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19发出了清脆愉快的音乐，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哦……我差点忘了，你还是实习期的特工，保密等级不够，所以还不清楚这个事情。”
“别废话，说重点。”
“你的师傅陈露露不是有一个叫‘臭臭’的布娃娃吗？它也是一个诡异物品，每个转正的特工都有一次机会挑选属于自己的娃娃。
不过，这些娃娃的质量良莠不齐，有的娃娃只能当指南针用，而有的娃娃则可以帮助你做很多事情。
就像你师傅的娃娃，它可以帮助使用者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为了保证公平，挑选娃娃的过程就像开盲盒，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挑中哪个功能的娃娃。而我可以帮你暗箱操作，告诉你哪个娃娃才是最厉害的。
你觉得怎么样？”
魏来没有立刻答话，默默地啃起指甲来。
关于布娃娃的事情，陈露露从来没有和自己透露过，她说得最多的一句也就是“等你转正就明白了”。
严格的保密等级，让魏来对异学会里的许多事情都无法了解，C-019的言语到底是真是假，魏来没有办法证明。
“你的话我只能信前一半。”魏来说道，“我不相信你能暗箱操作，如果你真的能手眼通天，你早就从收容室里逃出来了。”
“那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证明给我看。”
“对不起，我没办法证明。你要是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C-019发出一阵沉闷的音乐声，以此表达自己生气的情绪。
魏来冷笑一声，翻身躺在床上，“那就算了吧，你不是有很多合作伙伴吗？你可以喊他们帮你，这种空头支票我是不会认的。”
魏来干脆耍起无赖，捂着耳朵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C-019做出的承诺，一向都是做顺水人情，这次则干脆开始画大饼了。
按照他的说法，领取布娃娃的形式是开盲盒，在开盒之前没有人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如果自己抽到了不满意的娃娃，C-019大可借口说——“这一批娃娃里没有好东西，是你自己运气不好”。
这种空头支票大甜饼，傻子才会上当哩！
“魏来，魏来！”
C-019不停呼唤着。
“魏来，你听我说，魏来！”
“干嘛？”魏来猛然睁开眼睛，“你没有诚意，我不想和你聊天了。”
“唉……那你要我给你什么诚意？”
“起码你要给我一点实质性的奖励吧？那种可笑的布娃娃我一点也不稀罕，你给我暗箱操作，又有什么用？”
“我现在被困在收容室里，我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这已经是我能付出的最大诚意了。”
“那你去找别人做这个苦力吧。”
“等等，我可以给你有用的东西。只要你帮我猎杀了那个怪物，你可以从他身上选取三分之一的战利品，而我可以给你偷盗来那个怪物的异学会档案资料，帮助你以最小的成本猎杀怪物。”
“喂，资本家也没有这样搞的吧？我给你打工，我却只能拿三分之一的战利品？趁早找别人吧！”
“好吧好吧，你拿走所有战利品，我只求你把那个怪物的胆汁留给我。那东西你留着也没什么用，给我就行。你看怎么样？”
魏来面色发苦，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恐怕已经是C-019的底线了，如果自己再压价，C-019说不定就真的不愿意找自己合作了。
从目前看来，C-019会是自己长期的战略合作伙伴，太欺负他也不太好。
“成交。”
“好，我一会儿把怪物的资料弄给你。等你拿到东西，回到基地之后，我再告诉你如何把东西交给我。”
“行。”
魏来点了点头。
滋滋滋——
C-019发出一阵电流声，很快魏来便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困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魏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档案室，一份档案从天而降落在自己的手中。
打开档案一看，里面正是C-019给自己窃取的档案文件。
【异学档案】
【项目编号】D-098
【项目别称】人脸画
【危险等级】D
【收容等级】D
【收容措施】收容于镍铁合金一体打造的100cm*100cm*100cm的密封收容盒中，盒体必须完全无缝，每三周一次检查盒体，如发现缝隙请立刻更换盒体。在更换盒体时，需三名信仰坚定的特工同时控制D-098，直至重新收容完毕。
【规则描述】
一、D-098常出现于屋顶、墙壁处，尤其喜好人群密集的封闭建筑中，如监狱、医院、学校宿舍。
二、D-098以虐杀人类为乐，但其无法攻击拥有坚定信仰或精神力强大的人类。
三、D-098习惯恐吓人类，直至人类与其视线产生隔断后，利用精神侵染虐杀人类。
四、D-098常以猪肝为食，但研究表明即便不进食，D-098也不会因此降低活性或死亡，进食猪肝可能只是因为喜好。
五、D-098可以改变自身形状通过极其细小的缝隙，其可以通过的最小缝隙为0.001毫米。
六、食用D-098的各种身体部位后，食用者会产生各种诡异效应，但大多伴随严重后遗症，详见附录001。
【实验记录】略
【项目附录】
附录001：
食用D-098的某些身体部位后，食用者会产生各种诡异效应。
1、脸部：食用D-098的脸部后，食用者会出现面瘫，但可略微使食用者皮肤光滑。
2、心脏：食用D-098的心脏后，食用者会心律失常，并在二十四小时内心源性猝死，但可大幅度提高食用者心肺功能。
3、肝脏：食用D-098的肝脏后，食用者会肾脏衰竭，并于二十四小时内全身浮肿而死，但可大幅度提高食用者抗毒功能。
4、胆汁：食用D-098的胆汁后，食用者会在二十四小时后死亡，在死前最后一小时，食用者会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视野。
5、肌肉组织：食用D-098的肌肉组织后，食用者会在二十四小时后全身瘫痪，但可大幅度强化食用者的身体柔韧性和肌肉力量。
经研究，拥有超强抗体或强大消化能力者，可无限减少食用后的副作用。如特殊情况下需食用D-098的身体，请配合A-081食用。
“嗯……”
魏来从睡梦中醒来。
那份档案之中贴有D-098的图片资料，其长相就和刚才在天花板上一闪而过的鬼脸怪物一模一样。
档案中提到，拥有超强抗体或强大消化能力者可食用D-098，这则正好是撞在魏来的枪口上了。
“哼，C-019果然不是好东西。他本来就知道D-098对我的作用很大，却还总是藏着掖着。如果不是我逼他，他说不定还真的一句实话都不会说呢。至于胆汁的作用……”
魏来咬了咬指甲，怎么也想不明白“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视野”是什么意思。C-019又为什么点名要人脸画的胆汁呢？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人脸画其他的食用部位的强化功能全都是魏来用得上的。
心肺功能、抗毒能力、身体柔韧性和肌肉力量，这都是魏来最欠缺的部分。
至于那个皮肤变得更光滑嘛……
反正自己已经够帅了，皮肤再光滑一点有啥用呢？
华而不实！
“这东西喜欢吃猪肝，所以我只需要弄到猪肝就可以想办法诱捕人脸画了。那东西的行动速度也不算快，唯一比较麻烦的是他可以钻缝隙，没有人帮忙的话，难度实在太大。”
魏来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决定暂时搁置抓人脸画的任务，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丁一。
这座监狱是分男女的，魏来就算想找到陈露露也没用，想办法找到丁一倒还有点希望。
丁一这家伙是个保守派，他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一上场就开始欺负人，他或许会找个地方好好待着。
“反正现在在关禁闭，什么也做不了，不如混吃等死先！”
魏来想到这里，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三天里，魏来除了吃饭时间有机会和别人说话，其他时间就只能和隔壁的死尸大眼瞪小眼。
在禁闭室打开的那一刻，魏来如获新生。
他走出大门，开心地哈哈大笑。
“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
魏来大声欢呼，身后的禁闭门自动关上。周围的囚犯看见魏来后，全都向他投来了敬畏的目光，纷纷低下脑袋，绕着魏来走开。
嘀嘀嘀！
魏来的手表响了起来。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串文字。
【跨位面通讯已准备就绪。】
刚进入幻境的时候，PDA显示通讯调试需要二十四个小时，现在自己在禁闭室里待了三天，而现实世界才刚过去一天而已。
空间流速有差已经是实锤了。
魏来找到了丁一，立刻给他发了自己的定位。不过丁一并没有回应自己，可能他正处在麻烦之中，也可能他的跨位面通讯还未就绪。
魏来看了看四周，随手拉过一个囚犯。
“别跑。”
“大爷……大爷别杀我！”
“别紧张，我问你一句话。”
“您问？”
“小龙和虫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