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经

  • 师与徒
  • 安乐山
  • 3144字
  • 2024-09-18 01:23:39

嘉成段从自己的师承讲起,他出生那会儿正好还在打仗,虽然已经到了战争的尾生,国家大部分地区已经安定,但还算不上安宁,边疆地区还是战火不断,他是被自己的师傅养大的。

自己的父母将还是婴儿的他托付给认识的一个深山老人,也就是自己的师傅。等到他记事的岁数,师傅就开始教他练功。师傅告诉他,他们流派是一个曾今还算得上火热一时的流派。本来他们流派的人还是挺多的,但国家不安定战争四起,馆里的学徒弟子都怀揣着保家卫国,为祖国为家园而战的信念奔赴战场,但战火无情那些弟子再也没回来,后来的掌门也下了战场,将真个流派托付给嘉成段的师傅,也就在这段期间,嘉成段被他的师傅收养。没过几年,战争结束,胜利了,可那些人再也寻不见了……

而明武道就是嘉成段跟着他的师傅从小学到大的武术,可也因他的师傅除了他以外没再教其他学生,所以现在学习这个流派少之又少,而且还有人学都是多亏了嘉成段一人开了个道馆,教一些有兴趣的小孩或学生,但也是因为知名度实在太低,所以现在的学生也是不多。

“我们明武道其实呢还算的上是有特色。我们的流派其实还有两大流,用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可以说是’双模式‘吧。”

嘉成段喝了口茶,舞甘顺立马就将茶水添上,坐下继续听。整个过程中嘉成段的杯子每当快要见底时,舞甘顺就会把茶添上,好似一种无形的默契。整个会客室的气氛很是悠闲,配上外头飘扬的小曲,氛围更加令人舒心。

“作为基本功也就是入门必修的是’阳式‘,其特点就是大开大合、刚劲有力、生猛,相对比较蛮横;等这一层的基本功练扎实了就可以选择是不是要学习另外一式——’阴式‘。从字面上或许就能看出,它和‘阳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的特点可以说是和‘阳式’截然相反,它的打法看上去更加神秘,动作相对小巧得多,也更加敏捷,动作看似柔和实则四两拨千斤,使得劲可以说是暗流涌动,令人防不甚防。不过我们一开始学,学的肯定是‘阳式’,毕竟如果没有这一层基础,后面的东西就都是浮云了。好,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带你去吃个饭。”

嘉成段上的这一课真的就好似那说书人讲起那江湖故事,舞甘顺听的入了神。除了给双方的茶杯添茶其他什么都没做。直到最后嘉成段讲起一些关于两大分支的特性时,舞甘顺才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茶几上那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放下的笔记本。连忙俯下身子,记起笔记,到后面就干脆蹲在茶几前奋笔疾书。嘉成段自然是瞧见了,心里偷摸着笑。

“来我瞧瞧,你都记了些什么?”嘉成段探身向前,欲看向舞甘顺的笔记。

“啊……先生不好意思我笔记记得不是很全……对不起……”舞甘顺连忙将笔记本一合拿在手里藏于身后,继续道:“我晚上回去做补充,明天再拿给您看……可以吗?”

“哈哈,听入迷了?没事没事,那我明天再给我看看吧。走,你算是初来乍到,我带你到楼下吃个饭。”

其实嘉成段在舞甘顺奋笔疾书时已经看着他记得笔记了,只是最后一句话他没看清而已,他也看得出来这个学生听的很认真,而且还真是入神了。刚才著不过是逗逗他,不过想带他吃顿饭不假,这算是“接风”吧。

嘉成段起身,打算将茶壶和茶杯端到茶水间的水槽里,舞甘顺抢先一步将两个茶杯和茶壶放上托盘,起身端起。

“我来吧,今天辛苦先生了。”

说着,就端着茶具往茶水间走去。嘉成段笑了笑,就起身去关窗户,准备一会儿去吃饭。

嘉成段走到窗边驻足,徐徐地微风从外头吹来,很是凉爽,楼下的曲声未断还在继续,悠扬的小曲给这窗外的景色添上深深的情调。这附近的地区算是西城的老区,其他地方大多是新建筑。远处的大路上通向远方的车道有点堵塞,毕竟东城的住户更多,这条路上的车有大半都是白天来西城上班,晚间返回东城休息,所以现在这个时间的道路算是一天当中最后一个高峰期,路上一边拥堵一边空旷的景色这个窗口每天都看得到。天边半紫半蓝,很是漂亮。云一朵一朵的,色彩才层次丰富,真算得上是片好景色,只是城市中的人总是匆忙,少有人会静下心来抬头仰望着美丽的天空。

“先生,茶具我顺便洗好了,灯也关掉了。我们……吃饭去?”

舞甘顺从茶水间走出,正巧看见嘉成段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风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起注视着夕阳时的天空,过了片刻才出声。

“哦,走。下馆子去。”

嘉成段抬手关上窗户锁好,走到门口将自己的包甩到背上,舞甘顺几步跟上率先出门,随后嘉成段掀开墙上的电箱抬手关掉总闸,走出,关门,将门锁上。一边下楼一边晃着钥匙,像是在思索什么。

“这个你拿着。”

等到二人走下楼梯,嘉成段将两把钥匙递到舞甘顺面前,继续道:”这是备用钥匙,如果你来的早了可以先进去。“

“哦哦,谢谢。不过…额……您不担心我弄丢吗?”

“多大人了,哪儿那么容易丢。再说,馆里东西钥匙丢了再找你赔咯。”

“啊?”

舞甘顺双手接过钥匙,将其揣进口袋里。想着回头得去买个钥匙扣什么的,不然容易丢。

“开玩笑啦,真不禁逗欸,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楼下走着,进了一间餐馆。

“嘿欢迎光临~一共几位呀?”

两人刚踏进店门,一名中年男子就迎了上来,八成是这里的店员。这名中年男子看上去年龄在三四十岁的样子,憨厚淳朴很是热情。

“两位。”

嘉成段一手拽着背包带,一手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

“好嘞,两位这边请!需要喝点什么吗?茶、温水、还是酸梅汤?”

店员转身去拿菜单,边走边问道。

“来壶酸梅汤开开胃吧,不太冰哦。”

嘉成段说着卸下背上的背包放在身边,舞甘顺就着对面坐下,打量着店内的环境。

店内的设计很简单,颗粒的水泥墙,墙边被模板包围。两人正坐在一对靠墙面对面摆放的的沙发软沙发上,这沙发虽没有嘉成段道馆三楼会客室的沙发软,但坐着也挺舒服。这里的桌椅除了靠墙的几组软座,都是木制的,当然包括他们现在正在使用的桌子,刷着桐油的木制桌面被擦的非常干净,不似其他其他小餐馆油乎乎的;原木色的筷子插在桌边的篓子里,和装着酱油、醋、辣椒面的瓷质罐子并排放着。篓子是竹制的,没有污渍,和那些装着调料的瓷罐一样一尘不染。

窗户也是古朴的老式推窗,它向外开着,徐徐晚风飘来,很是清爽;头顶的吊灯轻轻晃动,但店里的灯很多,因此光线并没有受到影响。

“尝尝他们家的黑鱼吧,味道很不错哦。”

“哦,好的。您选,我不挑的。”

“那口味呢?你吃辣吗?对了,喝不喝酒?白的啤的?”

“啊我都可以的。”

“哦,行。那…兄弟——这边上一份米饭,一锅酸菜黒鱼,中辣!还有两瓶啤酒冰镇的,麻烦啦!哦,对了,还要一份花生米,谢谢。”嘉成段看着放在桌上的菜单,娴熟的点了菜,唤来服务员交上菜单。

”就坐着等吧,他们家上菜还挺快的。“嘉成段回头对舞甘顺说着,然后掏出手机按了按,继续道:”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呢,交换一下电话号码?有用简讯吗?“

“哦哦,有的有的。您把您的电话号码输进去就好,我留个备注。”舞甘顺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按到拨号页面交给嘉成段。嘉成段接过手机麻利的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按下拨通键。没几秒一阵系统默认的电话铃声响起,嘉成段看见来电显示后挂掉电话,将舞甘顺的手机还了回去。

“好啦,换好了。”

说着,嘉成段在手机上摆弄几下,舞甘顺就收到一条陌生信息——一个作揖的表情包,是嘉成段刚发的。

“啊…嗯,谢谢先生了。”

“害,瞧你这交的多深分啊。”

“啊,不好意思。”

“害,算了。呀,上菜了。”

“嗯,我去拿两个杯子。”

店员端着托盘,往桌上上了一锅鱼,一小桶饭,两瓶啤酒与两对碗碟。说完一句“祝二位用餐愉快”就离开了。店员刚离开,舞甘顺就带着两个杯子回来了,嘉成段此时正拿着饭勺往两人碗里打饭。

“不必麻烦您的,我来就好。”

舞甘顺说着,将其中一个杯子摆在嘉成段面前,拿起子打开两瓶啤酒,给正在挖饭的长者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了被,随后双手接过对方盛好的饭。嘉成段举起了杯子,道:“好,正式欢迎你来到叱云武馆。干杯!”

“当——”

嘉成段话落,舞甘顺附和举杯,两只盛着酒的玻璃杯应声轻碰,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