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没有忘记太上皇李渊对她的嘱托,她亲自挑选了一个好日子邀请了长安城里有数的大家族的夫人们带着自家闺女到曲江池游园。
说是游园,实际上是为李承乾和李恪物色未来的正妃。
“殿下,要不您今天就穿好看点?”云三在李恪身边唠叨个不停。
“不就是春游嘛,至于这么紧张吗……”李恪伸展着身体任由云三为他穿衣打扮。
“哎哟,殿下,您不知道,这但凡是皇帝安排的那就是郊祀,要是皇后安排的呢,那就是春游了。”云三一边为他整理衣衫,一边说着。
“皇后组织的春游那可不一样,那就是为了给皇子皇女挑王妃,挑驸马的,您可得把握好机会,这也是杨妃娘娘交代老奴的,今天一定给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原本,李恪的姻缘都是李渊和李世民直接安排指定的,根本没有他选择的余地,所以他对这其中的门道并不清楚。
不过思来想去,最多也就是相亲大会,他和李承乾就是大会中的男嘉宾而已。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还抹什么粉啊!”李恪打量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嗯,不算丑。
唇红齿白,翩翩少年,头戴金冠,腰挂璎珞,眼神带着一点淡淡的忧郁。
这就行了,他制止了还要给他涂粉的云三。
府外,李承乾骑着马正等着李恪一同前往曲江池,他今天的装扮也非常漂亮。
“三弟!快些!咱们要是去迟了,母后会罚我的!”李承乾催促道,李承乾很重视这次曲江池游园,因为这或许能让他决定自己的太子侧妃是谁。
既然正妃决定不了,侧妃总该我自己决定吧?李承乾心里想着。
但李恪却依旧不慌不忙,他可不像李承乾那样期待这次所谓的游园,这些世家大族出来的闺女,说起来是所谓的知书达理,但更多的是心思城府极深。
毕竟要在一个大家族里生存下去,必须要有脑子,没有脑子的都已经被筛选掉了,根本到不了曲江池这一步!
李恪不紧不慢地骑上马,对李承乾说道:“大哥,这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是您的就是您的,不用着急。”
……
曲江池,杨妃正陪着长孙皇后在闲聊着,毕竟今天的游园会关乎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两个做母亲的自然都有话讲。
只见长孙皇后拉着杨妃的手,一脸亲密的样子,说道:“妹妹好福气呀,恪儿这孩子年少有为,又得了太上皇的赏,今天这游园说是给承乾和恪儿挑,实际上就是给恪儿一个人物色王妃呢。”
长孙皇后笑意盈盈,仿佛真在夸奖李恪一般,但杨妃却听得出来,长孙皇后话里有话,透露着一股子不忿,不过她也不担心皇后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毕竟皇后一直都是公私分明的。
杨妃笑道:“姐姐说笑了,恪儿再有本事,那也是因为陛下和姐姐的教诲,所以恪儿这才立了一些微末的功劳,这孩子心思天马行空,也不知在哪学的这些东西,恰巧讨得太上皇欢心。”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不知妹妹对王妃的人选是否有什么要求,待会我也好多多留意一下,虽然这册封王妃是我说了算,但妹妹不喜欢的人,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会强求。”
“妹妹眼拙得很,还得请姐姐多费心思为恪儿挑个好人家的闺女才是。”杨妃蕙质兰心,自然知道皇后的意思是什么,不就是宣示自己是皇后,你就算喜欢谁,也由不得你做主!
并且杨妃觉得李恪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不给他添乱就好。
“妹妹说笑了。”长孙皇后微微笑道,二人随后又是一阵寒暄,仿佛刚才的试探都不存在一般。
另一边,李恪和李承乾正骑马赶往曲江池,李承乾问道:“三弟,你觉得你以后的王妃会是什么样子的?”李承乾很好奇李恪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小弟以为只要她懂得我的心思,懂得关心我就好,其他的,实在是没什么要求。”李恪略微思索着说道。
其实,在他心底已经有一个人选了,那就是他曾经的第二任王妃,也是后来的宋国公萧瑀的远房侄女萧潇(杜撰,实际身世和具体姓名不知)。
但他曾经遇到萧潇的时候已经是贞观十九年了,如今才贞观三年,因此他对本次游园会并不抱希望。
李恪二人各怀心思,很快就到了曲江池。
等李恪和李承乾二人到了曲江园,游园会已经开始了。
李恪和李承乾对视一眼,各自深吸一口气,迈进了曲江园的大门。
“二位殿下,这儿!往这儿来!”长孙皇后的贴身侍女低声对李恪二人喊道。
“见过红姑姑,不知母后现在何处?”李承乾问道。
“娘娘正宴请各家的主母呢,现在就等二位殿下了。”红姑笑着说道。
“红姑姑,不知道今天这游园会有什么章程,跟太子和我说一说呗,也让我们俩有个底。”李恪嘿嘿笑道,显得有些随意。
李恪在宫里一向不拘一格,对宫里的宫女仆役都很不错,红姑作为长孙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自然是知道的。
“太子殿下,蜀王殿下,娘娘的意思是今天的宴会,二位殿下可各展所长,也可考校这些女子,只要相互倾心便可。”红姑娓娓说道。
其实往年的形式不是这样的,但这一次却不知为何临时改了规矩,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女官能够揣摩的,她只要听从长孙皇后的决定,执行命令就好。
一听到红姑说各凭本事,李承乾就止不住笑意,对李恪说道:“太好了,三弟,咱们快走吧!”
可就在这时,李恪却站在原地有些发愣,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子从远处的假山笑着跑出来,随即朝着她的方向,不自觉地伸了伸手。
“萧……”
“不可能是她,我一定是看错了……”李恪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