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役龙契约

“投靠了金属龙的绿龙，在色彩龙中就像黑夜中明灯，龙生有了污点，色彩龙会仇恨它，金属龙也不会接纳它，只有服务您才是它唯一的出路。”里克越说越兴奋。

瓦森感觉此时的狗头人术士就像一个推销员，只说货物的好处，绝口不提缺陷。

龙本来就是单独生活的，不需要社群，也不需要组织和庇护。里克所言和绿龙的唯一出路完全扯不上关系。是想奴役绿龙，好让绿龙能一直帮助钢齿成员强化吧，他想。

奴役一头龙固然好，但其中风险是我能承受起的吗？他十分怀疑。

看到瓦森的犹豫，里克小脑瓜转动，不一会儿又换了套说辞。

“正是您的法术书，它才老实的。您只要以龙神的名义和它签契约，它一定无法违抗的，就像我们这样。”

“如果您还不放心，就和它签个短暂的契约，它能看到希望，就不会全力反抗了。”

只要有希望，大多数生命就会选择暂且忍耐。瓦森明白这个道理，并有些触动。

他不觉得非亲非故的，只在契约写上龙神名字，就能让龙神关注契约并保证契约有效性。但想到老师赠送的法术书好歹也是有些神器属性，他就觉得在上面签订契约，或许只比神明见证的契约差些。而且签署契约的另一方只是头青年期绿龙，大概率没有能力强撕契约。

考虑到绿龙可能会在契约期内进入成年期，瓦森不禁笑出了声。

他想，只要我的实力提升得足够快，绿龙反噬的速度就永远追不上我。未来的传奇大法师拥有一头绿龙仆从，完全合情合理。

“那你说，不至于让绿龙彻底失去希望的契约时间是多久？”瓦森随口问道。

里克撑着下巴，认真思考后，答道：“不能太久，就一百年吧。”

……

“一百年？”苏醒的绿龙惊呼，“雏龙动手吧。”

绿龙昏暗的双眼中，传递出视死如归的情绪。

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瓦森并不惊讶，淡淡说道：“别那么直接。”

“所谓契约，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所以？”绿龙看着疑似龙神神选的金龙雏龙，眼神中充满不解。

“交易当然要有讨价还价，直到咱们能协商出彼此都能接受的结果。”瓦森伸手指向站在拿着屠龙剑的卡沙克，明示谈不妥的结果。

绿龙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悬在鳞片上的冰冷剑尖，虽然自觉死了更好，但事到关头又无法像英雄一样，大义凌然地喊出豪言壮语。

“一年？”绿龙的语气略带询问。

“讨价也要讲诚意的，九十九年。”瓦森微微摇头，神色淡然。他站得足够远，不用担心绿龙突然发难。

“你的诚意就是只少一年？”绿龙冷哼一声，“十，二十年？”

“成交！”瓦森欣然应下。

绿龙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如此轻易地被答应，暗恨自己临时改口。

“老板，是不是太——”

瓦森抬手打断里克的话，解释道：“二十年足够我成为传奇法师了。”

“届时，一头青年绿龙对我、对你和你的部落早都没用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龙血能让狗头人成长，但这种成长不是无限制的，会受限于龙本身的实力。想通这一点，里克点头表示接受。

绿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那颗暗淡的心瞬间恢复活力。

一年以内，它就会进入成年期，实力提升的同时，还会获得传奇能力。到时候，顶多是青年期的金龙会被它像蚂蚁一样碾死。而且金龙最好是神选，唯有这样才能洗刷它被污染的痕迹。当然，这群该死的狗头人奴隶也全都得死。

至于契约，什么垃圾契约，难道白金龙神还能亲临物质位面抓它毒牙大人？

时间已经定下，双方开始拟定协议。

协议条款由瓦森提出。

绿龙毒牙需要无条件服务瓦森·凯尔二十年，不得违抗瓦森的命令，且不得参与任何针对瓦森和他的伙伴及产业的阴谋或活动。如有任何违背，绿龙毒牙的灵魂归属白金龙神所有，且永生遭受所有金属龙的追杀。所有条款由白金龙神见证。

遭受所有金属龙追杀，是里克要求加上去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绿龙已经被龙神标记了，一旦绿龙违约，这一条百分百会生效。

签署时，绿龙犹豫了。

该死狗头人的卑鄙建议增大了违约惩罚。虽说很少有龙会把龙神的旨意当信条一样执行，但是总有一些魔怔金属龙酷爱跪舔白金龙神，而且它们还一个个都强得离谱。

就算它成年了，就会有机会逃脱魔怔金属龙的追捕。毒牙很是忧虑。

瓦森签下姓名，见绿龙迟迟不行动，催促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还有什么好挣扎的，现在你死了，你的灵魂直接就是伟大的白金龙神的。”里克在一旁威胁，“不信，你死死看。”

绿龙毒牙能清晰感知到龙神留下的灵魂标记。它十分确信，龙神只要愿意，随时都能顺着标记发现它的位置，甚至还有可能窥探到它的思想。正是如此，它不得不相信狗头人说的话。

此时，绿龙忽然想到了白金龙神和五色龙后永无止境的斗争。

它只是龙神和龙后斗争中的一枚棋子，是龙神拿来恶心龙后的那枚棋子。一旦它被龙后发现了，本就暴躁的龙后极有可能陷入狂怒，然后派出祂的面首和爪牙将它抓捕至阿弗纳斯。再之后，它会遭受何等惩罚简直不敢想象。

毒牙心中刚燃起的复仇火焰熄灭了。现在，它横竖不对，里外不是龙。刚刚萌生的希望只是镜花水月。龙生再次灰暗。

瓦森看到绿龙眼中隐含的得意消失，机械地将大爪子按在契约书页上，然后像死了一般趴着不动。

他不明白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契约已经生效了。

紧接着一个头疼的问题出现。

他该如何安置绿龙？

将绿龙直接带回旅馆肯定是不行的，会吓坏客人，影响他的生意。而且离得太近，他还怕万一绿龙突然发疯，偷袭他。

如果把绿龙留在这里，又不方便监视绿龙，还不方便里克他们取龙血。

让绿龙到处活动，有需要再传唤它，更不行。且不说没有传唤道具，一旦绿龙飞远，就可以借口无法得到命令，然后永远远离他，让契约成为废纸。

就在这时，可可抓着次元袋回来了，带回了绿龙的全部宝藏。

一件黑暗精灵的+2镶钉皮甲，一双精灵之靴，一大堆金币和银币，两张魔法卷轴，四个装饰着翡翠石的银质酒杯，以及一把锈迹斑斑的战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