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今夜，老子要去杀个人！

宁渊这么一提醒，两个小旗田七和林振也仔细察看起来，林振拉着干尸的手，惊讶道：“大人，这人的右手，带着老茧，这是练武握刀的！”

左手就没有这么明显的老茧。

凌总旗双眼放光：“这就是这一带工坊里的护卫！从这里入手去查。”

只是此刻天色不早，已经来不及。柳依依记得的血巫藏身之处，只知道是在泥泞坊，也记得大致模样，但具体是哪个位置，就不清楚。

还是得找，犹如大海捞针一样。

众人只得就此作罢。

不过次日就是院试长榜放榜的日子，宁渊就不可能来这里查案，而是要去看榜。

赶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擦黑。

从早到晚，跑了整整一天，宁渊也是有些疲累。

虽然已经步入文道修行，可他这身体的强度，还是比不上武道修炼。

那招纳炁淬体，还是要每天坚持修炼。

吃过饭，天色就全黑下来。

月亮还没有升起来，宁渊在厢房里，正要开始站桩，修炼纳炁淬体，听到有人敲院门。

不是拍打院门，而是敲。

敲门声不大的那种。

谁会这个时候来找呢？宁渊带着这个疑问，问了声：“来了，谁呀？”

院门外没有人应声。

宁渊走出门去，夜色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瘦削，个子比他矮，有点像是方安。

走到近前一看，还果真是方安。

站在院门外，局促不安。

“是你呀。”宁渊隔着几步问，“来，进来吧，可是有什么事么？”

方安有些慌张，连连摆手，结结巴巴说：“不……不搅扰了。就在这儿，说……说几句话。”

宁渊也不强求，隔着院门笑着问他：“明天就要放榜了，你可是有把握么？”

方安哭丧着脸摇头：“没有，我……可是考砸了。”

宁渊安慰说：“没事，你年纪还小，下次再来就是。”

“我……没有下次了。”

宁渊一怔：“没有下次了，什么意思？”

方安长出口气：“瑞叔很生气，如今各坊正在征召兵源，瑞叔就把我报了上去。”

宁渊彻底无语。

事情原委，他一听就明。方安在院试时，也不知道是心中忿恨，还是什么原因，就是考砸了。

清风坊坊主方瑞已经得到消息，肯定就是认为方安这是故意的，故而很生气。

这征召兵源的事，宁渊还没听说过，想必是还没有公开。

只是既然方安都知道了，接下来肯定很快就会传开。

“瑞叔很生气，咱们五个，都报上去了。袁佟家里如今正在四处找人，想要免除兵役……”

后面的话，宁渊都没听进去，而是越想越多。

征召兵源的事，肯定是这两天才确定下来的，事出突然。

辽东巡抚杨镐，总兵李如柏，这对组合，再加上北境外的巫真八部动作频频，这是要准备一场大战的节奏。

萨尔浒！

莫非在这个大明神朝，还是无可避免的？

方安结结巴巴说了半饷，失魂落魄的离去，他也就是来告诉宁渊这个消息。

可这个消息，对宁渊来说，不吝于一声惊天霹雳。

院试明天放榜，宁渊考中秀才的可能极大。接下来呢，清风坊坊主方瑞，会不会拿方安替考作弊来坏事？

对他来说，反正自家宝贝儿子方安没能“考”上秀才，那以他和里正贾勇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本性，从中坏事的可能性极大。

如果没考上，这征召兵源的事，就恐怕逃不掉。

如果考上了，这被方瑞坏事的可能性也极大，征召兵员的事，恐怕还是逃不掉。且还会连累到拜入学政熊廷弼门下的机会。

但是方瑞如果有心坏事，会连累到一帮子人，结保的五人，肯定都会被取消这次院试考试资格，即使能中秀才，也会被剥夺。

作保的廪生方涛，也会受到牵连。

严重的话，恐怕还会取消他的生员身份。

别人怎么样，宁渊管不了这么多，他只知道这一次考中秀才的机会，不能被这么个烂事给搅和了。

既然如此，那何不先下手为强？！

本来宁渊就对清风坊坊主方瑞，以及他那个宝贝儿子方安，就跟对里正贾勇一样，起了杀心，如今就是提前提上日程。

方安暗中找来乌金帮两个小喽啰，指使里正贾勇谋划，陷害宁渊，想要他不能上考场。

就这个事，宁渊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只是忙着其他事，一时顾不上而已。

如今先下手为强，把方瑞坏事的可能性，抹杀在摇篮里。

不然的话，等到明天院士长榜放榜，方瑞发动这个事，那就来不及了。再动手，牵涉到的面就会更广。

宁渊带着这个念头，回到屋里。

娘亲宁李氏问是怎么回事，宁渊说没事，就是方安来问院试考试的事。

“哦。”娘亲宁李氏笑着应声，“快去歇着，夜里可不要点灯温书，好好歇几天再说。”

宁渊答应一声，回到厢房。

“主人，可是有什么事？”柳依依就能察觉到宁渊心境上的不安。

宁渊深吸一口气，在心神里回答：“今夜，老子要去杀个人！”

“那个方安？”柳依依一下子就猜得到对象。

“正是他，还有他那个爹，清风坊坊主方瑞！”

宁渊心中下定决心，把自己知道的事，担心的事，都简要叙说一遍。

柳依依气得牙痒痒的：“主人，这人跟里正贾勇那个老东西一样坏，就是该杀！”

“嗯，怎么杀，得好好谋划。”

说白了，就是要把人杀的如同一场意外，还要能揭穿方瑞那副和蔼可亲的画皮，让他跟里正贾勇一样，身败名裂。

宁渊本来就是这样的打算，只是就需要时间去慢慢探访，去掌握方瑞的把柄。如同里正贾勇养小鬼一样。

要是方瑞也养小鬼，那就好办了。

柳依依说：“主人，这个事不难办。里正贾勇，跟坊主方瑞来往密切，贾勇养小鬼之法，他恐怕没那个能耐找得到，多半还是从坊主方瑞那里得来的。”

“嗯，这个可能性有。要是方瑞也养小鬼，那倒好办。万一没有这个把柄，那就得制造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