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我连累你

“你说怎么办?”

心态平复之后,宋夫人抹着眼角泪花。

“让我和宋姑娘成婚就行,日久天长慢慢也就忘了今日笑柄。”席昕眉头一皱,她讨厌蠢蛋。

宋夫人一愣,“那老爷那边?”

百无聊赖翘着二郎腿,她一手撑着脑袋,“既然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男人,在宋夫子面前也只能是优秀的不行的女婿。”

宋夫人哑然无语,太自恋了。

“只有宋夫子相信,其他人才能相信。”

“可盈儿?”宋夫人又开始纠结。

席昕站起身来,面色复杂看着宋夫人,“夫人,您可有想过今日之人不是我的后果?”

闻言,宋夫人心神一颤,低下头。

不是她,会如何?

“一个姑娘家连枕边之人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活该她可怜。”她神色冰冷,“既然宋姑娘做出选择,也该付出代价,您觉得呢?”

“盈儿太,胡闹了。”宋夫人颤抖着身子。

女儿嫁人便是另一番天地,身家性命皆系于一人。

“至于宋姑娘那边我自会去说,岳母大人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席昕冷冷留下一句话,离开。

刘韵如松了一口气,低声安慰,“姨母,这对盈儿妹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席昕来时门口已经跪了一人,身姿挺拔如松,书生意气。

“他是有苦衷的?”

隔着一道帘幕,宋盈一动不动望着,好似他在那里跪着,她便站着。

掏出袖口婚书放在桌上,“和我有关系吗?娘子?”

宋盈动了动唇角,“没,没有。”

“没有就好。”席昕展开婚书,指着上面两人的名字,“我不管你有再多不不甘,从今往后能认清身份。”

“我知道,席家妇。”

宋盈明白许承义的无奈,却不能违背誓言。

自顾自倒了一盏茶水饮了一口,“我这个人不知道情情爱爱有什么好的,天下何其大,两条腿的男男女女要多少有多少,一个窝囊至极的男人,你也挺蠢。”

闻言,宋盈转过身愧疚低头,支支吾吾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道歉有用,这世上也不会复仇一说。”席昕沉着脸。

······

“攀龙附凤,怎么不在名满天下岳父家呆着?留下新娘子独守闺房?”

她正宽衣解带,回眸望去。

小崽子一脸不高兴,就差写着‘快来哄我’。

轻笑一声,席昕走上前站在身侧,“怎么,不高兴?”

“我该高兴”商离质问,“他们家乱七八糟的事,泼你一身污水,往后你走出门去,不出二里地,谁不指着脊梁骨,说你趁人之危。”

商离愤愤站起身,转身就走。

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儒衫被人一把拽住,“指指点点也好,趁人之危也罢,事已成定局。”

“哼。”

小崽子才读了几天书,明白几个大道理,他今天没指着宋夫子等人鼻子骂,她谢天谢地。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席昕起身开门,张嫂子鼻子眼睛笑得挤在一块去。

“张嫂子,你这是?”

张嫂子探头见着兴致缺缺的商离,拉着席昕走到外面。

“嫂子听说你成了宋夫子登门女婿?”

只差明说上门女婿。

席昕笑着摇头。

“没有。”张嫂子惊讶,外面都传遍。

“不是登门女婿。”席昕挣脱开张嫂子的手腕,“是宋夫子见我长得俊特意将女儿嫁于我。”

张嫂子紧紧盯着席昕的脸,生怕错过一点,“那将来?”

“我们一家三口都是要住在这里,成婚在岳父大人那边而已。”

她记得貌似张嫂子也有一个在应天书院的儿子,还未到日子,也没见过。

盯着他的眼神,张嫂子定下心神。

“方才有一个姓李的上门找你,说是什么竣工,要你过去看看。”张嫂子放心留下一句话。

姓李?

李掌柜?

这下,席昕连衣裳都来不及换,抬脚跑了出去。

一个多月紧赶慢赶,戏楼已然竣工。

“掌柜的,珍宝阁可还要在三日后开业?”李掌柜弓着身子询问,今儿谁人不知他们掌柜的好事将近。

席昕斜睨了他一眼:“换个日子。”

三日后她成婚,大众目光都聚集在婚事上,谁还记得珍宝阁开业。

“恭喜掌柜的。”李掌柜拱手道喜。

席昕侧眸,“天色已晚,李掌柜早早回家歇息,三日后到宋府吃酒就成。”

李掌柜迟疑望着珍宝阁。

“这里一切有我。”

有些经过聚宝盆改头换面的现代产物,她总不能当众拿出。

走在精心设计的珍宝阁,手掌每每抚摸过一处地方,瓶瓶罐罐从虚空中稳稳落在桌子上。

水乳、散粉、粉底液、美白霜、口红、身体乳······,整齐排列,琳琅满目。

现代她就想开一家精品店,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实现。

“你什么带我去找碎片?”

它已经等了一个多月,聚宝盆着急询问。

“快了,等我进到应天书院就带你去找碎片。”席昕回答。

“······”

“碎片与你合二为一,你能让我短暂回去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

席昕低头沉默。

她不是网文小说里面的特工,也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女,是一个活生生承欢膝下被爸妈养大的人。

人家女儿结婚爸妈在旁。

她稀里糊涂要结婚了,爸爸妈妈都不能在旁边看着,甚至这个好消息都不能亲口给他们说上一声。

聚宝盆打趣,“你娶了一个姑娘,就不怕他们接受不了?”

“大清朝早就亡了,迂腐。”

席昕笑着说,要是爸爸妈妈真的知道她娶了一个姑娘,只怕能原地升天。

“你可悠着点吧!”

席昕勾了勾唇角。

这里再好,终究不属于她。

将来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娶一个女子不留牵挂,大不了往后给她找一个好人家。

谁让她自作自受呢。

三天一晃而过。

她不知道旁人是如何准备成亲,却知道这三天都快烦死了。

量尺寸准备婚服,学习成婚礼仪,大致晓得刘家宾客和许家亲戚,甚至在商离极其愤怒的情绪下渡过艰难三天。

“也不怕臊,我看明天晚上怎么办?”

小孩儿倔强,染红了眼尾,不知从何处走出坐在跟前。

风清气朗,夜空星光闪烁。

现代大城市繁华,灯红酒绿,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看过漫天星辰。

“阿离,你说明天爹娘会来吗?”席昕呜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