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天山七彩水晶莲

“你……应该不懂什么是古医术吧？”江二娘问。

她看出了凌天对古医术缺乏了解，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

凌天不懂江二娘在害怕什么，声音有些急切，“这个懂不懂都无所谓吧？只要能让叔叔活下去……”

“古医术不同于元素医学，它是从血腥时代一直流传下来的医术，距今已有几千年历史，现在留存下来的药方都是从古籍中复原的，平常药方疗效稳定，但是对大柱这种疑难杂症，古医术的疗效……”

“不确定吗？”凌天听出了江二娘的话外之音。

“对。”江二娘点点头，“药方很有可能是残缺的，少了某味药。”

“可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凌天看着江二娘眼睛说，“奶奶，你尽管告诉我要什么药吧？我一定找来！”

见到凌天炯炯有神的目光，江二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

“大柱体内邪火作祟，需要用天下至寒之物来中和这股狂躁之焰，这样或许能保住大柱的最后一点先天元炁，只要先天元炁不消散，大柱就不会死。”

“先天元炁？”凌天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记得《长春功》延年益寿的奥秘就是减缓先天元炁的流失，看来这古医术和武道之间也颇有渊源。

“那天下至寒之物在哪里？”凌天问。

“据《千金药方》所载，天下至寒之物乃是天山七彩水晶莲，生长在几千米的雪山之巅，常年累月吸收极寒之气，每一片花瓣都凝结成冰，形似水晶，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之光，被誉为‘人间仙品’，是稀世珍宝极其难得。”

“这药材……要去哪里找啊？雪山？”凌天刚刚雄起的信心又萎了下去，说话声都带点颤音，“它根本就不存在吧？”

他似乎有点理解江二娘为何这般犹豫了，这玩意根本是空中楼阁，水中幻影，说出来只会让人希望再次落空，体会到沉重的无力感。

“不！”江二娘异常地坚定，“这个人间仙品就在龙陵县周边！”

“什么？”凌天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全然没有料到江二娘回答会如此干脆利落。

“龙陵县周边有雪山？”

“对，从这里一直往南走，进入荆棘之林后，就能抵达真正的龙山岭，山势陡峭，高耸入云，山顶常年积雪，冰雪千年不化，是极其危险的地方！”江二娘指着窗外远处的高山。

凌天顺着江二娘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片隐藏在云雾之后山巅，因为冰雪覆盖，它看起就跟云层完全融为了一体，看上去就像是登天的云梯。

“我现在就去。”凌天回答很平淡，但是着急的神色跃然脸上。

他瞥了一眼江二娘，朝门口走去，“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叔叔。”

“等等！”江二娘叫住了火急火燎的凌天，“那里可是妖兽栖息地！你一个人贸然前去，恐怕也会搭上性命！”

直到现在，凌天才终于体会到江二娘的苦衷。

她并不是担心古医术疗效不好，而是担心他作出无意义的牺牲，把命搭在寻找药材的路上。

“江叔叔，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掏出全部家底救我，把我当成了真正的家人。”凌天看了一眼江二娘，目光泰然，“我又怎能吝惜我这条命呢？”

一束阳光从窗外射进，正好打在凌天的后背上，模糊了时光的痕迹，像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江二娘从凌天那消瘦的背影里，窥见了一丝熟悉的身影，她从进屋以后便紧绷的内心，在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一股稳稳的安全感包裹着她。

“你没有御寒的衣物吧？我家里有，就在我卧室里挂着。”江二娘从兜里拿出一把发黑的钥匙，“那是我给我儿子准备的，他要是还活着，也像你这么大了。”

凌天接过钥匙，感受到钥匙上裹着一层汗水，江二娘的余温还留在上面。

“多谢，奶奶。”凌天重重地点头。

凌天拿上未名剑，又去老铁匠家里锻造了八根钢钉，最后来到江二娘家里取走御寒衣物。

江二娘为他儿子准备的衣物是一件黑色长风衣，用料精细，摸上去丝滑柔顺，里面缝制了一层绒毛，手光是放进去就能感受到温暖，穿起来更是不必多说。

凌天试了试，衣服意外地合身，像是专为他量身定制似的。

竖起挡风的衣领，系上插满钢钉的腰带，身后再背上未名剑，凌天感觉自己就像杨磊最喜欢的小说《黑衣剑士》里的主角。

他在杨磊的再三推荐下，看过半本《黑衣剑士》，知道里面的主角是什么形象。

一身黑衣，行走在黑暗之间，干的却是救死扶伤，惩恶锄奸，行侠仗义的善事！

虽说他目前还没有主角冷酷的神情，但只要他竖起衣领，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马马虎虎之间也算是有了点杀伐之气。

出发之前，凌天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格挡】升级成大成，用的寿命是他昨天晚上修炼《长春功》和《元武真经》所得。

他知道此去危险重重，险象环生，面对都是杀人如麻，视人类为猎物的妖兽，特别是高等级的妖兽，那更是经验丰富的猎手。

荆棘螳螂那一对锯齿的利刃，凌天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荆棘螳螂不能摒弃猎族妖兽的恶习，将自己最薄弱的部位暴露在他眼前，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了荆棘之林的肥料了。

从他进入这个游戏开始，他一直奉行的战斗风格就是不断进攻，一方面是因为敌人一般都要比他强大，主动进攻意味掌握主动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没有防御性技能。

敌人对他的每一次攻击，造成的每一次伤害，他都是靠着《长春功》和《元武真经》加持下的肉身硬抗过去。

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高攻低防”，像一位刺客一样。

可他是阳光下的剑士，不是阴影里的刺客。

这次的敌人是未知的妖兽，他不能再赌自己的肉身能不能抗住妖兽的锋刃，况且他的这副躯体已经残破不堪了，老年人的寿命锁死了肉体的上限。

为此，要耗费本就不多的寿命，来换取一个刚刚拥有的防御剑技。

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后，凌天踏上了前往雪山，寻找人间仙品之路。

途中，他一直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等过了神域设立的防线，彻底走进荆棘之林外围后，这种感觉开始变得尤为明显。

在荆棘之林中，人类的气息是很少见的。

难道有谁在偷偷跟踪他？

凌天停下脚步，拔出了未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