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不可能!”
吴爷惊惧地望着李洵。
“暴雨针用四炼的精钢制成,三炼精钢的强力弹片发射,纤细如发,迅似雷霆。
神通之下,你即便是气返奇桓,五气朝元圆满,也绝挡不住。
除非……除非你的主修武道是……是凝练神魔之躯!
可我大唐皇庭除了有数的真君,谁还传下这种法门?
凝练神魔之躯,一朝灵台光明绽放而神照,入神通境,便能如真龙火凤一般,能享寿万载!
这是朝庭的忌讳!即便吃了熊心豹胆,一般很少有人敢修。
你……难道你是……方外邪神的传承不成?你师父姚文举是邪神弟子?”
李洵看这位被自己吓得,有些臆病发病的前兆,不由稍微苦笑。
有时候太猛了也不行,容易把别人吓出毛病来。
“你自己臆症发病不要紧,可别辱骂州府大人。
你说我师是邪神弟子,岂不是等同是在骂德川、宁渡两州县的诸位主政老爷,是毫无眼力的饭桶不成?
邪神弟子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在宁渡传教二十年了,他们竟然没有发现。
你说,你是不是在骂他们?”
李洵不耐烦道:“废话不多说了,你有什么遗言,说来听听。
看在你今天晚上当恶客的份上,说不得我听了之后……我就当听听。”
“吴爷”见李洵有立即动手之意,忙摆手道:“且慢动手!我用我知道的一个大秘密交换,请阁下放我走。”
李洵暗自冷笑。
刚才暴雨针未发之前,还一副壮志豪迈的样子,说什么刀尖上行走不怕死。
可现在呢?真翻了船后,还是身体最忠实。
至于他说的大秘密?
他这种人,除了方才比较棘手的暴雨针,真论武道,连仰岳馆副馆主郑影山都比不上。
绝不会位列张县尉的核心圈。
好像也只配在方同寿跟前,充作牛马走,能知道什么大秘密?
无非是长了一对耳朵,在方二子前,听了方二子吹了几句关于方秉坤的牛逼。
“说来听听。”
果然不出李洵所料,吴爷压低声音道:“方同寿之父,宁渡北宁江巡卫首领方秉坤,近日武道大有精进。”
李洵道:“这算他娘的什么大秘密?
我也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今天晚饭我吃了七碗晶米。
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之间抵消了,扯平了。
看招吧!”
吴爷急声道:“这是个大事!方同寿在逍遥楼说完这句话,非常得意!
说以后在宁渡,他可以在真正意义上横着走了!他点了七个姑娘,三天未出门!”
李洵感觉自己听了这个污了耳朵。
什么时候,方同寿狎妓也能算是个大秘密?
这种他妈的事,人尽皆知好吗?
嗯?
不对!
他深皱眉头思忖,缓缓开口道:“我估计,不!
我可以肯定,方家大郎……近日来了宁渡!”
“吴爷”当是个灵透的,他之前未想明白的,经李洵几句话一点拨,想了想,亦是明了。
以方二子这般猖狂的个性,能让他这么嚣张恣意,那么方秉坤的“大有进益”,必然是迈入神通之境!
如若不是神通境,谈何所谓真正意义上的横着走?
可是,世间散修修士,若无传承,武道境界的天花板便是吞服五气圆满。
像宁渡县的“疾雷骤雨,风虎云龙,八臂猿王一点红,五王垂拱”这些人,除了示现为一般却实际上不一般的蟋蟀王姚文举之外,其余诸人尽皆是这般层次。
诸如朱载元,堂堂神通境,竟然不在其列。
不是太弱,恰恰是太强了。
这些人,是不可能有机会灵台绽光神照的。
方秉坤不过是宁渡张县尉的巡江首领。即便他的儿子被黄山云雾宗的高人带走,可这么多年无音讯,一入深山高门,谁知是死是活?
而且,张县尉作为挤走数任县令的遮拦人物,因其长子的缘故,最多是高看他一眼。
哪怕方秉坤之子再有运道,再有天分,难道还比得过高中二甲前列,出身翰林的朱载元?
天子门生!
这四个字是无可估量的分量。
因此,张县尉是断不可能给方秉坤神通凝练之法的。
看在狗办事得力的份上,可以多给狗几块肉骨头,可这并不意味着狗能上桌和人吃饭,更不意味着狗欺到主人头上。
因此,方秉坤的神通凝练之法必是出自其子,其子必然最近回来过了。
“小郎君不但修为深厚,思量果然也是聪颖过人,吴承德十分佩服!”
李洵打量了“吴爷”吴承德,这厮竟然对我改了称呼,还称我为小郎君,再见其一副心悦诚服的佩服表情。
吴承德摆出良禽择木而栖的势头,于是李洵顺势便能看清楚一个系统给此人定了一个大大的“奸”字。
“你走两步。”
嗯?
听李洵说的话,吴承德懵了。
什么意思?
“小郎君何意?”
“走两步,快点!”
吴承德懵懵中随便走了两步。
“妈的,先迈左腿,果然该死。”
李洵使出了三成力气的捉云手。
吴承德连李洵一成力气的捉云手都撑不住,更何况李洵使了三成力气。
仅仅一拳便将吴承德送到了墙角,恰与那些人排排座。
李洵拍了拍手,手心似是爆竹声响。
嘭!
刘孟生怀里紧抱着的一双儿女,听到了李洵的拍手声。
“爹爹!您听!师叔给咱们报平安哩!没事了!”
“是啊爹爹!我也听到了!”
刘孟生紧抱儿女的手慢慢松开,拍了拍孩子们,后擦了擦自己眼角流出的眼泪。
“你们师叔答应收你们为徒了,以后就不能叫师叔了,要叫师父。明白了么?”
两小只自是应下。
李洵在庭院中看了一夜书,一夜未睡。
他担心会有第二波上门恶客。
于是,在清晨天色才有亮度,便去县衙报官,有南山大匪上门劫财,被他全部留了下来。
李侠飞还未完全从遇神通境受创中恢复过来,面带苍白,处理了这件事。
李洵便带着刘孟生一家人,到了宁渡码头。
宁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