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见旧友

春日的山间,云雾缭绕,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这座静谧的小镇上。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在这里慢了下来,镇子上零星几户人家,沿着蜿蜒的山路分布,偶尔有几声鸟鸣打破宁静,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秦一凡的生活,正如这座小镇一般平淡无奇。他独自经营着一家小杂货店,过着日复一日的简单生活。每一天,他都会在清晨起床,整理店内的货架,然后在门口摆上几张破旧的木椅,供镇上的居民闲谈小憩。

小店不大,卖的也只是些普通的日用品、食品,偶尔有游客经过会停下来买点东西,但更多的时间里,店里冷冷清清。秦一凡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也不在意店里赚了多少钱。对他来说,重要的只是这里的宁静--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过去的阴影,只有平凡的日子。

秦一凡走到店门口,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青山,思绪仿佛也随之飘散。这也是他每天的惯例,站在店门口静静抽上一支烟,享受片刻的安宁。

然而,今天的安静却被一辆陌生的车打破了。远处的山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尘土扬起,在阳光下显的格外醒目。秦一凡微微皱眉,这条路很少有外来车辆经过,尤其是这样的轿车。

车子停在了小店前,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男人--李建华,秦一凡曾经的老同事,甚至可以说是仅剩的朋友。

秦一凡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李建华从车上下来。

李建华拍了拍车门上的灰尘,抬头看见了秦一凡,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走上前,摘下墨镜,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老秦,真是好久不见了。”

秦一凡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李建华的到来绝不会是为了叙旧。事实上,自从他隐居小镇后,李建华已经好几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了。

李建华看出了秦一凡的冷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这次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能不能让我进去坐坐?”

秦一凡已然没有表情,沉默了片刻后,转身走进店里。

李建华见他没有、拒绝,心中松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小店里货架摆得很整齐,空气中弥漫着木头和灰尘的味道。秦一凡没有急着开口,只是从柜台下拿出一壶茶和两只杯子,动作不紧不慢的倒了两杯茶。

李建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开口:“老秦,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忙。”

秦一凡的手里微微一颤,放下茶杯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帮忙?”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语气里没有一丝波动。

李建华看着秦一凡,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最近,市里面发生了几期连环杀人案......手法非常特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利索的作案方式。”

秦一凡没有回应,脸上依旧是一片淡漠。

李建华知道,光靠这些还不够,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最开始,我也没多想,但随着案件的深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案件的手法,和当年你妻子和女儿遇害的案子,几乎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秦一凡的眼神变得冰冷,但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手中的茶杯不知觉的握紧,骨节泛白。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李建华,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你白跑一趟了。”

李建华放下茶杯,身子前倾,急切的说道:“老秦,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这一次,凶手可能还活着,还在继续作案!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想找到那个杀害你妻女的凶手吗?”

秦一凡深吸一口气,眼中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但他很快掩饰住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青山,沉声道:“这些年,我已经厌倦了追逐真相。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面对那些......你回去吧,李建华,我不想再卷入这些事情了。”

李建华皱起眉头,站起来走到秦一凡的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老秦,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如果你现在不行动,凶手可能还会继续杀人,更多无辜的人会像你的妻女一样惨死。你是我们当中最优秀的,只有你能看透这个案子!”

秦一凡的手在窗框上微微颤抖,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妻子和女儿遇害时的情景,血腥、绝望、无助......这些年,他一直试图用平静的生活来掩饰这些回忆,但李建华的到来,如同揭开了一道愈合不久的伤疤,让那痛苦再次汹涌而出。

他闭上眼睛,语气冰冷:“我已经不再是警察了,李建华。”

“我知道,但你的能力......你知道,只有你能破解这个谜团。”李建华眼神中满是急切,他知道秦一凡还没有彻底放下。

秦一凡依旧没有转身,似乎不愿意面对李建华。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疲惫:“我累了,建华,我不想再卷入这些痛苦之中了。你走吧。”

李建华没有动,他知道秦一凡心中的结还没有解开,便换了个语气,带着些许试探:“老秦,这次的凶手......他们的手法比以前更高明,甚至比你妻女遇害时还要干净利落。如果我们再不行动,或许连一点线索都不会留下了。”

秦一凡的身体明显一僵,沉默了片刻,终于转过身来,双眼死死盯着李建华:“你说什么?更高明?”

李建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是的。这几起案子的手法,简直无懈可击。每一个现场都干净得没有一丝痕迹,连最先进的技术也找不到线索。而这,正是我想到你妻女案子的原因。”

秦一凡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痛苦再次涌上心头。尽管这些年他一直试图逃避过去,但此刻,李建华的每一句都像一根针,刺痛着他深藏的伤口。

“你确定,手法一样?”秦一凡的声音低沉,但语气中明显多了一丝动摇。

“我确定,老秦。”李建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这次的案件和当年的案子太过相似,我敢肯定,这两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也许凶手就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个组织。你不想找到他们,亲手让他们为你的妻女偿命吗?”

秦一凡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却逐渐变得锐利,仿佛从内心的深处再次燃起了一股久违的决心。

“老秦,帮帮我,也帮帮你自己。”李建华再次恳求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仅能找回真相,还能阻止更多无辜的生命被夺走。”

秦一凡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