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色孽

听到王十一念出自己的真名。

卡门知道，欧文告诉了他一切。

但王十一的行为在卡门看来已经不止是自大。

地狱七王阿斯莫德的后代，竟被一个人类扬言要杀死？

卡门本该感到可笑，但他此刻感到的是愤怒。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蔑视魔鬼的存在，他要让这愚蠢的人类生不如死。

“让我猜猜看，欧文那个白痴对你说了什么，他一定哭着喊着让你救救塞丽娜，诉说着他有多爱这个女孩对吧？”

卡门抚摸着腹部如壁画雕像的塞丽娜，她摆出了一个“大”字的姿势，而“大”字的底下是马丁那张病态的脸。

那是极其丑陋而邪祟的“壁画”，由一只恶魔精心制作。

“所以，马丁就是你，还是说他只是你的傀儡呢卡门？”

“嗯……严格来说，他只是我的容器，我也只是暂时把力量借给他。”

“所以，神父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卡门轻蔑一笑，摸了摸马丁那张脸。

“嗯哼，恶魔最喜欢蛊惑人心，和人类做交易，所以你说的没错。”

王十一淡定的给手里的霰弹枪装填弹药。

“所以，愚弄这名神父，让你感到快乐吗？”

“愚弄？无辜？不不不，马丁其实一个混蛋。”

王十一举起了枪。

“嗯~皇宫里的小玩意，你觉得这种东西能杀死我？马丁只是一个愚蠢自私的家伙罢了，这是大部分人类都会犯的错。”

卡门俯下身子盯着眼前渺小的人类。

本以为王十一会是什么和自己父亲同辈的魔王。

但就昨天的表现看来，不过就是个有些魄力的人类。

“你大概是什么时候盯上马丁的？”

“盯上？你搞错了，是他盯上了我，要我告诉你这故事的最开始吗？”

卡门缓缓起身，巨大的身形却如吟游诗人一般律动。

显得有些诡异。

“我的父亲比我强大的多，上个世纪初，我从父亲哪里偷走了一点属于它的财宝，魔神时代撒旦的一点力量，父亲很生气，我被父亲封印在了这里。”

卡门嘴里的父亲，自然是王十一的“老朋友”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

卡门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惊讶的笑容。

“你知道我的父亲，还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欧文也不是个纯粹的白痴，说实话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王十一点上一支雪茄，坐到烧毁的教堂台阶下，烧黑的圣夫雕像如哭泣般看着这一切。

“继续卡门，讲讲你的父亲。”

当然，王十一对恶魔的权力斗争不感兴趣。

只是王十一追查的阿斯莫德一直无影无踪，卡门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你似乎对恶魔有很高的兴趣，这是很危险的行为，纵使你是拥有坚定意志的人类。”

王十一吐出一个烟圈。

恭维一只恶魔，才能从它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就像当初无数的恶魔恭维自己一样。

“正如你所说，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你，但我还是来了，你该为我的勇气献上一点奖励，所以请继续吧卡门。”

卡门像是得到了满足。

亦或是，王十一满足了它的好胜心和骄傲。

它讥笑着，试图像一位绅士优雅的笑。

但效果却是一副丑态百出的“小丑式”滑稽表演。

“终于，你还是开始畏惧我了，那我就满足你的需求继续这个故事吧。”

卡门学着吟游诗人绘声绘色，卖力的将这个故事诉说的精彩些。

“被封印后，我无时无刻想要离开这里，但半个世纪后一群人来到了这里，甚至还在我的坟墓上建起了教堂。”

王十一接上一句话。

“看来，镇民在你头上拉屎，还把你的坟墓当成了娱乐场地。”

卡门听完，并没有生气，只是调侃了一句。

“这并不好笑先生，毕竟对于一只高贵的恶魔来说，是耻辱，但这份耻辱结束了。”

卡门停下演讲，竟然活生生将塞丽娜从自己腹部扯下。

皮肤连接着的血肉被扯断，伤口上的血管喷洒大量鲜血，裂口还不停蠕动着。

塞丽娜被随意丢到泥水里，但这点净水却洗不掉她身上的血迹。

如断开脐带的婴儿，塞丽娜睁开了眼睛，好奇的用双眼接纳这个陌生的世界。

“十一……先生……”

塞丽娜神情恍惚的看着眼前被烧毁的教堂，以及圣夫雕像下的王十一。

可能是塞丽娜的离开，还在卡门身体上的神父开始躁动不安。

马丁大张着嘴试图奋力挣脱束缚，去抓住离开自己的塞丽娜。

连接卡门的身体由于马丁的拉扯变得血肉模糊。

可卡门却按住马丁的头将他塞了回去。

“不不不，马丁，现在还没轮到你登场。”

卡门将腹部因为缺失塞丽娜的地方用手指将它们缝好，这些手指像针线穿过皮肤牢牢拴在一起。

然后可怜的马丁只露出一只手臂，其余部分被缝在了卡门体内。

“你的演员可真敬业啊卡门。”

卡门折断了那只缝合缺口的手臂，断手伤口处扭动着长出了新的手臂。

“我不喜欢被打断节奏，请注意你的言辞。”

卡门挥了一下手，施加了一个幻境。

铁笼，囚房，哭喊声。

这里是奴隶市场。

塞丽娜也变成了一位懵懂无知的孩子，而几个满脸凶狠的男人走向了她。

从他们的装扮不难看出是奴隶贩子。

塞丽娜惊恐的爬向王十一，但很快被两个奴隶贩子抓住。

鞭子不断抽打在塞丽娜身上，塞丽娜的哭喊在卡门的吟唱声中就像交响曲起伏。

但其实这只是卡门的幻术，实则只有塞丽娜在满是泥水的地面上翻滚。

塞丽娜痛苦哀嚎，曾经幼年时期的痛苦如今再次出现。

那是一辈子的伤痛。

幼年时期，塞丽娜是战争俘虏，也是孤儿。

由于年龄太小，她无法被卖到富人的娱乐场所，也无法供人玩乐。

于是，年幼的塞丽娜成了人贩子用来发泄怒火的对象。

每天被拳打脚踢，遭受非人的虐待已经成为了日常。

“看吧，泥潭里的蚂蚁不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获的。”

王十一走上前，将塞丽娜扶起，结束了卡门的前戏。

“不不不，先生，你不该是塞丽娜的救世主。”

卡门将手插进自己的腹部，马丁浑身上下沾满了黄色的粘稠粪便，散发着阵阵恶臭。

马丁就像一条湿漉漉的野狗被卡门取出，然后掉在地上。

由于下半身已经完全腐烂，马丁只能一点一点爬向塞丽娜。

“看啊，这才是塞丽娜的救世主。”

幻境再次变化。

这里不是乌木镇，而是距离乌木镇几百英里外的另一个大城市。

幻境中的神父变成了年轻时的模样，瘦高但胆小懦弱。

彼时的他只是一名修道院的修士。

随着幻境的变化，马丁进入了一名修女的房间。

“那么王十一先生，您真的觉得马丁神父真的是无辜的吗？”

一阵阵欢愉的声音从修女床上传出。

他们在快活。

可很快，修女的声音从快乐变成了痛苦，呻吟变得和屠宰牲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