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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码)
“滴滴滴!”
“滴滴滴!”
【san值数值异常】
【心率极速下降】
【脑部供血不足】
【心跳频率异常】
【检测到实验人员脑部神经衰弱,建议立即停止实验!】
偌大的实验室内,红色的示警灯频繁闪烁,自那本日记周围开始,整个实验室的空间以开始肉眼可见的方式折叠,这一幕,像极了大火之下不断燃烧的空气。
站在玻璃罩前的高大身影,此刻正单膝跪地,没有丝毫动静,在警示灯不断闪烁的红光之下,这尊高达两米,通体使用特殊颜料绘制着墨绿色蛟龙图案,外表还裸露着一根根外置电路线的人型机械机甲充满了赛博朋克的色彩。
当然,如果不看这尊机甲背上纹着的那尊蛟龙,此刻正不断蠕动,半截身子已经凝成实体的话,这一身机甲,确实是现代科技的结晶。
但现在,技术与诡异结合,科学与超自然共存,一切的源头,仅仅只是因为一本,日记。
“实验暂停!”
“实验暂停!”
“喂!喂!能听到吗!回话!”
“钟离宿同志,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暂停!不!结束实验!”
封闭的实验空间内不断回荡着负责人焦急的呼喊声,但无济于事,这片空间仿佛在这一刻脱离的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回应负责人的唯有莫名的杂音,像是一种不可描述的低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所有参加这次秘密实验的研究人员都陷入绝望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对讲机另一边传来。
“我没事,一号机试验,继续!”
话落,连接着那片封闭实验室信号的同声同频画面再次浮现在指挥室的电脑屏幕上。
画面里,那尊人形机甲的外置电路正不断闪烁着火花,背上的蛟龙大半身躯已完全脱离甲胄,盘卧在机甲的两肩。
然而,就是在如此诡异的场景中,画面里,那所谓的“一号机”依旧站了起来。
里面的人,还没有放弃,他,还在翻阅那本日记。
“时间真的不多了啊,离回归还有三天,但我回不去了,它已经快要完全取代我了。
我现在这种状态,写出来的东西,哪怕意志再坚定的人,怕是看上一页也得精神崩溃,看到这里的人,我想,大概率是没有吧,真遗憾啊。
但我还是想继续写下去,哪怕无人知晓。
就暂定这是一个游戏吧,面向死亡之路的游戏。
它会把你和一些人,拉进另一个世界,也就是日记里的大景王朝,让你去面对一个又一个恐怖的东西,并一步步的逼迫你抛弃人的身份,就像我这样。
当然,也是有活下去的方法的,想要活下去,彻底结束这场噩梦,需要完成二十次任务,而后,你将彻底与那些鬼东西割裂,做回一个正常人。
它所发布的任务,大部分都是生存任务,越往后,它要求你留在另一个世界的时间就越多。
有没有人真正度过了二十次脱离这场梦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这一批人,排除那几个老乌龟的话,我算是活的很长的了。
你一定在想,不就是活下去吗?这有什么难的?呵呵,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才明白,这该死的游戏,它根本就不会给你留这么明显的漏洞。
真想再喝一碗家门口的馄饨汤啊,可惜我回不去了。
现实世界,怕是也要乱成一团了吧。
就到这里吧,我要死了。
——2001年春
齐棠止步于十六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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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
一号机的表层装甲开始出现一层层裂纹,背上的蛟龙不断游走,眼中冒着幽幽的绿光。
一号机内,通讯设备里指挥室的声音再次响起:
“离宿,你听我说,各项数据显示一号机已经接近损毁边缘,你背上的墨龙图已经快要复苏了!结束吧,实验结束吧,一号机根本达不到我们的预期,想要彻底的解决灵异,这条路,根本走不通的!”
机甲内部的男人并没有理会,而是不断的将手中的日记本翻来覆去,每一次的翻阅,男人身上的甲胄,就多一道裂缝,背后的蛟龙就多一分生气。
终于,在整个一号机布满裂隙,背后的蛟龙即将脱离之时,一张发黄的,平整的卷片从日记中散落。
上面,只有一句话,字迹和那位度过了十六次任务后黯然陨落的齐棠有很大区别,并且字体上明显是练过的,给人一种狂荡不羁的洒脱。
虽然字数不多,但就是这一句话,却让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世间的均衡,生命的轮回起灭,一个生命的萌生繁茂,暗中自有一个生命暗淡消陨,哀苦轮换,不过是苍穹维持平衡的等量代换。”
“均衡……代换……不对,不对,都不对,明明应该是,秩序!”
“你说什么?钟离宿?该死,画面又断了,你发现了什么?”
良久,当画面再次出现在屏幕上时,一切已重归平静。
当白色的灯光再次亮起,这方封闭的空间下,数十个和这本日记一样的物品被死死的封锁在玻璃罩下。
血染的嫁衣,镌刻着古老文字的青铜编钟,折断的黄金权杖,无头的兵俑,巨大的铜人……
已经残破不堪的人型机甲缓缓穿过这片区域,通讯语音中响起一个沉稳又自信的声音。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我想,我一直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
面馆内,老者在听到平江府三个字时,明显一愣,但随后脸上便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平江府的余孽,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们居然还没死绝,正好,正好,一大一小,赏钱可不低啊,真是赶上好时候了,这要是以前,我得卖多少羊羔子才能抵得上你俩的人头,真是老天开眼啊。”
老者言语间满是兴奋,手上的动作更是下足了死手,鬼影放开了对刘长贵的束缚,留下一具森森白骨,紧接着,那道鬼影开始与老者融合,对方那瘦弱的躯体在眨眼间变得强壮起来。
此刻的李琰,正陷入一种玄妙的状态,周围的诡异仿佛彻底刺激到了手中那枚压胜钱,这一次,李琰终于清晰的感受到了银元内部的悸动是什么了,是心跳,一股强烈,暴虐的心跳声,里面的东西,似乎想要与自己结合,就像面前的老者一样。
冥冥中,李琰仿佛看到了一尊佛影,耳边还响起了阵阵禅音。
神圣,威严,不可侵犯,蕴含着无边的伟力,而这股伟力,自己,触手可得。
“砰!”
“砰!”
“砰!”
另一边,老者浑身青筋暴起,几番对拼之下,仅是在力量上几乎与李青山不相上下。
“嘿,平江府的余孽,练了一辈子,仅仅是这点本事,怪不得你们得不到眷顾呢。”
又一次对拳过后,李青山缓缓喘气,余光瞥向李琰,发现李琰的状态不对后,猛的一声历喝。
“琰子,今天,师傅教你第一课。”
这一声,虽然不至于震碎桌椅那么夸张,但却像是有种神奇的魔力,彻底将李琰从那种奇异的状态拉回现实。
见到李琰回神,李青山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
“琰子,听好了,这第一课叫,做鬼,死路一条!”
话落,刀身同时出鞘。
在李琰的眼里,自己仿佛看到了一把巨型的鬼头闸虚影,闸刀落下的那一刻,世界,彻底安静。
老者的身躯,上半身与下半身彻底分离,像是一块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那道鬼影倒是还能动,但明显是在不断消散,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
走出面馆时,已是午夜,李青山将刘长贵的尸骨收敛,就地埋在了面馆地下,一是为了让其入土为安,二是图个方便。
师徒俩,一前一后,朝南走着,普宁县,此时,已经没有呆的必要了。
回到李青山原本的住所,收拾了盘缠之后,两人便连夜出了县城。
李琰没问为什么,李青山也就暂时没解释。
“琰子,怕不?”
“师傅,你今天问第三遍了……”
“奥,对对对,多嘴了多嘴了,哈哈哈,不过琰子啊,这次,你不怕,师傅要怕了。”
“为啥?”
“还能为啥,咱师徒俩,杀了人,要成过街老鼠,朝廷要犯了,这能不怕吗?”
“那你还杀他?”
李青山沉默了一会,反问道:
“那你觉得,那老头该杀不?”
“该杀。”
“这不就对了,好好的人,非要练什么鬼把戏,做鬼,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