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会说话的戒指

撒旦曾让一名虔诚的修女失去贞洁和信仰，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说不准塞丽娜日后还有些用。

比如渗透教会什么的。

“就当欠我个人情，这次你告诉我一些事就行。”

塞丽娜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继续询问起王十一。

“您想知道什么？”

“欧文牧师，这个人你清楚吗？”

“不是很清楚，但您可以去问问马丁神父……”

王十一打断了塞丽娜的话。

“那就不用了，马丁神父和我压根谈不了话。”

回想一下半个月前的学术谈论，差点让一名威严神父变成了暴怒小丑。

“你想问什么？”

一个年老而低沉的声音在王十一身后响起。

“神父，十一先生想问问关于欧文牧师的情况。”

马丁神父挥了挥手示意塞丽娜去忙自己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和我说。”

“欧文在什么地方？。”

神父背着手，表情凝重，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出了一个王十一难以接受的回答。

“欧文牧师疯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从王十一呆滞的表情里，足以说明这个结果令他并不满意。

“那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事？”

“他在黑墨镇大教堂，如果你想找欧文，到了地方给他们看这个，就说是隔壁小镇天主教堂的人让你过来的。”

马丁神父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黑色戒指，戒指上雕刻着一只山羊头。

黑山羊，通常代表恶魔或者邪恶之物。

神父口袋里装这种东西，多少有点不适合。

王十一欣然收下，没多问什么。

神父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王十一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对着他说了一句话。

“那个教堂并不被上帝保佑，可以的话永远不要进去。”

王十一开始好奇起来，欧文和马丁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基督教徒和天主教是两种不同的文化理念，信徒们更不会相互认识理解。

“回头见，马丁。”

王十一裹紧风衣，压低帽子，走向镇上的驿站。

王十一并不打算深究其中缘由，找到欧文才是要紧。

车夫的生意似乎不太好。

看不到什么乘客，只有一辆简陋的马车孤零零的待在路边。

“十一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马车夫霍格放下烟斗起身相迎，毕竟看到王十一就等于看到了一笔不错的买卖。

“黑墨镇。”

听完，还笑脸迎合的霍格脸色阴沉起来。

“您要去黑墨镇干嘛？”

“驱魔人能去干什么。”

霍格挥挥手表示不去，随后沉着脸坐到刚才的位置继续抽起烟。

“抽这个，味道更好。”

王十一递上一支雪茄，霍格回过头看了一眼笑着的脸，无奈只好接下。

每次王十一要去危险的地方，总是会递上一支价值不菲的雪茄。

人情世故那套到哪儿都有用。

“十一先生，黑墨镇最近发生了一场瘟疫，大部分人都死了。”

“瘟疫？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止你不知道，镇上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我也是前天路过才看到的。”

黑山羊带来恐惧，恐惧带来瘟疫，瘟疫带来死亡，死亡迎接破败……

“既然这样，你就把我送到半路，我自己走过去，当然，我会给你三倍的路费。”

“三倍？十一先生，您给我一半就行。”

“我没开玩笑，三倍。”

钱，对于魔鬼来说并不重要。

“那……那我们走吧。”

坐上马车，王十一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黑山羊戒指把玩。

就在与戒指上的羊头对视时，耳边传来了阵阵低语。

那声音空荡而幽寂，似虚无中的厉鬼哀嚎。

“戴上我，戴上我你就能拥有整个世界……”

可惜，王十一无法被恶魔蛊惑，感觉上就像一个神经病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可王十一还是将戒指戴上了，因为他想看看是怎样一只魔鬼试图蛊惑自己。

戴上的一瞬间，一些画面在王十一眼前闪过。

金发的男人手里拿着同样的戒指，王十一见过这个人，他就是欧文。

欧文将戒指戴上后是满足和愉悦的表情，就像他此刻真的拥有了全世界。

但过了一会儿他疯了似的想要将戒指摘下。

但戒指纹丝不动，就像死死的咬住了欧文的手指。

慌乱下欧文拿起传教用的十字架砸向自己的手指。

可尽管那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戒指依旧牢牢戴在他手上。

欧文抱头痛哭，开始向耶稣和上帝祈求原谅。

但过了一会儿却开始辱骂起神父，赞叹无上真神的伟大。

欧文疯了……

疯狂的欧文为了摘下戒指，甚至咬断了自己的手指。

拿起那根断指，欧文忽然狂笑起来，然后他将这根指头送进了嘴里。

做完这一切的欧文跌跌撞撞的从自己房间走出，来到了黑墨镇教堂其他人的房间。

这无疑是一场杀戮盛宴。

凌辱，折磨，虐杀，肢解……

腐烂与腥臭味充斥整个教堂。

黑墨教堂所有人都死了。

王十一将戒指摘下，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吐在霍格的马车上。

似乎黑墨镇这场瘟疫的源头，就是欧文本人，准确来说是变成恶魔的欧文。

因为耳边低语的声音，来自于欧文。

但正因如此，才谜团重重。

为什么恶魔降临带来的不是死亡与绝望，而是瘟疫与疾病？

为什么马丁神父会有这枚黑山羊戒指，马丁神父嘴里的“他们”又是谁？

“霍格，神父最近有出过远门吗？”

“马丁神父似乎很久已经没出过远门了，上次去另一个小镇驱魔也是半年前的事了。”

时间对不上。

想到这里，王十一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能是欧文把戒指给了马丁神父。

“那欧文牧师呢。”

“上个星期我倒是把他从黑墨镇拉回来过，之后也是很久没见过他了。”

听完马车夫霍格说的话，王十一的猜测似乎是正确的。

而阿蒙附身到马丁神父身上的时间，是今天。

那么，阿蒙就一定知道些什么。

“十一先生，到了，我最多只能送您到这里。”

探出车外，周围散发着阴冷死寂的气息，雾气弥漫开来，能见度极低。

“谢谢你霍格先生，拿好，这是你的报酬。”

马车夫霍格远去后，周围静得瘆人。

迷雾中偶有一些影子飘过，细看又发现是灌木丛。

“阿蒙，有些事我想问你一下。”

一只渡鸦扑腾着翅膀落在王十一肩膀，这是阿蒙的化身。

“我尊敬的王以及主人，您想要问我什么？”

“对于这枚戒指，你有什么头绪。”

渡鸦歪着小脑袋盯了一会儿，随后吐出一口紫色的浊气包裹住黑山羊戒指。

这枚戒指上的羊头竟活过来了，两眼冒着绿光。

这颗指甲盖大小的羊头打了一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是谁把我吵醒了。”

王十一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戒指缓缓抬起。

“嗯，是我。”

“一个……人类？不，一只恶魔。”

“叫欧文的牧师，你应该知道这个人。”

黑山羊戒指似是一阵讥笑，声音尖而刺。

“我当然记得只要曾经戴上过我。欧文可是个深情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选择了牺牲自己。”

和天主教不同，基督教的信徒是允许结婚的。

但值得献上生命的女人，王十一也蛮好奇。

“欧文爱的女人是谁？”

黑山羊戒指“咯咯咯”笑起来。

“你们镇上天主教堂里的实习修女塞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