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去查那个书生

马车停在那里，拉车的马都不动的，还有马车夫，也是如同木偶似的，呆滞的坐在那里。

依依姑娘飘回来，在马车旁说：“婆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破了婆婆的血巫咒术。”

马车里，那个婆婆突然桀桀干笑两声：“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见不得人嘛？”

凌总旗三人应声从衙署旁的黑暗阴影中走出来，刚才看过去，那里明明只是一团黑影而已，并没有人的。

可就是偏偏藏着三人。

凌总旗冷哼一声：“血巫咒术！好大的胆子！你是来自于巫真八部的血真部！”

老婆婆桀桀干笑：“是又如何！锦衣卫的三条狗而已，这里交给我，依依，你去找到那个书生！几次三番坏老娘大事，饶他不得！”

依依姑娘掩嘴轻笑：“婆婆，把他封进画像儿里头，跟我做个伴嘛！”

“好！”

两人说话也不避人，旁若无人的嚣张样儿。

凌总旗就大皱着眉头，听到这个血巫说到那个书生，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那个书生的模样。

还是个差役。

刚刚差役期满，正在准备院试，考秀才！

难道是他？！

“大人！”两个小旗田七和林振同时低声问。

凌总旗沉声说：“不要中计，先对付这个血巫！”

虽然说了要去找到那个书生。可是依依姑娘却并没挪脚，而是站在马车旁，笑吟吟地看着凌总旗三人。

铿锵声中，凌总旗三人拔刀在手，绣春刀刀锋上，显出微微的白色辉光。

这同样是大明神朝国运加持过的。

能斩妖魔诡怪。

而不是普通的刀。

依依姑娘上前半步，笑吟吟轻启朱唇：“官爷，何必动刀嘛！来！来嘛！”

在她的娇声叫唤下，整个黑漆漆的街道，陡然如同亮堂起来，莺莺燕燕，环肥胖瘦，各具诱人的姿态，争相娇声叫唤着，呻吟着。

凌总旗脸色凝重：“这是梦巫手段，慑人心魂！保持定力！杀！”

爆喝声中，这些幻化出来的丽人，如同被风吹过一样，东倒西歪，身上的薄纱则被吹得飞起，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在薄纱吹拂下，若隐若现。

两个小旗使田七和林振闷哼一声，杵刀半跪在地，双目紧闭，脸上透出痛苦之色。

腰间的锦衣卫腰牌，还有绣春刀上，都散发出蒙蒙白色辉光，勉强护住心神。

凌总旗挥刀疾进，爆喝一声：“大胆邪祟，敢在衙署门前动手！找死！”

轰！

绣春刀一刀斩落，白色辉光劈出一道刀芒，直取马车里的老婆婆。

老婆婆桀桀低笑，马车里，飞起一道暗红色光芒，迎上刀芒。

就在这时，衙署前的两头石狮子如同活过来了一样，嗡的一声震响，睁开双眼，射出两道白色辉光，汇聚到刀芒中。

“退！”老婆婆尖叫一声。

暗红色光芒陡然转向，裹住依依姑娘，马车轰然爆开，纸片横飞，在空中燃成一团团火焰。

刹那间，暗红色光芒钻进街道旁的巷道中，呼啸着远去。

凌总旗没有追上去，横刀而立，面色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小旗田七和林振才面色缓和下来，睁开双眼，满脸惭愧：“大人！”

“进衙署，查到今天的那个书生！”凌总旗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沉声吩咐。

两人站起身来，双腿还是发软，站不稳的样子，低声问：“大人，难道是今天那个书生？”

凌总旗说：“不管是不是他，先找到他。”

林振问：“大人，何不去明阳书院，找人来协助查案。”

“哼！求明阳书院，还不如等钦天监派人赶到。”凌总旗很是肯定。

可是钦天监接到消息，再派人赶过来，怎么着也要十天半个月的。

哪来得及啊！

……

宁渊一早醒来，就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还没吃过饭，里正贾勇带着差役找上门来，双眼满是警告的意思，提醒宁渊：“你这娃儿，也不知道犯的是什么事，总捕头派人来喊你。你可得机灵点，再过些时日，就要院试，可别出了个什么差错！”

宁渊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跟宁娘亲宁李氏说一声，跟着差役就走。

路上他也懒得问。

身为差役，那只是跑腿的，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差役哪里知道啊。

到了衙署门前，宁渊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衙署门前这个街面上，阴暗处，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暗红色气息。

他从怀中摸出那本《死人经》，专走阴暗处，能吸附一些暗红色气息，那也是好的。

那个差役都没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动作，把他领进衙署，往里头一指：“快去，总捕头在里头等着你。”

宁渊走过去，进门一看，不由得气息一滞。

什么总捕头孙昊在等着他，分明就是锦衣卫的凌总旗在等着他。

总捕头孙昊的人影子都没能看到。

“总旗大人！”宁渊恭恭敬敬喊了声。

凌总旗不苟言笑，点点头。

旁边的小旗田七问：“你就是宁渊？”

“是！”

“差役三年期满，你已经不再是差役，准备去考秀才？”

“是！”

“好！”小旗田七说，“陈三田，王二，是怎么死的？”

果然是查到这个事上来。

宁渊赶紧回答：“陈叔，王二，还有万叔三个，暴毙在衙署门前。”

“头天夜里巡街时，他们还有签押画卯，第二天就暴毙在衙署门前，两队六个差役，就你一个人活着。这是什么意思？”

“总旗大人，我也不知道啊。”宁渊叫起撞天屈来。

“你……”

小旗田七气得低喝一声，正要发怒，凌总旗微微摆摆手，他赶紧弯腰退下。

“昨天夜里，有个依依姑娘，还有一个血巫，在衙署门前，说要找到那个书生。”凌总旗沉声说。

宁渊眉头大皱。

他知道这两个鬼东西在找他。

可是没想到，竟然被凌总旗给听到了，一下子就想到他的头上。

这还真是倒霉透顶。怪不得一早起来就心神不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