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分解,多余的杂质、术式消散,仅留最原始的权柄碎片转化成了一缕神灵本源融入了李耀体内,随后,眼前一黑。
“这里是哪儿?”
再次醒来时,已处于一片广阔的世界中,李耀漂浮在空中,看着那枚巨大金茧飘浮在一片山峦之上,而整片世界中,似乎只有这两样存在。
“这里是你的意识海。”
莉艾娜自虚无中走出,站在李耀身边。
“海…海呢?”
李耀看着重叠的高大群山,和那枚虫茧,没看见一点和水字旁相观的东西。
“那只是个称呼,识海、魔力袋、丹田,灵魂空间,随便你怎么叫,这里只是你意识的具现地,至于群山,是泰瑞娅的恩赐具现,那个金茧是正在升阶的我的恩赐。”
环视这片世界,群山环绕,山峦叠起,压抑且毫无生机。
“而且,还是有液体的。”
“哪儿?”
莉艾娜伸手一指,李耀才看到,在群山包围之中,有一处腹地,腹地之中有一圆形的大湖,水呈淡白色,整体越往湖中心其色泽越深,直至黑色,如同眼睛。
“这里一般被称为魔素源,最深处是你的灵魂本相,而这些水,则可以看作魔素,咦?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什么奇怪?灵魂本相又是…什么?”
李耀从空中浮至大湖中央,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一丝亮光至湖中央如同深渊般的黑色中刺出,接着,有一球形巨物自湖中向上快速浮现,带起水体翻涌。
“这是…本相?”
水瀑倾泄而下,扬起了巨浪。
“…怎么…可能?你还没觉醒呢…”
身旁,莉艾娜失神地看着那枚球体。
“而且…这是,月球…”
当水浪平息,黑灰色的巨大球体浮于湖上,投下阴影,球体之上,环状石坑遍布,似曾相识,却又隐约不同。
“啥?”
“为什么…死月会出现在你的意识海中…”
罕见的,莉艾娜声音颤抖起来。
“死…月?”
“不可能…死月只能是月神死亡时才会出现,它代表月神死亡时无主权柄的具象化!而这个…这个鬼东西散发的波动与气息…就是…一轮死月啊…”
莉艾娜死死盯着李耀,声音颤抖。
“…什么…意思?总不能有一个月神死在了我意识海里吧?”
“对。”
“什么?”
李耀愣住了。
“有一个月神死在了你的意识海中,而死月隐藏在了你的…”
“怎么可能!我都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粗暴的打断,不解、惊疑以及,又是那一股没有来由的愤怒。
死月之上涌现出深红色的液体,是血,血色的月亮浮现。
“…血水月,为什么?”
莉艾娜身后三枚光环之中,代表猩红灾厄的血色光环自行飘飞,那本是二代月神的月亮,后来和一代月神的霜月一起,被莉艾娜执掌。
“…到底…发生了什么?”
血色光环逐渐扩大,嵌套在了死月之上,形成月环。
“耀?”
死月之中,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然后,死月破裂,一枚赤红竖瞳猛然张开!
“…莉艾娜,你当初是不是没弄死那二代?”
李耀看着诡异的一幕,感觉自己应该问问隔壁的某位宇宙飞船上的工程师。
“不、不可能啊…”
不论用什么办法,血色光环都不再回应自己,莉艾娜手中浮现紫光和蓝光,将李耀护于身后,一神一人现在完全无法脱离意识海。
“…耀,太…好了…”
声音又一次传来,不再嘶哑,轻柔而又平静,这声音李耀十分熟悉,以至于他惊恐地看向声音的主人。
“这声音…你究竟是谁!”
莉艾娜高声质问。
然而无论莉艾娜如何质问或者威胁,声音都不再回答。
“咔…咔咔…”
又有异响从远处传来,李耀抬头,金色巨茧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死月上方。
“…耀……真好…”
死月渐渐化作石块崩解,竖瞳失去了光芒,血色光环重新回应了莉艾娜的召唤回到了她的背后,而死月所留下的,只有一大片最纯净的原初髓质和一滴悬浮的血色液滴。
“…莉艾娜?”
李耀看着身前呆住的月之女神,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嗯,我…我没事。”
深呼吸了几次,虽然意识海中根本不需要呼吸,但莉艾娜仍然下意识地做出了动作。
“刚才…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莉艾娜重新检查了数遍血水月,没有任何异常,这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你…不是神灵吗,这种事情…”
“某种意义上,三代神灵对于世界来说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学会行走的孩童,这种事情…我从没见过。”
莉艾娜说完,身形便逐渐消散。
“你等会再走。”
“还有什么事情么?我现在感觉我那个消失许久的胃部有些疼,我需要回去休息。”
莉艾娜转头,六只眼睛里只有一种情绪,麻了。
“别啊,那一大滩亮不拉几的和那个我不知道是啥的你至少看上一眼啊!”
李耀很急,这东一出西一扯的破事已经够多了,大姐你还摆了,这让打工人咋玩啊?
“还有,灵魂本相呢?那是个啥?那个死月明显不是灵魂本相吧!”
“…那一大滩亮的叫原初髓质,你把它们沉到你魔素源里吧,那玩意儿你现在无法有效使用,就让它们温养你的灵魂本相吧。”
“至于那滴血…那是一缕神性,无主的未知神性,天知道那东西会变成什么…而且,我现在只是个投影,在你的意识海里我撑死只能保你不死,再复杂的操作就做不到了。”
单手捂脸,莉艾娜现在十分混乱。
“至于灵魂本相…”
话音未落,又一阵轰鸣,又一次从湖中升出一个光团,冲入了李耀体内。
“这是…什么?”
“这才是灵魂本相正常的觉醒情况。”
光团冲入的一刹那,一直紧绷到现在的精神被一股清爽的能量舒缓,紧接着自幼年到现在的所有记忆开始重现,整个意识海开始变得昏暗。
……
“给你报了一个武术兴趣班,去上好不好?”
“我不想…”
“已经报了,也交上钱了,你去上几节课再说。”
“那还问我去不去干什么…”
刚上幼儿园的孩童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宝宝椅上,内心充满疑惑。
……
“去学个画画吧,给你报上班了。”
“为啥啊?”
“你看你班上小孩都有个兴趣班,你学个画画吧。”
“不是有武术了吗?”
“那叫强身健体,再去上个画画吧,交了钱了,你不想去?”
“不想……我想去。”
刚上了小学一年级的少年看着那个有着好几个新同学的画画班,拿着一盒水彩笔走了进去。
……
“他是谁?她又是谁?他们是谁?”
“这是你幼儿园的同学啊,忘了?你们玩的可好了,忘啦,你们这算发小哩!”
“我…不认识啊,幼儿园里的玩的好,是因为只让和他们玩啊,而且…”
“哎呀,行了行了,我和他们妈妈都聊可熟了,你先和他们玩,我和你阿姨们聊会去。”
少年张了张嘴,看着他根本就不熟的三个人没说什么。
明明只是你和他们的妈妈是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
“那是我的球!”
“哎呀,玩会儿,我们就玩一会儿。”
“还我!”
“你听不懂是吧!我们玩会儿,拿来!”
推揉,强夺,未经允许,看着那个五年级的比自已壮了不知道多少的孩子拿走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足球,少年又一次冲了上去,抢回,这次是挨了一脚,但把球抢了回来。
我的就是我的,除了父母,因为东西是他们给我买的,其他人未经我的同意去拿,都叫偷和抢。
在上三年级第一节体育课的少年,抱着球在厕所里吐着酸水。
……
“别去上画画了,影响学习。”
“哦。”
……
“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试试。”
“哦。”
……
“给你买了个蛋糕,今天你生日。”
“嗯,知道了。”
“有什么想要的不?”
“没有。”
少年吃下了一块蛋糕,第一次吃,很甜,甜的他想吐,但忍住了,很贵,但从那之后,再也没碰过蛋糕。
……
“我家孩子可省心了,从没乱要过东西。”
“是吗?这么好?我家的那个天天要这要那。”
看着又和不怎么熟悉的全新的初中同班同学的家长相谈甚欢的母亲,少年只是看了眼,就将书包放进了电动三轮车里,然后坐了进去,等着回家。
……
初中,没有什么可回忆的了,努力学习又比不过那群天才,上课没听懂的题,老师问用不用再讲,所有人都说不用,明明很多人都没听懂,为什么都说不用?
为什么老师更关注坏孩子?
为什么坏孩子搅乱课堂秩序大家只是笑笑,从没犯过规矩的同学因为被虫子吓到,而被罚站?
为什么他们要抢我的书?
为什么他们要打我?
为什么我打回去了还要赔钱?
为什么?
太多为什么了,少年不想再想了。
就这样了,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普通县城里,成绩不上不下的少年去了附近更小的城里上了一座更小的民办高中。
看着父母的愁容,少年感觉明白了什么,成绩在高中里一直在前三十,每一学期都拿满了学费减免,每一个班主任都说他不用操心,就不再说什么评语了。
少年喜欢历史,也喜欢地理,他感觉一个在与时间对话,另一个在与世界交流。
少年的成绩其实并不好,只是在那样的高中里,他确实名列前茅,他的数学很差,他不讨厌数学,甚至喜欢,但数学是一个很高傲且残酷的学科,不懂就是不懂,辅导班也只是让他那和石牛似的数学往前高了那么十几分。
……
“你到底喜欢什么?光喜欢打那个游戏?反正音乐还是画画啥的,你得有个爱好。”
父母疑问,少年也疑问。
“我喜欢历史。”
“那是学习,我问你爱好。”
“画画吧,报班吧,至少原来我学过。”
不再多问,也不想去了解父母的脑回路了,习惯了。
……
叛逆期,一个很新的词,少年看了眼正和幼儿园时的“发小”家长交流的母亲,转头,继续对付着眼前的肉排,就当没听见桌对面的两名少女又再讲自己新的理想和旁边少年正吹嘘自己的逃课经历,没有多嘴,只是在合适的时候补上一句,“哇,这么厉害,加油啊。”然后便继续去食品区拿上一盘子油炸食品,回来继续听。
叛逆?什么叛逆?他干过最叛逆的事是高中拿着每两周给他的一百元去学校书店买书,不管是《意木》还是《写者》,有就买,买就看,专挑写吃饭的文章看,无他,下饭。
……
“考上了?”
“发短信了,是个本。”
“那就好…咱家就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你等会,我给你姥姥打个电话。”
“嗯。”
就这样,毕业了,后面去学校拿上通知书就回家了,同学?嗯…没几个有印象的,没有损友,没有恋爱,没有什么死对头,一群撑死一起跑食堂的同学,之后也再没联系。
……
慢慢的,记忆停在第一个大学的暑假里,他正打算把项链交给警察。
黑暗似墨,染透回忆,一个孩童抱着自己摔出血的膝盖,带着哭腔。另一个孩童抱着水彩笔和十分抽象的皮卡丘简笔画,都怯生生地说:
“我…我不想学…”
“不学不行啊,小老弟…老妈花钱了的,而且,之后也确实强身健体了,很少生病,再说你,你之后画的手抄报可是让美术老师好一顿夸啊…”
伸手抱住两个孩童,安慰他们。
“再说了练武术之后哪回不是能顺道吃到好吃的,你不想去吗?”
“会画画很好的,不是吗?你可以给那个小女生画小红花呀,虽然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她,只是她每回都能抢到那本《金银岛》…”
孩童的身影渐渐消失,化作四条锁链,缠上李耀的手臂,转身,穿着巨丑初中校服的少年擦了擦脸上的灰。
“我想把他们捅死。”
初中时的李耀,露出青紫的后背,举起一把白色瑞土军刀,父亲的朋友送他的礼物。
“光打了他们一顿就赔了老爸两整年的工资加奖金,捅死了更没钱赔。而且老妈不会想看见自己儿子成了杀人犯,会伤心的。再说了,我皮厚,抗打。”
轻轻拿过他手上的军刀。
“没办法啊…人家爹妈有背景的呀。”
“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真的,生活有的时候就这么初生…老爸那破公司当年拖工资,姥姥还生病了,老妈去照顾,又没空管你,这破情况下学习差点就差点呗,只是个小孩,能有什么自制力,你也不是什么天才,懂得也不多,只是记得把那破痒痒鼠卸了吧,你费老劲抽空攒的八十抽啥也没出。”
李耀让少年坐下,表情温柔地抚摸着那毛刺刺的小脑袋。
“体谅体谅老爸老妈吧,他们也第一次当父母,肯定有不足,至少…他们在尽力去爱你了,总有事要自己抗啊…当然,也不是叫你不愤怒,只是…至少别那么激动,咱赔不起啊…”
几条粗锁链缠了上来,少年拿回刀具,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
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李耀的肩膀。
“咋?还用安慰你?”
转身,看着手里拿着一大碗炖肉的高中生,李耀眼角一颤。
“我就不用了,毕竟看着自己那张破脸一幅过来人的样子就好想笑,明明还是个小孩心态。”
“所以…这是什么?”
举起双手,锁链啪嗒轻响。
“这是锁。”
“锁什么?”
“唔…真正叛逆的你吧,大概。”
“你都不知道吗?”
“我就是你啊,兄嘚儿,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哎,对了,大学咋样啊?”
“烂,但还没烂完,和过去一样。”
“哦,那加油?”
“我尽力,毕竟比我惨的多了去了。”
李耀苦笑。
“又这样,你知道的,中间那批人永远都是天不亲、地不爱的,别想多的啦,来,吃肉。”
肉质软烂,肉汁充满口腔。
“老妈做的?”
“不然呢?行了,过来吧。”
高中生一把拉过李耀,数十道锁链缠上他的身体。
“后面还有?”
“有,这里的世界意识非要考验你一下,祂…怎么说呢,你去看看吧。”
高中生摆了摆手,向后一仰,消失了。
……
最后,李耀看着一群发着柔光的光团。
“你好?”
“你好。”
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听不出男女,甚至李耀怀疑自己根本没有听见声音,而是一种奇异的交流方式。
“那个…问一下,什么考验啊?”
“也没什么…看了你的记忆,其实,想问一个…很单纯的问题,你喜欢…你的那些经历吗?”
……
“李耀这小子怎么晕这里了?”
“WC,快来人,把他抬医疗室去,这小子身上烫的吓人。”
……
“巴尔坎老头的声音…”
看了眼昏暗的头顶,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非要回答吗?”
“也不是,看你喜欢,而且,看见自己的眷族所在意的东西,也有些好奇。”
“…眷族…你对于你自己…身体里发生的这一切倒底怎么想的啊…”
李耀很麻木。
“那…要不这样吧,我们互相解惑?”
“…你好无聊啊,小孩吗?”
……
“这家伙怎么回事?”
莉艾娜看着沉在魔素源中的李耀,皱着眉头。
“…这,世界之誊?”
……
“…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啊。”
“为什么?”
“你瞧啊…人生是很复杂的,不是你看见了黑暗就要厌世,看见光明就认为前路通畅,而是…不对,我和你讲那么多这东西干啥,你又不是人…反正你只要个答案。”
“那答案呢?”
光团围绕着李耀。
“…果然…讨厌不起来…”
李耀苦笑,总是又普通又倒霉的生活,有失落、有开心,讨厌不起来,又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那就好!那很好!”
光团跃动起来,仿佛听到了很棒的答案。
“喂,那你呢?怎么看待你…体内,我就这么形容了,反正你听的明白,就你体内的事。”
“哦,我爱他们!”
“啊?那…那些神战还有…”
“正是因为爱啊,所以,我给予了他们自由,只有当过于过分的时候,我才会纠正。”
“…那你确实挺爱他们的,甚至有些纵容,把别人硬拉过来干活。”
“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深表歉意。”
“随便了,反正你也不会放我现在回去吧?”
“是的,毕竟…我是个十分纵容他们的世界呢…只要不是很过分。”
“…呵。”
“别不高兴嘛~我可是来帮你补全灵魂本相的,你以为来自那个死界的你会拥有完整的灵魂吗?”
“…什么意思?”
“哼哼,那些就是世界们的事了,你只要知道你的灵魂需要补全就可以了。”
光团围绕着李耀,似乎十分高兴,接着,丝丝光线刺入周遭的黑暗中。
……
捡起光团消散后掉在地上的锁,一个拟真的心脏,心脏中间有一个黑洞洞的钥匙口。
“…呵,骂谁缺心眼呢?”
将锁卡入胸口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空洞上,于是,有流光充斥了灵魂深处。
忍耐交织懦弱、亲人夹杂道德、金钱交融修养、自尊归于生活,从历史中寻得偶像、自批判中规束自我,没有什么值得矫傲的,也没什么好反思的,他于社会中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活于与他人产生的联系之中。
于此,灵魂于记忆中提炼变质、意志从精神中汲取变化,数千条锁链将李耀包裹成一颗圆球,圆球中心有一枚心形锁,锁住了一切黑暗,而李耀则于意识海中苏醒,其拳头以及小臂上,缠绕从心脏处生长出的小指粗细般的锁链,尾端还各有着一个小小的香炉。
只属于李耀的灵魂之器于此具现而出,在异世的规则下定形!
[灵魂本相·他人之锁]!
“锁链?”莉艾娜扬起眉毛。
“我还以为会是盾牌之类的,毕竟你从战场上跟个牧师似的,真稀奇,能力是什么?”
“能力吗?嗯…大致上来说,这是个上负面状态的东西,比如减智、减速、降伤、削防等等。”
其实不止,李耀没有说明,[他人之锁]上的负面状态准确的说,是毒。
自原世界一直积压于灵魂与记忆中的凡世之毒附于魔素锁链之上,无论是来自对于自身平庸的怨恶魔息,对于他人天赋的嫉妒毒火,亦或是归顺他人规划的言听灵药,分不清究竟是懦弱还是隐忍的受虐者之苦,还是那本就源自于自身平庸的凡尘之雾和愚痴哀怨等更多毒素,对于异世界的扬升者来说都是焚身之毒。
“就扯吧你,你当我认不出来你那链子上附的东西?而且…你这东西是不是还能往上面添别的毒素?”
“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
“我,高低是个神啊!”
莉艾娜用月光凝出一根棍子戳了戳锁链,很快,泛着白光的纯能量棍染上了一层彩色油光然后崩解。
“…不对…你这里面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毒素?不是生物毒素也不是炼金毒素……针对灵魂的毒?不对,不对,你这…能把所有的毒素都附加上针对灵魂与精神的效果!”
把棍子把丢掉,莉艾娜有些震惊。
“不只,还有一个只有我能产生的毒,至于名字…就叫…本心自愿好了。”
“啥意思?”
“这个毒素啊,可以让所有物理意义上存在的东西自发的受到[他人之锁]的影响,你可以理解成,永久中毒,不可净化,不过你要是把中毒的地方物理消除了,就失效了。”
“…你这什么情况下才能凝聚出这么鬼畜的东西?”
李耀笑了笑,没说什么。
因为他清楚地知晓,其所有的经历皆是他之命运,而他,欣然接受,如痴如醉,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