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千万年前有这么一个地方,这里的人像桃花源记般与世隔绝,服装造型异于常人不说,更有传言说这里的人还有特殊的能力,被称为树族。”
“那他们为什么叫树族而不叫异族呢?”
“据说那个地方是由很多棵巨型大树包围,树族人的房子又都是这树洞。”
“千万年间无数居心叵测之人四处寻觅始终无果,皆是为了族中密果,据说能治百病起死回生,正常人吃了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百毒不侵,神奇的很啊!”
……
——树族说
民国末期,江都政府腐败无能,城中权贵更是欺软怕硬,平常百姓生活的民不聊生。
都城南面有一座落山,它像一座打不破的壁垒,茂绿的树林遮蔽了大山原本的模样,山很高,远远能看到最顶上是白白的应该是雪。
江都人都很惧怕这座山,像是一位非常具有威严的年过百岁的老人,传说里面遍是凶猛吃人的野兽去到里面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就连屠夫也只敢在最底层打猎。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落山的探索欲也渐渐淡却了,只当是座不祥之山。
但在人看不见的山背深处有一座独立于世的中式院落,周围被树木环绕漆黑一片,唯独这院子发出昏黄的灯光,院子的大门上挂着“寂世居”的木匾。
中秋佳节,圆月当空,安玖川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桌上摆着月饼和白瓷茶具,院中的决明树花开正盛,桂花也在这月光中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安玖川抬头赏着月,月光映射的脸庞是立体的五官,夜很黑但他的皮肤在昏黄的夜灯下依旧白皙,凌厉的短发更显帅气,身上是一件黑色长衫,没有任何装饰,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清冷感。
他正举杯喝着,院中木门被推开,安玖川闻声望去,来人虽一身蓝色洋装西服却狼狈不堪,“哈哈!就知道你一个人赏月孤独,这不,你好兄弟我特意大老远跑来陪你!”
说着,便走过来将手上的一坛桂花酿放在桌上。
“哦?是吗?不过这么晚了才来!确定不是被赶出来的!”安玖川听完不以为然便打趣道。
陆萧收回笑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于是摆了摆手,又接过安玖川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本想中秋节给你嫂子买她之前一直想要的洋表,结果人家说没货了,她就怪我没早点买,怀疑我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觉得我没有之前那么爱她了,就把我赶出来了!”
安玖川笑笑不做评判,只给他添了茶水。
“唉!你今年都二十五了吧!不考虑考虑谈个心上人?你还真想一直做个隐士啊!”陆萧话题一转,想着他也不能在这深山老林里过一辈子吧!中秋佳节都是一个人。
然后才开始抱怨的说:“而且不是我说你,你选的地方也太偏了,我每次来都像是从沟里爬过来的。”
说着还给他看自己衣服上的污泥,有的都干了,他便一脸嫌弃的把泥土抠下来。
“也就你总往我这里跑”,安玖川无心回了句。
陆萧比安玖川大两岁,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胜似亲兄弟。
安玖川是安宁医馆的继承人,安家世代行医,在整个江都,他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到了安玖川这一代更是神医妙手,他却不忍看家族因利益替那些达官贵人做事而失去行医的原则,他抵抗过却无力改变,于是选择隐居于这落山之中。
“就算结了婚不也还是被赶出来了,还得投靠我这隐士。”安玖川眼中也有惋惜,但很多的是坚定,不愿与世俗权贵同流合污。
陆萧知道他性子直,“听说你爹不知又在哪儿弄得西洋玩意儿,诊断病人还挺准的。”
安玖川倒不是怀疑外国的医学水平,只是不愿看到普通老百姓看病需要那么高的费用,许多人因这高额的医药费放弃治疗最后病死。
陆萧见他一直沉默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一个外人自然是管不上人家医馆的事。
“唉!不提他了。”陆萧说着便喝着茶。
秋夜寒凉,院子又被绿树包围,风吹的树叶唰唰作响,森林结构奇特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不禁考验起了人的胆量。
陆萧早就觉得背后发凉,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抬眼便看到一旁安静喝茶的安玖川,有些佩服道:“你一个人在这里都不怕的吗?没听说过落山的传说?”
“听说过啊!”安玖川淡淡的说。
“那……真的有野兽吗?”陆萧一脸严肃的盯着他轻轻的问。
安玖川笑了笑,然后眼神突然冷下来盯着他,低沉的说:“有啊!什么都有,进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啊!你要吓死我啊。”陆萧胆子本来就小,现在又被他这么正经的吓唬就立马叫了出来。
安玖川被他的反应给逗乐了,“哈哈!我这院子里都是药材,一般野兽是不敢进来的。”
“……”
他的院子很大被中间的一条小径分隔成两块,另一块堆着柴火以及几个晒药材的木架,还有一个简易的火炉。
大部分都是跟中医相关的,院子侧边还留有田地种菜,毕竟隐于世俗,万事都要亲力亲为。
陆萧不敢走这林中夜路,只好百般哀求着安玖川收留自己一晚。
……
翌日清晨,山中下起了蒙蒙小雨还起了雾,好在空气清新人也舒服,安玖川早起简单熬了一锅粥,喝完便在书案这看书,好不惬意。
接近正午雨才停,陆萧吃完午饭后就离开了,安玖川睡了半个时辰,之后就上山采药去了。
这落山是众山的统称,由很多座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山组成,大的直窜云霄小的也能令人心生慨意,雨后的山林格外清新,鸟叫也是少不了的,山中哪有什么野兽啊,不过就是些小动物,安玖川也根本不信那些传言,眼见为实,最后便只觉得世人的可笑无知。
雨后的山路不好走,好在泥土不是特别的湿,安玖川背着竹篓沿着山路去往采药的地方期间免不了磕磕绊绊的杂草。
等他穿过这个乱木林后边有一条长溪流,水很浅脚踏便可通过,流水的对面也是山林不过比这边的要高很多,但有一处很突兀地地方树木很少能看见藏着一个洞穴,开口很圆滑地面也很平坦,外壁成土黄色时不时的往下落灰。
安玖川走过去越走越近却看见洞口像是躺着一个什么东西,颜色像树一样绿绿的,他眯着眼睛边看边不经意的加快步伐,离近了才看到原来是个人啊。
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竹绿色长裙沾上了很多的水渍和污渍,但是照常走路根本不会这么狼狈况且这个女人还晕倒在这里。
周围也看不见有什么人,洞穴里面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安玖川蹲下来拍了拍她也没什么反应,接着又给她把了把脉发现人还活着,但是皱了皱眉,“经脉这么紊乱!”
安玖川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四下无人的树林,于是将竹篓背在身前然后背起她回去了。
而在树族长老大堂内,男女老少齐聚皆被黑衣人拿刀挟持,在性命的威胁下没有人敢出声就怕哪把刀一个不小心就从自己脖子上划过一命呜呼。
主座上站着一位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成王字,眼神犀利的扫视过所有人,“我警告你们,圣女一日不回你们便不会好过一日。”
......
“阿茚!你要好......好好活下去。”老人虚弱的声音回荡在脑海,只见他在最后一口气咽下前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边嘱咐边往她手里塞入一块玉牌,“找......找你......阿舅”,说完一口鲜血吐出,老人早已疲惫,或许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死亡更是一种解脱。
符茚看着死去的大长老默默的抬头闭上双眼,热泪沿着眼角流下。
她跑啊跑啊,那么多族人为护自己的安危死去,她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拼命的跑这样才能不让他们枉死。
这样的梦她重复了三天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