边。“惊扰了姑娘的马车,实在抱歉。”

丫鬟都这般霸道,看着是不好惹的。姜明月把小乞丐往生后藏,低着头不敢说话。

对这位南风将军,郡主也是略有耳闻。她还急着进宫,让马夫赶车走了。

挑开旁边的帘子,看了一眼南风和站在他旁边的姜明月。

马车走远,姜明月抬头看看南风。威风凛凛的将军,也不过二十来岁。

见姜明月平安无事,不枉他这十几年的努力,终于能保护月儿了。

小乞丐手里拿着半块糕点,沾了些尘土。

小乞丐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刚刚要不是这个姐姐和哥哥,他可能已经死在马蹄下了……他默不作声,只是看着那半块糕点。

南风看在眼里。他知道,那半块糕点也许就是小乞丐几日的口粮,没有它,小乞丐可能会被饿死。所以才会不顾危险去捡它。

南风拿起糕点,“这个脏了,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的。”把糕点丢到来路边。

南风带姜明月和小乞丐到了街边的一家混沌铺子。这是顾清风和姜明月常来吃的那家。

“老板,来三碗馄饨!”

馄饨上桌,小乞丐看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做梦也不敢相信,这是给他的。

“快吃吧。”

小乞丐大口大口吃馄饨,也顾不上烫。

姜明月笑笑,“慢点吃。”把碗里的馄饨匀了几个给小乞丐。

南风看着,月儿还是那么善良。

想起之前,顾清风都会匀几个给月儿,现在月儿分了几个给小乞丐,肯定不够吃,把自己的分了一些给姜明月。

分来分去,南风碗里只剩两个了。能与月儿一起吃馄饨,南风很高兴。

“老板,再来两碗。”

小乞丐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满意地摸摸自己吃得圆鼓鼓的肚子。

“你叫什么名字?”

“豆子。”他小声回答。

平日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更不会有人会问他的名字。

吃饱喝足,三人走在街上。豆子该怎么办。他流落街头,显然是没有家的。若是不管,免不了发生刚才的事。

带回顾府做下人?豆子还小,做不了什么,姜明月也不忍心让他干苦活。若是收养他,她自己也不过十七岁,不太合适。

看出姜明月的纠结。南风主动提出,他能代为照顾豆子。

姜明月开开心心回府了,南风带走了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