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吴母还是心中有气。
“这陆大腰子!真的是气死我,说我厉害死别的姑娘,”吴母愤愤然,嘴里噼里啪啦往外倒豆子,“她家那儿子,都结亲第三个姑娘了,前两个姑娘说是害病,谁不知道是被他儿子欺负惨了!”
“好了,娃还在这呢,别当娃面说这些。”吴父见吴双和吴三儿竖着耳朵一脸好奇,赶紧拦住吴母。
吴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看了下发呆的陈昇,以为他是被自己刚才的样子吓着了,赶紧解释。
“大儿?”吴母喊了一声,见没回应,又喊了两声,“吴大?大儿?”
“嗯?”陈昇回过神,一双大眼睛看向吴母。
“阿妈刚才没吓着你吧?”吴母有些不好意思,“阿妈平时不这样的,刚才是一时气着了。”
“是,你阿妈平时可好了,就生气才那样撒泼,”吴父附和道,“不过你阿妈经常生气。”
“瞎说,”吴母拍了下吴父的背,然后在旁边木凳子上坐下,吴三儿和吴双一人站一边,吴母把他们搂在怀里,“你阿爸人老实,又不会讲话,平日里也不常在家,那些个妇人都是看人给脸色的,你要是脾气好些,她们能笑着把你的皮都给扒干净!”
“就那个河边的吴寡妇,说是男人去世了,要多关照她,说白了就是看人家家里没男人,只有两个小的娃!好欺负!变着法给人家活干,结果到手给的东西,还不够一个人吃。要不是吴长老看她两个娃可怜,平日里偷摸着接济,她们一家三口早饿死了!”
吴母说得有些义愤填膺,吴三儿察觉到母亲情绪不对,伸出手搂住吴母的腰。
人的道德是需要被约束的,没有约束没有惩罚牵制的人,心是比魔鬼还要可怕的。
这个原始社会,虽然有着一定的制度规则,但跟和谐社会健全的法律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差,不能相比的。
吴父自然也是知道吴母的辛苦和不容易,但他除了安慰,也没有办法。
这里就是这样,你想要生活下去,你就必须适应融入进来,融入不进来,那就只能一个人等死,毕竟,村子外面充满未知的危险,随随便便一个虫子都可能让人致命。
强者,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哪怕是虚张声势。
“那东西,是什么?”陈昇开口,打破了一时的安静。
吴父和吴母听闻,互相对视一眼,脸上有些犹豫。
“阿妈,我也想知道!”吴三儿听到陈昇问,立马接话,“那东西是什么呀?”
这几天听到太多人说“那东西”了,那东西是啥东西?怎么大家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吴三儿好奇但她又觉得不能随便开口问,现在阿大哥问了,那她问应该也没关系了。
“哎……”吴母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悲伤,似乎并不想说。
“我来说吧。”吴父见天色渐黑,把手抚在桌子正中间,一个水晶碗里的珠子上,口中轻念,不一会,那个珠子就发出耀眼的光,将原本有些暗的房子,照得如白天一样亮堂。
“大概,三十多年前,我们村子,发生过一件很可怕的事。那会,我也不过才跟双儿一样大。”吴父在陈昇床上盘腿坐下,呼吸浓重,陷入回忆。
三十多年前的黑山村,跟现在可不大一样,那会村中人口众多,比现在还多了一倍有余,村中各姓氏也相处融洽。
物资也充裕,除了偶尔需要族中成人外出打猎补充些肉食,其余的,基本能自给自足。
那会的黑山村,每个村民都可以接受天刺,不论男女,只要到了年龄,都可以在圣树前,由族长和大巫带领下,接受圣树恩赐,获得祝福拥有能量激发特殊能力。
风调雨顺,粮食丰产,村民和谐,那会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惜,这美好,被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