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娣,出生在一个偏远山村,村里人文化程度不高,我也只上了初中,父亲不愿给我花一分钱,自然不肯花钱供我上高中,我也就此辍了学,开始照顾弟弟。
这村子三面环山,交通不便,文化也不发达,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土地算肥沃,降雨也及时,一年到头也能有个收成。只是交通不发达,运输的不远,卖不了多少钱,也不算穷,能满足几人的口粮。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里,我出生了,出生就伴随着鄙夷和反感。“女娃啊,该死的,那大仙不说是男娃吗”父亲在帐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害的老子连觉都睡不成”其实,没有捂死我已经算幸运了,母亲不说话,只得默默落泪。望着对自己漠不关心的丈夫,体温跌至冰点。
刚生产没几天,或者说肤衍地过了个月子,多肤衍呢?家里有两只母鸡,一天下两个蛋,就这样,母亲也是三天吃一个鸡蛋,剩下的不是卖了就是被我爸吃了。一个月后,母亲便爬起来干活,用我爸的话说,是偿还他的十个鸡蛋。他们是怎么结婚的呢,很简单,我妈为她父亲干活,那边父亲给了两百元,买来了个能生育的劳力,仅此而己,我就出生了。
三岁时,我就学着喂鸡,还记得一次喂鸡,一只大公鸡飞出来,比我个头还大,我慌了神,赶紧追它,追了2.5分钟后就丢了。我青葱的矿野的大声呼喊,小角落里却只有我的回音,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脚下的草从石缝生长。不觉间,银子似的小溪绊伴干枯的脚,我滚了一身的泥,跌跌撞撞往家里爬,撞到了我父亲“鸡呢”真是可笑啊,我以为我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亲情,原来是找鸡啊。回去后,还是在找到公鸡吃了饭后,他才开始打我,小小的我,没有吃饭,无力躲避,他拿沾水的藤条不分位置地抽我,打在嶙峋的骨头上,我一度以为我要死了,结束我这痛苦的一生也不错。还是母亲冒着被打的风险,拉走父亲“再打就死了,咱家公鸡不是找来了吗”父亲才悻悻停手,“小免崽子,选鸡都看不住,丅M的让人骑的贱货”
同年弟弟出生了,是的,母亲劝他时还怀着孕肚。这次待遇果然不一样,一个月子里吃了三十个鸡蛋!以后的活也少了,她终于不用去地里干活了。笑容第一次显在她脸上。弟弟一出生就众星捧月,一向扣搜的父亲特意去集上买了个银项圈,长大点还让母亲给他剃个三毛。一天半个鸡蛋从来没变。弟弟也就被惯的蛮横,敢打妈妈也敢打我,唯独不敢打父亲。呵,又是一个父亲啊,简值一模一样。以后一定是父亲的骄傲。同一片村子里,黑的泥土上,还有无数个这样的家庭,无数个弟弟,无数个母亲,无数个我。雨露阳光滋养着一片地,不分性别,也不分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