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只是驱魔人

王十一皱了一下眉，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塞丽娜凶多吉少。

“塞丽娜怎么了？”

“塞丽娜失踪了，也有人说她死了，但我们没有在废墟里看到尸体。”

如果欧文死去，塞丽娜的存在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马丁，一定会杀了塞丽娜。

不仅是满足杀戮的欲望，更是对王十一的挑衅。

“霍格，能快些吗。”

在王十一的催促下，马车夫霍格使劲抽打马背。

回到镇子口，还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镇子口围满了人。

几名修女正围着一辆推车祈祷，车上摆满了白布盖住的尸体。

马丁阴沉着脸显得异常伤心。

王十一下了车，随意掀开遮盖尸体的白布。

大家也习以为常。

尸体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还安安静静呈现熟睡的姿势。

“十一先生，您发现了什么？”

马丁起身凑了过来。

“没有挣扎的迹象，说明失火的时候这些人都还在睡梦中。”

“但为什么会醒不过来？难道他们不会痛吗？”

懒得再陪马丁继续演戏，王十一点上雪茄往家里走

失去神力，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还得准备杀死马丁的步骤，而不是抬起手就把他如虫子般捏碎。

“十一先生，您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您不觉得，这是恶魔所为吗？”

王十一皱了一下眉。

“你作为驱魔人，会不知道是不是恶魔吗？”

马丁怒瞪着王十一，不顾村民劝阻冲上来抓住他的的衣领。

“正因为我是驱魔人！我才知道这就是恶魔所为！”

不知所以然的镇民上前劝阻。

“马丁神父，请您冷静，咱们镇子有十一先生，恶魔一定会被杀死的。”

马丁不但没有冷静，而是似笑非笑的厉声呵斥。

“他会杀死恶魔？！你们就没发现自从这个男人来了以后恶魔就出现了吗！”

王十一愣了一下，这明显就是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节奏。

“你是想说，我是恶魔？”

王十一平静的推开马丁的双手。

“王十一，这种时候，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你带来了灾难！”

这种话一出口，镇民似乎也你一句我一句怀疑起王十一。

“要这么说还真是，十一先生自从来到咱们镇上，恶魔就一直出现啊。”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的，以前十一先生没来的时候，咱们乌木镇可没听说过有什么恶魔出现。”

……

眼看言论越来越不利于自己，王十一咳嗽了一声。

“各位要是觉得我是恶魔，那你们大可现在就让马丁神父试试。”

马丁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就是他的计划。

不管王十一是什么，他都是绊脚石。

而现在，正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不是王十一突然搅局，他的计划就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十一先生，咱们不是这个意思，但确实太巧合了……”

几位王十一曾帮助过的镇民站了出来替他说话。

“你们是想包庇恶魔吗！看看死去的修士和修女！看看我失踪的养女塞丽娜！”

马丁神父激动的拉扯着王十一的衣领，力气大到把他嘴上的雪茄都摇掉了。

马丁清楚的知道，一定会有镇民为王十一发声。

而用人类泛滥的“同情心”让他们的道德感作祟，通常就能让这些人闭嘴。

王十一是一定要死的。

看着自己掉到地上被泥水浇熄的雪茄，王十一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那么想看我是不是恶魔，那就来吧。”

得逞的马丁松开了王十一，强压脸上的笑容拿来了圣水和十字架，以及圣经。

“马丁神父，万一这是一场误会……都是驱魔人，都是传达神明言语的善良之人，这样岂不是……”

听着明事理的镇民所说，王十一觉得有些好笑。

马丁和自己，似乎都不是为了传达神明的预言，更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其实都是恶魔。

“既然是为了神明，都是传达神明的寓意，那就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恶魔了，你说是吧虔诚的天主教神父马丁？”

听到“虔诚的天主教”神父。

马丁恨不得笑出声来，恨不得辱骂这群不明所以的蠢货。

“我想，神明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那你做好准备了吗十一先生？”

马丁和王十一都在互相演戏。

十字架上沾满罪恶的黑血，圣水也散发着恶臭的地狱锈味，圣经也早已失去了所有的信仰神力。

这些只是做在给镇民看的障眼法。

马丁已经准备好了使用魔力，至少是使王十一原形毕露的法术，亦或者是变形术。

王十一捡起泥水里的雪茄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

“可惜了，明明是一支名贵的好烟，被泥水沾染后就一文不值了。开始吧，马丁神父。”

“事到如今，你不会是怕了吧？！”

马丁脸上是胜利的喜悦，手里的十字架已经慢慢靠近王十一。

十字架上一股魔力散发而出，夹杂着一丝丝神明的力量，曾属于王十一自己的力量。

“是啊，真相是唯一的解药！”

但随着十字架上的魔力消耗殆尽，王十一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刚刚还洋洋得意的马丁满脸疑惑。

这可是曾经地狱之王撒旦的力量，没有任何恶魔可以承受得住。

难道是因为没变回恶魔身躯，魔力并不起作用？

“马丁神父，这下你满意了吧？”

“十一先生怎么会是恶魔，他还帮我妻子赶走了恶魔呢。”

“是啊，马丁神父你是不是搞错了？”

……

面对镇民的自由纷说，马丁的脸上一片通红，就像一个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闭嘴！他一定是大恶魔！必须用圣水才有用！”

说完，马丁愤怒的打开了瓶子，然后泼到了王十一身上。

这一举动导致围观的镇民纷纷感到不满。

混合着自己唾液和地狱岩，还被自己诅咒的“圣水”，任何人都会变成丑陋而扭曲的怪物。

哪怕是再强大的魔法师，巫师，圣武士都会变成怪物。

没有之一。

王十一伸手挡了一下，皱着眉头不断扇动手掌，试图让这股难闻的味道消散些。

“看呐！看呐！他在痛苦！只要我再念诵圣经，借助圣主的力量一定可以消灭他！”

马丁拿起圣经，却开始念起了只有王十一听得懂的地狱语。

那是极其恶毒的诅咒，世间最邪恶的低语。

“马丁神父，您记不清圣经的内容了吗？”

王十一脱下风衣把上面的液体拔掉，然后又抖了抖。

“看，十一先生没有变成恶魔。”

“马丁神父是不是因为伤心过度，所以才这样啊？”

“我怀疑，马丁神父……”

马丁的脸在颤抖，双手紧紧捏住十字架，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

“闭嘴！你们这些愚蠢的猪！”

一声怒吼让镇民们都不敢再说话。

但作为一名神父，如此无理的行为还是让镇民开始对他有些厌恶。

王十一假意为马丁圆了场。

“大家散了吧，马丁神父只是累了。”

王十一将人群散开，然后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马丁面前。

“马丁神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还要准备一下。”

马丁的脸在抽搐，作为失败者。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对王十一不起作用。

但，马丁早就做好了后手准备。

“你以为你是英雄？你拯救了乌木镇吗？”

“你知道的神父，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驱魔人。”

神父狂笑了起来，五官扭曲到了一起，以一种极其夸张的样子笑着。

“不管你是什么，我会让你彻底屈服于我，你看这是什么？”

马丁掀开了自己的黑色教袍，里面的那副场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