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拂晓明争暗斗的FEN，他们的头目和拂晓的一位女成员有染，拂晓消失之后，whisper在收拾那位女成员的屋子时，发现了一个相机，相机里面是大量FEN的资料、机密与研究报告。”
“这种东西怎么会存在相机里面。”伏夏接了一句，似乎对有染这件事并不上心。
傅野靠在阳台上，伏夏说话时butter在外面摇尾巴。butter是纯种的美短起司，尾巴又长又大，还炸毛，傅野睡觉时butter会故意把尾巴扫到他脸上。
傅野一边开门一边回答她：“我是你的顾问吗？”
“你想知道的我也会告诉你。”利益交换，起码要不赚不亏。
“推测是没来得及转到u盘就葬身伽弥了，但就是这样让真相扑朔迷离，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怎么都是FEN有理，但内界最轰动的时候FEN不为所动，甚至之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傅野蹲下身，捏了捏butter的后脖子，butter傲娇地“喵”了一声。
伏夏：“既然当年不会说，又何必担心今天会说。”
“今时不同往日，你又怎么知道FEN成员没变呢？要是让他们抓着机会制造舆论，拂晓真就被当靶子了。你是拂晓的人，不希望看他们还被说三道四。”
伏夏“嗯”了一声：“我是拂晓的人，我会不知道这件事吗？”
傅野的手顿了顿，挑眉：“合着你在确认我到底知道多少。”
“我黑进了你们的基地总部，三层安全网，我解了半个月。但那是我回到宿舍之后的事，你在那之前就把我安排到那个位置，不夸大的说，你这场报告是给我看的。”
伏夏卷着头发，晚风吹进她的窗台，让她不自觉舒展了眉头。
“拂晓日记只在拂晓内部流通。外界不知道日记的存在。”
傅野看似回得几杆子打不着边，但解释了他确认伏夏是关键人物的原因。
“你的微博小小号，是拂晓的超话主管，你回一个粉丝的评论说，‘希望日记还在’，粉丝回了个问号。”
他话没说完，但伏夏已经懂了。那粉丝就是他，但是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实则已经顺着微博把她的信息找出来了。
“对啊，日记在外界不流通，那你不算外界吗？”
傅野：“只要能找到那个世界，不论何种方式，我都愿意一试。”
“意思是，你是各组织的自由人。”
此时张琪珺在外面敲门，说自己要进来晾衣服，让伏夏赶紧结束。
“算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强行揭开他们的面纱是一种亵渎。”伏夏说完便给张琪珺打了个马上的手势。
张琪珺撇嘴，找晾衣架去了。
“它既存在，便总要面对外界的阳光。”傅野说得淡然。
伏夏笑：“竭心尽力想要擅自闯入的从来不是光明。傅野，你太居高自傲，在你能堂堂正正敲开那个世界的门之前，敬畏，会帮你省去很多麻烦。”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傅野想问的一个都没问到。
“不好意思，久等了。”伏夏给张琪珺说道。
张琪珺“哦”了一声。
黑夜继续压下来，伏夏的手搭在抽屉把手上，犹豫后还是收回。
……
拂晓日记
17年7月3日－－dawn记：一场风暴席卷了伽弥，天和海来回更迭交换，又有一批蝴蝶诞生了。
17年7月6日－－bright记：下潜机器研发又失败了，潜了十米就故障连连，被迫返回……最近怪事真多。
17年7月12日－－whisper记：今天见到了一只蝴蝶，飞得很坚定，一看就是要赴前世的约，它那样子，真的很像我在梦里找poppy。
17年7月17日－－cure记：感觉要和外边的世界割裂了，满脑子只有研究和怎么研究。看着那么多数字在仪器上跳动，脑子都要麻了。上一次哭都是几年前了。哎，怎么又有人来了。
17年7月23日－－dawn记：poppy是摄影的一把好手，可惜被夺了心于海中长眠。蝴蝶是它们给你最繁华的葬礼。相机……怎么用？
17年8月2日－－pisces记：从东北走到了西南，踩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想捡又发现是一片空沙，真是见鬼了。对了，蝴蝶岛也会有海市蜃楼吗？”
17年8月4日－－forzen记：为什么明天那么重要的日子只有我困得慌？
……
三天后，伏夏把傅野约在了一条废弃的街道，那里巷子很深，一眼过去望不到头，傅野是和她打视频才能找到具体位置的。
“你能不能约在稍微阳间一点的地方。”
傅野关上手机，扫了一眼四周，心底有点发怵。
从没有人打扫过的垃圾桶早就溢出，周围都是不知名的虫子和飞蚊，蛆在下水道旁蠕动，挺让人作呕。楼房的玻璃全都被拆掉，只剩空荡荡的房间和被遗弃的物品躺在那里常年积灰。墙壁上的青苔没有最多只有更多，野猫饿得声音沙哑。
伏夏耸肩：“你阳气足的话，这里就不会那么阴间了。”
“把我喊来干什么？”傅野捏着鼻子，把脸庞的一只苍蝇挥开。
伏夏戴着口罩：“你昨天不是问我和FEN有染的是谁，我对她知道多少？我今天来告诉你，顺便，带来那个相机。”
她的眼里流淌着的，如恒河般宁静的柔波，与这里格格不入。
傅野这时也才注意到她带了一个相机包。
“…一定要在这里说吗？我有鼻炎都要闻吐了。你要是担心有外人知道，基地离这里不远。”傅野的嫌弃不像是装的。
“poppy在队里专门负责摄影，黎良的很多照片都是从她手上拿到的，至于怎么拿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猜黎良和拂晓也有关系，但是依我的本事，连黎良这个人都接触不到。”
伏夏说着就往外边走，似乎是默认了傅野去基地的想法。
傅野跟在她后面，听见她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我对她知道多少？这我还真不敢回答。我是和拂晓有关系，但是并不是明面上的队员关系，poppy因为被whisper养在了庄园，不怎么往研究所跑，我和她接触会更多，她人很好，但是似乎童年不太幸运。她说自己是怪胎，却从未告诉过我是哪里怪。”
傅野听得专心，似乎那臭味儿都没那么恶心人他了。
“那个庄园，在哪里？你去过吗？”
伏夏：“蛮芜，有密码，如果你……”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枪声突兀地响起，伏夏下意识瑟缩了身子捂住脑袋，傅野把她往后拉，枪眼在墙壁上留下痕迹。
“冲我来的。”伏夏看向傅野，眉头紧皱。傅野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一个人影在墙壁边消失。
“一枪没射中就说明技术下三滥，快走。”傅野说着就带人往前走，结果又是一次枪声。
这次子弹是朝伏夏的脚边打去的，伏夏的本能让她的双眼紧闭，傅野扶着她的肩膀，能感受到她这时的颤抖。
他拉着她加快了脚步，在一个拐角毫不犹豫地转弯。可是不久前面就围上人，三个壮汉手拿棍棒站在一排，气势汹汹地追来。
伏夏跟着傅野弯弯绕绕，她体能不算差，傅野甚至带她翻了个墙。
“前面还有路吗？离街区还有多远？”两人靠在墙上，傅野压低声音问。
伏夏摘了口罩扔在脚边：“他们把我们往里边挤了。”
意思是离街区还更远了。
傅野没再纠结这个：“你会打架吗？”
伏夏点了点头。
“如果他们拿刀你也能应付吗？”
“能保证活着。”
这个回答可真是，让人安心得不多。
话刚说完，一飞镖就直勾勾地朝伏夏飞来。
她倒是稳得住，一个歪头，飞镖就正好打在她的耳边。“我说，能不能别来阴的。”
“不来阴的？”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们的头顶，站在屋檐上，“是不想活着走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