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年,巴特尔城陷落。
妖魔部族以2000人的兵力和五分之一的战损夺得了胜利。
此战役中,巴尔丹国王被俘,巴尔丹战国陷入一定的混乱中。
而人类方除了防守的士兵外,几乎没有平民的伤亡,这一举措与几十年前的妖魔部族完全不同。他们一反常态的行事既让平民们感到幸运但同时又散播着一定的不安。
其中一个恐怖的传闻在人类联邦中散播而出:
一名被称为魅魔的妖魔,一名人类叛徒以及一名兽人以三人之力拿下了竟技大会的第一轮冠军,并亲自俘获了强大的巴尔丹国王。
同时,被妖魔攻占的巴特尔正式宣布解除奴隶制。
人类联邦称妖魔部族将计划吞并所有人类版图,并对所有人类实施比奴隶制还有恐怖的制度。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弥漫在人类联邦之间。
……
巴特尔城,病院内。
一名白发苍苍的兽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在他的身后,一名面带面纱的亡灵心中升起了莫名的忐忑。
她知道在这病房内躺着本次战役的功臣。
若是林仁安没有完成对国王的洗脑,妖魔部族也绝对不会贸然进攻,而此前除了娜斯塔霞以外没有人把码压在这个平平无奇的青年身上。
但归根到底,一切都是出于机缘巧合和幸运。
谁也没想到一个魅魔能在短时间挖到巴尔丹国王的死灵阴谋。
而更没有人想得到,使用了古神神器的国王在站尽优势的情况下被林仁安反杀了。
妖魔部族就此诞生了三个新的英雄。
今天则是大酋长对他们进行首次访问。
林仁安躺在病床上,说实话他的身体早就借助【良朋益友】的效果恢复完全了。
可是由于他的精神受到了古神的污染,没有人能肯定他会不会在某一刻突然又发作。
陆鸢趴在床边,还没在浅睡中醒来。
而萨罗娜则是靠在窗边,从高处遥望着那巨大的竞技场。
“诸位,休息的如何?”
大酋长的声音温和又有力,但全然没有巴尔丹国王的那种莫名的压迫感。
陆鸢抬起头来,局促地擦了擦嘴巴。
“大酋长您来了?我们都很好!”
看到林仁安那精神的回应,大酋长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那深邃的眼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名青年。
那双竖纹的魔眼似是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一时间整个病房陷入了沉默。
林仁安见状,连忙从兜中掏出了一枚枯骨,递到大酋长的面前。
“一直想把这个神器交给您来着,这东西实在太强大又危险,我没有携带它的能力。”
大酋长微微笑着,没有伸手去接。
“可是我希瓦说,她看到你用这神器洗脑了巴尔丹国王,而且你竟然从古神的诅咒中活了下来……这枚骨头,你拿着,小心妥善使用吧!”
林仁安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方走了出来。
那一头银发在病房中甚是亮眼,甚至让林仁安心里咯噔一跳。
娜斯塔霞女爵。
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林仁安早就变成枯骨之神手下的僵尸了。
可林仁安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会把灵魂种在他的意识深处。
他算是通过了妖魔部族的考验了吗?
“哎呀,各位怎么都这么紧张兮兮的。来来来,林仁安大英雄,你快介绍介绍你的新伙伴呗~”
……
没有勋章的授予,没有热烈的仪式欢呼。
在这间病房内只是简单聊了聊妖魔部族的未来走向。
而由此,林仁安才进一步认识到了妖魔部族形势的紧迫:
原本有八大种族的妖魔部族,如今只剩下了兽人、不死亡灵、石像鬼和部分其他中立生物作为盟友。其余种族要么沦为了某些国家的奴隶,要么就此彻底灭亡。
不论《妖魔世界》的哪一个版本,部族都没有落魄到这一个地步。
而且就目前的情报来看,不只是巴尔丹战国想要吞没妖魔部族,人类联邦也对他们虎视眈眈。
妖魔部族必须进行反攻!
而这一次,妖魔部族一改以往的战争策略。
他们不再进行无谓的杀戮,也不再试图奴役人类。
只能激起仇恨的战争没有任何意义。
但至于具体怎么做,妖魔们却意见不一:
温和派的代表是女爵娜斯塔霞:
“我觉得~除了奴隶制以外就按他们原有的制度来吧,至于经济生产,就和咱们现有的模式结合结合~”
中间派的代表是石像鬼首领:
“我们应该和人类保持距离,在城市内划分区域,给予他们自治权,但不能让他们拥有任何军事力量。”
极端派的代表是大酋长洛加:
“巴尔丹的未来要大刀阔斧地改,这里的经济和文化都被奴隶制彻底腐蚀了。”
审判官希瓦认为极端派还不够极端:
“洗脑。既然他们想把所有妖魔都转化成僵尸傀儡,那我们也这么做!用那枚骨头把所有人类全部洗脑!”
而在讨论中,众人最终把目光落到了林仁安的身上。
实际上,他们就是带着某种期望才在这病房内讨论个没完。
这里,只有林仁安既是妖魔同时又作为人类生存过。
他虽然没有执政的头脑,但他的声音却不容忽视。
林仁安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数,为将死的部族增添了某种可能的希望。
他虽身无要职且战斗力也并不强大,但这不妨碍众人将某种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关于妖魔部族的未来,他们想要听到一点新的东西。就如此次作战不伤害平民一般,某种与此前完全不同的新可能——
“我希望有一天。人类和妖魔能是平等的,如果仇恨无法消除,那就用时间来洗刷。
我希望妖魔部族的未来能够没有剥削和压迫,不论人或妖魔都能团结且联合起来为一个目标奋斗……”
在这番天真浪漫的畅想下,所有人都没有反驳或嘲笑他。
或者说,这种理想就不应当被轻蔑的一笑而过。
这是伟大的图景,前途无比艰难的未来。
而此刻,他们想着的不是这个期望该如何实现会遇到何等困难,他们思索的是这个平等的未来理应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