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追索我最早对这个世界的记忆,那便是一座紧凑的四合院,里面住着五六家人,四合院中间有一个露天空庭,围绕其的,是一圈走廊,贴着走廊是一圈房屋,互相紧连着。
然而,这并不是我家,它属于爷爷和未分家的父亲的两个兄弟以及几个邻居一起的。
我家在这个院子后面不远的一个靠山的角落,最右是堂屋,然后一间随房,接着就是侧的大门,进去之后一个小厅,土灶就在里面,厨房后面一个小间,有一个火塘,上面经常挂着一个鼎锅冒着烟。
这个带土灶的小厅左右各有一小间,左边是一间卧室,右边算是一间客房吧。
整个这一套房间是当时农村典型的夯土土瓦房,据说我就出去在这里。
作为一个平凡路上的平凡的人,显然没有人会记起我儿时的我有什么故事,自己都只有少量的碎片记忆模糊着。
长辈们逮到山上的兔子,煮一锅,妈妈夹一坨给看嘴的那个小孩;老头在院坝爆爆米花,躲在门后捂着耳朵的那个小孩;用大石头砸小石头,想要砸平路,以后方便开车回家的那个小孩。
琐碎而无意义的回忆总是偶尔在脑中翻起,那是四十年前的光影。
乡村的童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父亲学会了骑自行车,每天骑车十多公里去镇上外公的建筑公司上班,母亲做着农活,带着调皮的我。
五岁,父亲开始教我习字,一年级在村小学,第一年考了第三。
六岁,转学镇上小学,由于二年级是实验小学,全拼音教学,父亲便让我重新读了一个一年级。
也是这一年,外公事业高峰期,在镇上修了一栋当时最大的房子,外公也由当时的农村卫子三队搬到街上。
由于卫子三队离镇上近一些,外公农村的房子空着也需要人照看,于是建议父母从之前的房子搬到这边来,经过商议,父母便带着我搬了过来。
于是,我便开始了每天穿过山林,走过小桥,嬉闹过小镇街道,然后步入学校的日子。
就这样过了三年,父母获得外公资助,购买了离外公不远的地皮,修起了一栋三层房(两层地下,一层门面),开始了生意人的转变。
这里印象深刻,父母是一桶酱油、一桶醋起家的。
偌大的门面,只有一大桶散装酱油和一大桶散装醋(那时候一般家里用酱油、醋用不同升的提子打至散装瓶子里存放)。
就此不久,父母联系到旺苍的挂面厂,开始了用小麦兑换挂面的生意,每斤五分钱加工费。
由于旺苍的挂面质量比较好,不糊汤,所以,生意慢慢变得好起来,也有了资金把小卖部做起来。
这是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外公成了镇上的首富,人称:江百万,父母生意做得大起来,都已经经常请车跑成都进货了。而我也学习顺利,经常第一,
当然也有美中不足,父母经常为琐事吵架,经常或许还不能形容,应该是每天,实在非常烦恼。
不过他们对我的管教是非常严格,不准说脏话、要有礼貌等等,对学习更是要求过甚。
在管教我的上面,他们确实很一致,由于我的调皮,男女混合双打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