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休克

晨光初破晓，天边泛起温柔的蓝，张磊带着一夜未散的疲惫，礼貌地向豪哥道了一声“早安”。

然而，回应他的并非预期的温暖回应，而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响“啪”。

卢峰惊呼声中，计算器被粗暴地抓起，而豪哥则捂着牙，面带愠色，胸中燃烧。

他冲出门外，对着凛冽的寒风怒吼，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子声音，如同远处的雷鸣，隐约可闻。

小飞做了个鬼脸，眼神中带着八卦，猜测道：“这是吵架了？”

阿涛则随口一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牙疼吧。”

卢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二者兼有之。”

张磊沉默不语，他望着豪哥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份工作，真是难以忍受。每天不仅要面对繁重的工作，还要承受这些无端的情绪发泄。

然而，就在张磊心中抱怨之际，豪哥“啊…”突然惨叫一声，竟然昏倒。

这一幕来得如此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张磊慌忙扶住豪哥，手足无措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懵了。”

卢峰却镇定自若，他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他淡淡地说：“送医院啊，还能怎么办？”刘姐见状，迅速叫来司机，阿涛和张磊两人架着豪哥坐皮卡。

车子在颠簸中前行，五分钟的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不安。

豪哥在颠簸中狰狞着苏醒过来，他脸色苍白，轻声说道：“不用去医院，去镇里诊所就行，是智齿发炎了。”

张磊本想劝两句，但转念一想，为了这个不值得的人搭上钱，实在不划算。

于是，他告诉司机师傅：“改道，去镇里口腔诊所。”

一路上，豪哥牙疼难忍，他紧咬着牙关，仿佛有个调皮的小精灵在他口腔里肆意捣乱。

张磊见状，心中暗叹：牙疼真是病，疼起来真要命。他想起自己曾经也经历过牙疼的折磨，不过同情说不上。

牙医诊所位于大鹏镇中心广场，车子一停，张磊便下车陪着豪哥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磊挂了号，坐在候诊区无聊地四处张望，而豪哥则像一摊肉泥，斜躺在椅子上，显然已经疼得力不从心。

不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带微笑地走出来，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哪位是子豪？来，跟我进来。”

豪哥跟着医生走进诊疗室，躺在椅子上，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

医生拿起一个小镜子，仔细地检查着他的牙齿，眉头紧锁，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肿得很厉害啊……这颗横生智齿根部挺复杂的，得拍个X光片看看。”医生的话让豪哥心中一紧，张磊也暗自嘀咕：难道豪哥的智齿问题竟然这么严重？

然而，医生却突然话锋一转，聊起了世界杯：“小兄弟，你也对世界杯感兴趣？今年的比赛挺精彩的。”

张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医生估计是看自己一直盯着球赛海报，感觉找到了知音。他笑了笑，回应道：“看了啊，英格兰不太行。不过，这智齿咋样？”

医生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个智齿啊，根部太复杂了，我这儿只能洗洗牙，拔一些简单的牙齿。像他这种……”

医生掏出片子给张磊看，只见一颗牙根横生，另一颗则螺旋状深深嵌入下颚，情况十分复杂。

“得BJ、上海或者广州的大医院才能处理，市医院都不一定处理得了。”医生的话让豪哥心里有些失落，他没想到自己的智齿问题竟然如此棘手。

他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心里默默祈祷着疼痛能够减轻。

医生边处理边说：“其实吧，这牙齿怎么长都有道理的，对吧！只要你不疼了，没啥大的影响，就不用拔！”

豪哥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这算是安慰我吗？不过，医生的轻松态度倒是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突然，医生打开了电视，调到了英超比赛的频道。

不一会儿，这牙医竟然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了啤酒、果盘和凉拌菜，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来，咱们边看边吃，等会儿再给他处理牙齿。”医生摘下手套，洗洗手，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聚会。

豪哥被无视，彻底晾在一边，只得自己低着头玩手机。而张磊则有些哭笑不得，这牙医真有个性，竟然在看球赛的时候还能处理牙齿。

不过，对于他的医术嘛……张磊还是持保留态度。

诊所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三个人躺在椅子上，一边看着英超比赛，一边喝着啤酒、吃着凉拌菜，而豪哥则像沉默的羔羊，尴尬地坐在一旁。

哐当一声！大门被锁上，张磊问道：“医生，你晚上不营业了？”

医生呡了口小酒，打了个嗝，冒出一句真言：“工作服务于生活嘛！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豪哥一把捏碎了小番茄，担忧写在额头，心想：这牙医靠不靠谱啊？

哗啦一声，卷帘门一锁，诊所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声音和电视里的解说声。

张磊突然觉得这牙医有些逗比，至少不像其他医生那样严肃得让人害怕。不过，对于接下来的治疗，他还保持谨慎态度。

半个小时过去了，医生终于说道：“时间到了，我要处理他坏死的神经了。”

豪哥重新躺在椅子上，牙医换了一套一次性医具，提醒说：“可能一会有一点点疼，忍着点。”

豪哥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一动不动地躺上去，张开嘴。他紧咬着牙关，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

不一会儿，医生就为豪哥处理了牙神经。虽然疼痛没有完全消失，但确实减轻了不少。

“舒服多了。”豪哥紧握的双手终于放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然而，就在这时，张磊发现豪哥的脸色异常苍白，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豪哥，”张磊关切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医生也抬头一看，皱皱眉头，立刻停了下来。他不停地用冷水敷在豪哥的牙齿上，试图缓解他的不适。

“这怎么全是冷汗啊？”张磊慌了神，他摇着豪哥的胳膊喊道：“豪哥！豪哥！你咋不动了？”

牙医也慌了神，他迅速站起来说道：“我去开车！你赶紧背着他上车！”

张磊心中一紧，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迅速将豪哥扛上肩膀，与时间赛跑。他边跑边喊：“这是咋了？咋突然就这样了？”

牙医迅速打开卷帘门，冲了出去。他边跑边回头喊道：“休克了！快！快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