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龙族：施展美人计

天际，一座巨大的浮空岛正漂浮在云层之上。

说是浮空岛，其实更像是一块漂浮的大陆板块，它的面积无比庞大，整体形状像是一个倒着的扁平金字塔。

在其上能隐约看到一些各色的小点在移动，离得近了，才发现尽是些颜色各异的成年巨龙。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从龙渊归来的黑龙塞纳萨斯在等待了一天有余之后，终于得到了议会召见的消息，缓缓睁开了黄金瞳。

它从自己的洞窟中飞出，扶摇直上，来到了浮空岛最顶端——这里有一颗巨大的泛着金光的球体。

金球的体积同样庞大，哪怕是黑龙在它面前，也像是侏儒站在巨龙旁边一样。

它完全悬空，周围不见有任何牵引或是固定的东西，但却能跟着龙岛移动，就像是亘古不变笼罩在大陆上空的太阳一样。

塞纳萨斯从金球上的缺口处钻入，眼前出现了一处灿烂的水晶宫，每一块地砖、每一根立柱都是由完整的透明水晶制作而成，随便切下来一小块，放在人类社会都是能卖出天价的宝贝。

这里是一处大厅，居中有台阶堆起一处平台，数头巨龙蹲坐其上，注视着正在收拢翅膀的塞纳萨斯。

它面色平静地与每一位长老对视，只有在看到最中央那头金龙的时候，垂下了高贵的头颅：

“巫龙大人。”

这里没有人类，自然用的龙语。

被称作巫龙的金龙仿佛通体由黄金铸造一般闪耀，它的年龄看起来有些大了，虽然头角更加峥嵘、但依然能从它的姿势上感觉出它的疲惫。

“塞纳萨斯，契约的结果如何？”巫龙睁开眼睛，语气平和地发问。

“过程有些变化，但结果很顺利，甚至要比预期效果好。”塞纳萨斯恭敬地回答，“蕾斯蒂娅正在收集神明的气息，并且速度超过了吾等的计算。”

他知道巫龙大人不喜欢卖关子，于是继续说道：“群星之子修改了契约的内容，大大加快了收集气息的速度。”

“群星之子，又出现了？”有个长老重复了这个词，对他们来说，上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距离现在才过去一小会儿。

“是的，三百年内唯一一位，并且身具预言家的身份。”塞纳萨斯向巫龙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他知晓巫龙大人的存在，并且知晓吾族的计划。”

巫龙的眼神稍稍锐利起来。

“塞纳萨斯，你是否已经除去了他？”另一个长老问。

“没有，吾选择了和他合作。”

“合作？说出你的理由。”

“他在吾面前调用了群星之力，并且借此修改了契约内容。另外，喀琉斯选择自杀换取与他的友谊。”

“……”长老们相互看了一眼，罕见的同时陷入了沉默。

“你做的很对。”巫龙的声音响起，“大陆上的传奇职业一直是吾族观察的对象。其中群星召唤师虽然受到群星恩泽，但并非每一位都能调用群星之力。

“足以修改契约，他受到的青睐是历来最高。”

塞纳萨斯有些感到惊讶，他知道莱恩的天赋高，但没想到连巫龙大人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详细说一下他的预言家身份。”

“是。”它回忆了一下，将在龙渊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他并没有破坏吾族计划，甚至主动参与，吾认为他对吾族抱有善意。”

巫龙很快给出了否定的回答：“只是吾族的计划与他的计划不相悖而已，善意谈不上。”

“是。”塞纳萨斯恭敬地接受了批评。

有长老发问：“吾认为可以令其参与吾族计划，他的身份对计划都非常有利。”

“赞同。”

“赞同。”

“否认，人类善变而不可信，吾更偏向于解决掉他，以免吾族计划被泄露给那些家伙耳中。”也有长老持否定态度。

“群星之子身上牵扯太大，愈是被青睐，杀死他承担的后果也愈大，吾认为可以将其囚禁直至寿终正寝。”

……

一轮发言完毕，所有巨龙的目光都集中在巫龙身上——它们只是提供意见，虽然明面上，议会遵循投票制度，多票通过少票废弃，但它们大多更倾向于由最睿智的巫龙大人给出决定。

不过，光看投票，就已经是投拉拢的居多，所有龙都知道巫龙大人会怎么选。

巫龙倒是没在这上面纠结，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族内年轻一辈，学会化形的雌龙都有谁？”

塞纳萨斯愣了下，但还是很快说道：“刚刚成年不足千年的雌龙一共有二十七位，其中学会化形的只有三位。”

“巫龙大人？”投反对票的长老不解。

“既然要拉拢，不妨更进一步，让后辈与其签订契约。”巫龙回答道，“群星之子的契约质量远高于寻常契约，吾族于其中得到的惠利要远超于其他。”

它的眼中的金光涨了几分：“顺带，加快收集神明气息。”

“……”长老们面面相觑，有龙问，“既然如此，为何要限定范围？族内不乏已站在传奇边缘的龙族，它们更适合接受这项便利。”

巫龙摇头，话中带着语重心长：“你们对人类的了解还是太浅薄。塞纳萨斯，吾且问你，那群星之子如今几岁？”

“二十岁。”

“对人类来说，二十岁尚值青年，龙族姑且还有发情期，人类更甚。学会化形的雌龙更能获得他的信赖。”

巫龙耐心地教导它们，这些后辈都完美地展现着龙族的高傲，也因此失去了仔细观察人类的能力。

“那些站在传奇边缘的龙族中同样有会化形的雌龙。”那个长老仍然不解。

“年岁于他来说，大了些。”巫龙摇头拒绝。

“可是，对人类来说，吾族刚成年的五千岁，与那位的一万三千岁，真的有区别吗？”那个长老满头问号，“皆是远超他们寿命，以他们的视角看都是老成精的生物。”

巫龙眼光复杂地看了它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而是问塞纳萨斯：

“那三位中天赋最佳的是哪个？”

“薇欧瑞娜，掌握的龙语魔法已经远超同龄龙族。”

“那就她了，召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