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何为公信力？（求追读）

零点，大都会，紫屋。

这是一栋历史悠久的殖民时期建筑，迪克当然认识它。他来大都会参加中学游学的时候，参观过这里。那时候的紫屋还不属于私人，市政府的对这里的修缮也十分有限。

现在，紫屋的庭院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茂盛的紫藤爬满了一整面墙，花园内沉寂多年的小喷泉也重新开始工作。

喷泉的水声遮住了夜翼的脚步，他绕开外围的安保人员，参照着十几年前的紫屋旧地图潜入了屋子的内部。

「真奢侈，每块砖看上去都有上百年的历史……和这些复兴时期的法式浮雕相比，哥谭的滴水兽的就像是量产的便宜货。」

紫屋坐落在市区内，实际占地面积并不大。夜翼迅速穿过走廊，登上楼梯，很快就在书房里发现了约里斯的踪影。

不是在卧室，而是在书房，仿佛他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约里斯半倚在一张欧式贵妃榻上，受伤的那只脚打着绷带，平放在上面；他的怀里抱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西伯利亚森林猫，半边脸埋在猫咪的长毛里，和它一起闭眼小憩着。

动物比人更加敏感，夜翼刚走进房间，那只长毛猫就睁开了眼睛；它举起前爪，用肉垫在约里斯的脸上拍了好几下，直到睡着的人悠悠转醒。

“哇哦，你的猫比你有警觉性，真是只忠诚的小可爱。”夜翼靠在书架边上，双手抱胸，扫了一眼那只对着他哈气的长毛猫，不知为何想起了温室里的那些孔雀：

“晚上好啊，迪士尼公主，但今天不是讲童话故事的时间，我们得谈点正事。”

约里斯打着哈欠，拍着躺椅让猫回来，“我以为我们能在更正式的场合见面……夜翼，是吗？”

“你并不奇怪我的到来。”

“奇怪？在我着手造谣超人的时候，就一直期待着今天这个场景。”

约里斯抬起头，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一丝的困倦；他语气尖锐，言辞犀利，“我只是没料到他们会派你过来。”

近几年活跃的超级英雄越来越多，但属于「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永远只有那几个：超人、蝙蝠侠、神奇女侠、海王、绿灯侠和闪电侠。这里面可没有夜翼的影子。

约里斯一直以为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会是神奇女侠或者绿灯侠。

神奇女侠是正义联盟的门面，绿灯侠则是熟悉宇宙事务的宇宙警察——原谅约里斯对正义联盟成员情报的知之甚少，毕竟这些超级英雄本来也没有将情报公之于众。

“你是说正义联盟？”夜翼似乎料到了约里斯的心中所想，他发出一声嗤笑，“那些下三滥的招数，还轮不到正义联盟来应对。”

“那你又是什么人？他们的跟班？”

约里斯询问他的立场。如果夜翼不是为了正义联盟而来，那有些话就不必说了。

夜翼假意逗弄那只脾气奇差无比的猫咪，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室内的装潢：

约里斯的书房比布鲁斯的要小，只有一门两窗：两面墙都是书架，地上堆叠着各种各样的软垫，上面除了猫毛，好像还有别的小动物的毛发，还是红色的。

两把交叠摆放的西洋剑挂在约里斯身后的墙上，那把剑离他太近了。

夜翼把目光从古董剑上移开，他看着约里斯，笑容里带着些许晦暗：“我经常和正义联盟的成员进行交流，你把我当成超人的粉丝就好。”

夜翼这个词源自氪星神话，倒是没有说错。

“如果是超人粉丝团的团长来向我抱怨，恕我无法接待。”

“我是认真的。”夜翼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约里斯，你在玩火。”

约里斯消极、圆滑的应对让他的那些冷嘲热讽全都打了水漂。约里斯是个普通人，夜翼不想逼他逼的太紧，但他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早就料到了夜翼的到来。这种算无遗策、操纵心理的手段一度让夜翼想起了蝙蝠侠，当然，蝙蝠侠要比这更可怕得多，但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还是让夜翼感到恶心和反胃。

特别是“跟班”那个词。

夜翼受够了当助手、当跟班，他想成为一个独立的超级英雄，所以才脱离蝙蝠侠，成为了夜翼。

当约里斯拒绝和他交谈，说出“恕不接待”的时候，夜翼差点以为约里斯是在刻意羞辱他：因为我不是正义联盟的成员，所以我就不配和你谈话吗？

“回答我的问题：约里斯·利埃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钱。”

“什么？”

“我说，我是为了钱才做出这些事情的。”约里斯猫丢到地上，认真地和夜翼对视，“无论是造谣超人、摧毁露易丝·莱恩的公信力、强迫星球日报开谢罪会、澄清超人被造谣的假新闻……甚至今天对理查德·格雷森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钱。”

约里斯坦诚地张开双臂，宣布道：“我是为了钱，才做这么多的工作的！”

“为什么……”

约里斯的答案太简单了，简单得惊世骇俗，夜翼竟愣在了当场。他就被这答案的荒谬气得无言以对，“你就只是为了钱，做出了这些事？！”

“不然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夜翼的声音压抑着愤怒，“我错了，你根本就是个自以为是、手段卑劣的疯子！莱克斯·卢瑟的一条狗！”

“这和莱克斯没有任何关系。”

“你以为我会被这种话欺骗？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超人倒下了……你的行为让所有的超级英雄都为之寒心，人类的希望被你踩在脚下！

“你以为你摧毁的只是一个人？你在摧毁正义联盟的公信力！”

随着夜翼的质问，约里斯的情绪也被完全点燃了。

约里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膝盖处的擦伤已经长好，脚踝还有一点肿，站起来有点疼，但他必须这么做。

积压许久的愤怒在此时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公信力？公信力是建立在诚信、透明、专业和持续表现所建立的信任之上的！

“正义联盟有做到过透明吗？有公布过哪怕一次的行动报告吗？

“信息透明，操作透明，责任透明，这三项，正义联盟做到哪一点了？

“没有，没有，都没有！我都快把正义联盟的网站翻烂了，一份行动报告都没有！什么白皮书、蓝皮书、红皮书……这些本该公之于众的文件，统统都没有！

“一年了！正义联盟都成立一年了！那个大海星哪里来的？毁灭日又是从哪来的？正义联盟有告诉过民众吗？有向政府机关解释吗？跨国行动和联合国报备过吗？！

“你跟我谈公信力？一个连行动都不透明，连成员真名都不敢公之于众的非法武装组织，跟我谈公信力？

“他妈的，凭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