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皇太后

见自己的通勤车打卡制只得了刘瑾一声心不在焉的应承，朱厚照便不满的说道：

“刘伴伴，待宫禁肃清之后，李大伴跟萧敬、汪直，便会将司礼监、东厂、西厂全部交给你，你要给朕看好了家。”

听完小皇帝的话好一会儿，刘瑾才战战兢兢的开始欣喜。

李萧汪三位老公公对宫禁的肃清太过残忍，见到了三位老公公的杀人不眨眼，刘瑾这才知道皇宫大内究竟是谁说了算。

“奴婢肝脑涂地，亦不敢背叛主子爷！”

李萧汪三人，不是在宫里说了算的，小皇帝才是！

即便没有李萧汪，也会有数不尽的汪萧李作为小皇帝肃清宫禁的那把刀。

被小皇帝选中执掌司礼监、东厂、西厂，往昔掌握在京诸军的喜悦，没有出现在刘瑾心里，有的只是战战兢兢之下的些许欣喜。

“那样最好，坐上司礼监位置之后，首先肃清李东阳、刘大夏的湖广一派。

两广、两浙的骨干，也要跟进肃清，大明要的是忠于朕的能臣干员，而不是忠于他们所属地方的骨干。

近期宫内外的事情，有李萧汪三人代劳，你要好好组建自家的幕府，对付文臣，你这没卵子的不成，还得用文臣对付文臣！

下去吧，各部院寺监马车通勤、都知监考勤一事，你首先要做好，连这个也做不好，你就不要去司礼监了。”

在朱厚照的眼里，吏部尚书马文升算是半个大明的干臣，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知在干什么。

不提为民做主，仅是一个为国分忧，刘健、李东阳、谢迁这仨阁臣都做不到。

他们想的不是平衡，而是将来该由谁来接任自己的位置，或是该怎么培养大明各地的读书人。

大明朝廷赋予他们的权力所连带的义务，是管好大明的天下。

而他们却在利用手中的权力，大力培植所谓的自己人来侵吞大明的财税，盘剥大明的百姓，压榨守卫边疆的将校军卒。

但凡内阁干点正事儿，刘大夏就不至于隐瞒宣府战事半年之久，宣府也不至于被鞑靼人攻破。

如今的大明，虽说国无忠臣、军无良将，但九边军卒的战力，还依稀存有永宣时期的剽悍，但凡有人组织一下，就不至于让鞑靼几万人破墙而入。

以通勤考勤为手段，在与大明文武对弈的棋盘上放下第一颗棋子刘瑾，朱厚照便带着对文臣们的不忿，回到了钟粹宫中。

“小祖宗，慈宁宫来人让小祖宗过去一趟，老奴回应，晚膳之后，小祖宗才会过去。”

听到慈宁宫来人，朱厚照微微一愕，在正德小皇帝的记忆中，宫禁之中对他有温情者三人，弘治帝、慈宁宫的太皇太后周氏，再有一个就是面前的李荣了。

太皇太后周氏，那是对弘治帝而言的，到了正德小皇帝这，应该称呼其为太祖皇太后的，但宫中没有这样的规矩。

无论太皇太后周氏能活多久，她只能被称呼为太皇太后。

如今大明已近中叶，规矩已经慢慢的僵死，太祖皇太后这种称谓，朱厚照不成正德大帝也是赐不出去的。

“好！

那晚膳之后过去，朕要先沐浴……”

因为正德小皇帝的记忆，朱厚照去慈宁宫前也正经的洗刷了一遍，换了一身崭新的玄青朝服，才乘坐肩舆到了慈宁宫外。

皇太后张氏霸占坤宁宫不走，也有太皇太后周氏居于慈宁宫的缘故。

弘治帝在时，皇太后张氏也被宠坏了，对于这位宣宗章皇帝的儿媳，英宗睿皇帝的皇贵妃，成化帝的生母，弘治帝的祖母，张氏也并不放在眼中。

两宫关系紧张，皇太后张氏对朱厚照这个皇太子又过于冷淡，自庇护过弘治帝后，太皇太后周氏又在宫中庇护了没有母爱的正德小皇帝。

“太祖母！”

“厚照来了，你那不与太祖母上门的母亲因宫禁之事，都求到太祖母这里来了。

太祖母活不长了，就不管你们母子之间的事了，只是太祖母家里也没个省心的兄弟，近日外朝要革传奉官，太祖母兄弟家中，子侄一去八人。

太祖母知道厚照要做个大明的好皇帝，留一人保周氏富贵，去七人可好？”

太皇太后周氏口中，皇太后张氏不上门，也是有原因的。

皇太后张氏家族有张鹤龄、张延龄兄弟；太皇太后家中有周寿、周彧两兄弟。

俩太后家里的兄弟也都一样上不得台面，弘治中期，两家因为争私利，各自娘家两兄弟，带着奴仆在京中大打出手，弄的朝野震惊。

周张两位太后的关系，也因此陷入十多年的冰封期，近期朱厚照肃清宫禁，李萧汪杀人杀的太过厉害。

皇太后张氏，如今也惧于之前对正德小皇帝的冷淡，不得已之下，才求到了太皇太后周氏这边。

而周氏终究是经历过大明第一位太皇太后跟妖后孙氏、妖妃万氏的老怪。

知道自己死后，周氏的富贵也会凋零，便没有按照皇太后张氏的想法来，反而主动要求裁掉家中因其地位幸进的传奉官。

“太祖母，何至于此？

外朝所说汰传奉，只是针对孙儿多用宦官而已。”

太皇太后周氏，也没顺着朱厚照的解释，为周氏父族再谋求什么，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周氏的富贵已经享受的够久了。

看看以前的太皇太后家族，孙太后家族，万氏家族，就可知周氏的凋零也是必然。

“厚照孙儿，太祖母是见过宣宗、英宗的，知道厚照孙儿胸有大志。

周氏族人多不法，裁汰对他们而言是好事，太祖母老了，已经不能给他们庇护了。

厚照孙儿即便顾念，以后也会有新的后族与妃族，太祖母待他们太厚，才是真正的害他们。

厚照孙儿，太祖母知你要做大事，只有一句话告慰于你，‘莫要学宣宗章皇帝，对家人狠对外人亲’！

文臣不可靠！”

带着太皇太后周氏的嘱托离开了慈宁宫，第二天，一直居于坤宁宫的皇太后张氏，便移去慈宁宫跟太皇太后周氏同住了，给朱厚照腾出了紫禁城中的皇宫帝苑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