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霍都王子

后山山顶。

绕过刻有诗句的大石头,杨过一路向西。

山的西面,郁郁苍苍。

十余里地尽是树林,亦不知那活死人墓在何处。

杨过急得直挠头。

这种细节早忘得差不多了。

就算记得,电视剧也不完全吻合现实。

杨过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林子里转来转去,但就是找不到活死人墓。

忽然间,远方传来琴声。

杨过眼神一亮,顺着琴声寻了过去。

他跟着琴声来到山腰。

转过一排石壁,前方是黑压压的一座大树林。

琴声便是从林子里传来的。

杨过拱手,道:“在下杨过,有要紧事见小龙女姑娘。”

琴声戛然而止。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杨过干脆道明自己的来意。

树林中铮铮铮响了三下琴声。

似是小龙女鼓琴回答。

杨过却不知何意,仍然站在树林外没离去。

良久后,一个脸上生满鸡皮疙瘩的老妇从林中走出。

看到杨过,老妇的丑脸露出一丝仁慈温柔的笑意,柔声道:“好孩子,我家姑娘已经知道啦,你快快回去吧。”

在杨过来之前,丘处机便差人送信到墓中,请小龙女提防。

杨过:“孙婆婆,贼子人多,还望小龙女姑娘小心。”

老妇笑道:“你这小道士倒是心地善良,不知拜在哪位真人门下?”

杨过:“我不是全真门下,只是在暂住在终南山。”

老妇一愣,问:“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姓孙的?”

杨过挠挠头,道:“我听全真教的人讲过。”

孙婆婆点点头,她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道:“好孩子,全真教的丘真人前几天送了一封信来,我家姑娘已经心中有数,你速速回去,免得贼人误会你。”

杨过高声道:“我不怕贼人,江湖中人理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孙婆婆如果需要,我恭候调遣。”

哈哈哈~

孙婆婆捂嘴,轻笑起来。

她没有嘲讽的意思,反倒像一个被小辈的笑话逗乐的长辈。

杨过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就算真的需要帮助,她也会去找全真教。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帮到什么忙?

而且就算不求救,全真教也不会放任不管。

不提两派的渊源。

就凭活死人墓是全真教祖师重阳真人旧居之地,全真教上下也不会任由这群贼子乱来。

这时,林中又传来一阵琴声。

琴声轻柔平和,似乎有酬谢高义之意。

孙婆婆笑道:“好孩子,我家姑娘知你好意,感谢你呢。”

杨过朝林内喊道:“我就是过来提醒一声,姑娘不用放心上。”

既然小龙女已知晓此事,杨过没有硬闯,弯上一躬,转身离去。

重返全真教,杨过隐隐能够听到山腰传来的喊杀声,宫内的道长也少了许多,显是助阵去了。

杨过朝大殿内看了一眼。

祖师爷的画像下,七位道长自天枢以至摇光,盘腿而坐。

四名年长的道长中,杨过只认得马钰、丘处机和王处一三人,另一位倒是面生。

不过想来也是七子之一。

另外三位年轻道长应该是第三代弟子。

看这架势,七位道长也在这大殿内摆上了天罡北斗阵。

杨过转身,蹑手蹑脚地往重阳宫外走,他到要看看这伙贼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时,丘处机忽然睁眼,刚好瞧见殿外的杨过,喝道:“过儿,你到哪去?”

杨过转身,道:“师祖,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丘处机怒道:“简直胡闹,你毫无根基,又能帮上什么?还不快些过来。”

他本想叫杨过回屋待着,但转念一想,这小子的某些性子跟杨康是一模一样,断不会乖乖听话,这才将杨过唤进大殿,由自己亲自看管。

杨过走进大殿,丘处机给他介绍了另外几位道长的身份。

那位面生的老道长乃全真七子之一的广宁子郝大通。

另外三个年轻的是三代弟子。

其中一个居然是甄志丙。

见过几人后,杨过偷偷打量甄志丙。

原著里,正是此人夺走小龙女的清白。

自己要不要马上废了他?

但四位真人在场,只怕没那么容易。

“过儿,你在想什么?”

杨过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丘处机的声音。

他收敛起情绪,轻声道:“没有想什么,就是在想这伙贼人好大的胆,敢来重阳宫撒野。”

丘处机摇头,道:“过儿,你先去角落躲着,不许踏出大殿半步。”

杨过乖乖来到角落。

原著里,丘处机对杨过其实还算可以,没有那么不堪。

只可惜他不会教人,加上种种的因素,两人最后还是不怎么往来了。

临近响午,外面的喊杀声逐渐增大,最后在大殿之外响起,显然是贼子打了上来。

丘处机怒道:“这个赵志敬,我让他布下那么强的阵势,还是叫人打了上来。”

马钰道:“或许贼子势大,剑阵不敌。”

四位真人一脸凝重。

如果真这样,说明全真教这次遇见了强敌。

“你们剑阵确实不错,却依旧拦不住我。”

这时,一道生硬,口音不纯的声音传进大殿。

紧接着,两个不速之客从敞开的正门冲进重阳宫大殿。

杨过定睛瞧去。

一个身披红袍,头戴金冠,形容枯瘦,单手持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金杵,是个中年藏僧。

另一个身穿浅黄色锦袍,手拿折扇,作贵公子打扮,约莫三十来岁,脸上一股做狠之色。

马钰起身,轻声道:“看阁下的装束,莫非你就是霍都王子。”

贵公子额首,骄横道:“你这牛鼻子,眼力还不错嘛,正是在下。”

马钰看向一旁的藏僧,道:“想必这位就是达尔巴了。”

达尔巴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搭理马钰。

杨过恍然大悟。

原来贼子是这二人。

这霍都乃蒙古王室贵胄,自称成吉思汗的近系子孙,拜在金轮法王门下,为其第三个徒弟,后来于危难之际叛师脱逃,在丐帮隐姓埋名十几年。

此人阴险狡诈、善使诡计,且天性凉薄、不顾信义。

霍都用折扇敲打手心,道:“牛鼻子老道,这件事本于你全真教无关,但你非要插上一手,别怪我一把火烧了这重阳宫。”

听他一说,暴脾气的丘处机顿时忍不住,怒道:“想烧重阳宫,先问问我掌中宝剑答不答应。”

殿内众道士纷纷亮出长剑,将霍都两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