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营中的鼓又响了,秦昊又升坐中军大帐。一通鼓响,刀斧手、绑缚手等分立于大帐之内;二通鼓响,众位将军从各自营房中出来,来到中军帐外;三通鼓响,众将士进入帐内分立两旁,秦翎率众人向二位元帅行礼。银霜将军率先开:“今日己到武都城下,成败在此一举,诸位有何妙计?”偏将方晋出班行礼:“二位元帅,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秦昊说:“要讲便讲,哪有不当讲的。”“我认为不需急于围城,将关旷从城内引出来,当他收军时,其内打入我兵,内外呼应,城可破。”话音未落,有一人大叫道:“不可不可。”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右将军郑寿,秦昊问问:“郑将军,有何不可?”郑寿一报拳:“大帅,城外扎营,用于在别国土地上占领别国城池,在本土何必用此法,也恐走了关旷。不如等城内粮尽,地不攻自破。”左将军罗宫站出来说:“郑将军此话有理,但方将军的计策可以一试。我们解围的同时可以迷惑关旷,引他出城。”秦昊言:“就依罗将军。”说罢传令,全军解围,离城六十里扎下大营,随后派将军陆旦领五千飞虎军到城下叫战。
城内关旷得报说嬴军解围,在离城六十里扎下营寨,哈哈大笑说:“银霜总归是无谋少志,若是围城,我军必败,城必破。现在解围,我军可胜!”告诉左右:“嬴营若是来城下叫战,不要理他,若是攻城,便用滚土雷石将其去退。”忽见人进来禀报,说发往京城的使者回来了。”关旷立即召见,典朝进帐行礼,说:“末将无能,到京时赵元已将家眷接走,问左近街房皆不知何时离去的,赵元回京第二天,赵府只剩下一座空宅了。我立即报于陛下得知,陛下已派人在全国各县发放赵元画像。”关旷听后叹了口气:“唉,我知此去定不会成功,你退下休息吧。”典朝一行礼,便退了出去。
再说陆旦叫了一上午战,见城内没有动静,便回营交令。吃罢午饭,银霜将军与秦翎相约出营察看地形,秦翎照例带着赵庆。三人只带了十来个随人,便出营向着北面的一座山上奔去。来到山上,一眼可望见武都城内寻象,银霜将军与秦翎说:“先锋,你觉得大帅这样做真的正确吗?”秦翎摇头:“不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将军,此处不宜久留,恐内有人马杀至身后。”话音未落,听得山坡下喊杀阵阵,身后出现一哨人马,为首三人,正中一员老将,正是关旷。左边一位年少将军,金盔金甲红战袍,跨下一匹大青马,手持一把开山狼牙棒,是鄂国新科武状元韩班;右边一员大将黑盔黑甲黑战袍,跨下一匹黄骠马,手持一对双枪,此人乃鄂国顶顶大名的双枪将皇洪。几人与来兵打对头,银霜将军高呼:“已到绝境,只有决一死战。”秦翎接话:“说的也是。”忽又听银霜将军说:“任兰、施光,回营报信!”听得北面林中两声“得令”,从林中飞出两道黑影从山崖壁上下去了。银霜将军看到秦翎怀疑的目光,笑笑:“只是两个下人,不必在意。”说罢举大戟向山下冲去,秦翎跟在其后,赵庆在身边相随,三人各自对上三员敌将展开厮杀。秦翎对韩班,交过三两招,秦翎发现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韩班的狼牙棒棒沉力猛。秦翎知此并不恋战,草草交手便走,杀开一条血路落荒而逃,韩班紧追不舍,高声喊道:“秦翎,你也有今天,休走!”秦翎并不搭话,只顾催马。
行出几十里地,忽见前出现一片竹林,韩班暗道不妙,若让她跑进竹中就很难捉住了。于是他挂上狼牙棒,抽弓拔箭认扣填弦,对着秦翎的后心便是一箭。秦翎听得背后风声,一回身,将射来的箭接在手中,这一动作把韩班看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翎会直接将箭接住。在他愣神的功夫,秦翎迅速挂刀抽弓,踩着马蹬站了一起来,回身对着韩班的咽喉射来。韩班见箭来了,急忙一侧身,迟了点,那箭贴着他脖子过去了,把韩班惊出一身冷汗。及便如此,他也未放弃追赶,怎能让眼前的猎物就这样跑掉呢?这样想着,加快了追赶的速度。秦翎刚到立林边,便听得林内传出铁链相击之声。秦翎先是一愣,但想到身后追赶的强敌,便一咬牙冲了进去。未行多远,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有一老者正在练铁链铜锤,那铁链相击之声鞭是此处发出来的。那老者见跑来两匹马,先是一愣,而后秦翎身后的韩班,立即便明白了,张口问道:“前面的那位将军,你是嬴将还是鄂将?”秦翊听闻,仓促回了一句:“嬴将!”便越过老者而走。忽听身后“扑哧“声,急急勒马回头一看,见老者手持戴血的铜锤,而韩班的尸首倒在一边,脑浆崩裂,已然死去。大青马见主人已死,便仓皇而逃。可怜韩班这员勇艺强的猛将死在铜锤之下。秦翎见此,来到跟前下马,向着老者深行一礼:“多谢老伯救命之恩,小人秦翎谢过老伯。”那老者听得面前的女将自称秦翎,大吃一惊:“您便丞相谪女,号称人中龙的秦翎?老朽有眼无珠。”说罢要行大礼,秦翎赶忙制止他:“老伯不必行此大礼。不知老伯贵姓高名?”听此老者哈哈大笑:“老夫乃白弁。”秦翎大惊,白弁正是嬴朝前丞相,当年因为奸臣易伯派家臣仇英、石开在丞府放了把大火,整座相府没在火海之中,等到四邻百姓将扑灭之后,只找到仇英和石开两个贼人的尸体,而白丞相一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得无影无踪。从那以后世上半无白弁的消息,没想到今日在此见到丞相,教秦翎怎能不吃惊。白弁笑说:“将军既然至此,何不到老夫家中小坐片刻,老夫家就离此不远。”秦翎相点头,正好可以想办法将白丞相再次请入朝,便牵上马,白弁收拾了丢兵器,带着秦翎向竹林深出走去。穿过竹村,见一小竹楼跃入眼帘,两边有两间石砌的小屋,房屋四周是由竹杆搭成的围栏。面前一扇柴门掩着,门前一棵桃树。正值春天,点点桃花在枝头点缀着。一条小溪从门前流过,溪上有座小竹桥,秦翎跟着白弁登上竹桥,见此桥虽是外形简单,但坚固无比。见溪底,流水清澈可见水底之石,流鱼在石缝间来往穿行。看到此,秦翎心中有数,白丞相已住在此清幽之地,料了不会再出山,住在京城这种喧嚣之所。知此,见白弁推开柴门,秦翎便把马缰系在门前那颗桃树之上,随白弁进门。白弁将兵器放在角落,引秦翎进入竹楼之中。登上二楼,二人分宾主落坐,白弁道:“想必郡主也乏了,不如将甲胄解下,老朽让人去清洗一下。”秦翎道:“这样也好。”便把甲胄卸去。白弁叫过两个童子,让他们把盔甲抱到河边去清洗,另外让他们把秦翎的萌也去刷饮喂一下。童子抱着甲胃,摇摇晃晃地下楼。白升给秦翎倒了碗茶水:“郡主请喝水茶。”秦翎接过,一饮而尽,白弁复开口:“老朽已知您欲请老朽出山。”秦翎闻此便直接开口:“白丞相,现在朝中奸佞已除,朝中安定详和,丞相何不再度出山?”白弁冷笑:“一朝无奸佞?郡主,恕我直言,朝中奸佞必将复出,且会危及陛下性命,此叫朝中安定详和?”秦令翎闻此站起来了:“丞相此话当真?这更要请丞相出山了,此话应了陛下所做的星石之梦。”白弁疑之,问:“何为星石之梦?”秦翎便将陛下所做之梦一说,白弁恍然:“此乃天意不可违。当老朽未说前言,陛下寿命将尽。”秦翎疑之,白弁不过多解释,只言:“甲胄已净,马已喂饮,将军可去。”言尽,白弁的入屋,秦翎无法,下得楼来穿好甲胄,上马离去。白弁在阁楼窗边,看着秦翎上马离去,呐呐说:“其必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