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
这新手局越来越不对劲。
陆鸢全赢了。
如果说新手局先给新手发点福利,招待员也能理解,放长线钓大鱼向来都是这类游戏的玩法。
但如今,这位新来的姑娘的攻势也太猛了吧!
她如暴风疾雨般连续赢下了三局,而且这三局她仿佛一个究极老手赌圣,将其他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二局她运气不错,凑成了顺子。
第三局开始就变味了,她拿着一手烂牌,又以疯狂加注的姿态将其他三人逼得全部弃权。
“这小姑娘,难道大有来头?不对,她是在作弊吗?这我可不想管。”
招待员不想管牌局上的作弊事项,甚至说,作弊在这反而是隐性允许的。
只要没有人看得出来就行。
而他当然看不明白陆鸢的手法。
她这是真开挂,直接把别人的心理全读完了。
陆鸢呢?她始终挂着一种表情:温婉谦和的高门大户式微笑。
谁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在诈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现在开始发牌。”
那坐在一旁的小女生脸上显然挂不住了,她的脚来回掂来掂去,嘴角拉得比拉面还能拉扯。
【小妹子:下一步准备出千】
陆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就等着这个呢。
牌局要是没有出千还有什么意思!
她给自己划分了三个阶段:
第一,在新手场摸清游戏规则、发现有多少出千的手法,最终在这获取不可破灭的连胜。
第二,在高手场拿下所有人,并获取连胜。
第三,在博取到一定注意力后想办法从这些人身上找到有用的信息。
赚钱和情报搜集两不误。
只能知道她要出千,具体的手法却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很明确,只能分为单人出千或是合伙出千。
陆鸢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位姑娘身上,手上一手烂牌却依旧不断跟牌。
【小妹子:传递信息】
“是和人合作?眼镜男还是胡须男——嗯,居然是眼镜男。”
那二人确定了信息后,那小妹子果然开始了加注。
【胡须男:传递信息】
三人同伙吗!
在新手场就玩这一出,看来他们三人是等着新人来狠狠地宰一顿。
在信息互通的情况下,牌面他们似乎没有更改的方式:
也就是三人明牌打陆鸢一人。
短期内或许不会见效,但长期来看,陆鸢打得越多就会亏的越多,在近乎明牌的情况下他们会把利益最大化。
一局、两局、三局……
陆鸢方才赢来的乐园币已经逐步亏了出去。
“姑娘,要是没钱了,可以找咱们借,千万别找——”
胡须男瞥了一眼招待员和发牌员,他又对着陆鸢使了个眼色。
“不会的。你们两边,我都不想借。”
“有志气,不过你手头的币不多了。就此收手也不是坏事。”
胡须男一副理中客的模样,反而更能激起别人的胜负欲。
原来如此,他们的目的不只是乐园币,而是想要让新人输上头,再找他们借币。
“我姑且问一句,找你们借,用什么抵押?”
那小妹子眼睛一亮笑道:
“起步价,1枚乐园币,换外头的100。”
百倍翻倍……这三人只是来赚钱的。
陆鸢点了点头,这三人不是她的目标。
“顺带一提。”她拍了拍手,看向招待员,“你们这边可以抵押借乐园币的对吧?”
招待员连连点头:
“可以的。只需要用一份您最珍贵的记忆来换取100枚乐园币。”
奇怪的交换方式。
陆鸢留了个心眼,相比眼前的赌徒,这个场馆和索取的内容反而更耐人寻味。
她心生一计,或许……可以将眼前三人逼到去借钱,这样她就能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此,陆鸢必须赢。
而且必须连胜到把这三人所有的币全部瓜分到手!
“谢谢。不过我没有换币的打算。”
她手头只剩下20币。
再输个一两轮基本就宣告结束了。
“那么,发牌吧。”
陆鸢手头已经是对子了,一对8,黑桃与红桃。
而其他三位呢,已然交换好了信息。
中间的三张牌没有8,分别是:
黑桃9,梅花3,梅花7。
有机会结成顺子或者三条……
但陆鸢不想依靠运气,她要反过来利用他们出千的手法。
在多次牌局的熟悉下,她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套路。
他们的情绪会根据不同的牌一一对应:
【小妹子:不爽,准备跟牌】她是烂牌,一张凑不上,她跟牌只是为了引陆鸢上钩。或者说,她的角色从来都是钩子。
【眼镜男:冷静,准备跟牌】他在烂牌和普通牌时都会跟牌,他负责保底和碰运气,只要牌不是太烂他就不会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胡须男:游刃有余,准备跟牌】这位的情绪最难把握,他负责统筹全场,当三人中至少有一人有可能凑出好牌的情况下,他就会出现这种心情。
也就是说,现在对方的情况是,最差能凑出对子左右的牌,最好则是有更多潜力……顺子、三条还是同花呢?
和对方势均力敌呢,看看下一轮。
下一张牌摊开:
方片6。
对陆鸢而言算不好不坏,好在有机会凑成顺子,坏在这一回合毫无直观提升。
那三人呢?
小妹子,气鼓鼓的甚至想要把牌砸到桌上。
她可以不用管了,但她居然是……【小妹子:加注!】
原来如此,这一轮他们要玩大的。
【胡须男:游刃有余,加注】
【眼镜男:怀疑,加注】
看来好牌在胡须男手上,对他们而言,这一轮也没有什么收获。
这么急着钓上我来……陆鸢的眼里闪出了某种狡黠的异光,她兴奋无比。
这样才够刺激!
加注,加!
小妹子气势汹汹地喊道:
“加!”
而轮到陆鸢的时候只是:
“全加。”
她all in了。
陆鸢嘴角的笑容愈加饱满。
“怎么了诸位,加,还是不加呢?”
陆鸢直勾勾地盯着那名小妹子,某种钻心入骨的威严渗透进了那女孩的身体中。
小妹子心头一慌,她放弃了。
很好,先打破一个局面。
陆鸢又将视线投向眼镜男。
他虽有厚厚的镜片遮挡,但心里的防线又有什么东西能拿来挡着呢?
他手持着砝码,颤颤巍巍,最终放弃。
只剩下那位胡须男了啊。
若是他也放弃了,陆鸢便能将这20翻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