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孩子，等我回来哟

“听起来你知道的更多。”塞纳萨斯哼了一声，鼻翼间喷出气流，吹得莱恩身上衣衫猎猎作响。

“态度好一点行不行？”莱恩嫌恶得摆摆手，就像是闻到了什么恶心的气味，“你也不想我回答你问题时也这种态度吧？”

他知道塞纳萨斯肯定不会只让他单方面询问，这是一场信息共享。

只不过，要不要共享真实情报，双方估计各有各的打算。

塞纳萨斯这次撇开了头才喷气：“不知道。”

“你们多久之前知道它们的存在的？”莱恩追问。

但是黑龙拒绝了回答：“你问了一个问题，接下来该吾问了。”

“行，倒也公平。”莱恩没有在这方面纠结。

一是现在公主已经去签订契约，他暂时失去了威胁黑龙的筹码，二是他这里秘密很多，不在乎丢那么一两个。

“它们是什么？”

“渊兽。”

“身份。”

“这是第二个问题。”

“不，身份、名字均包含在吾的问题之中，你只回答了一半。”

看着它的眼睛，莱恩有些无语：“这么玩是吧？好好好。渊兽是早在你们出现之前就占据了龙渊的生物。”

他眯了下眼睛：“该我问了，描述你们处理它们的详细过程。”

“吾拒绝回答。”黑龙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他。

“你先耍赖的。”

“吾向你道歉。”

莱恩拳头硬了：“彳亍。”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从什么时候发现它们的？”

“半年前——你如何知晓吾族的计划？”

半年前？那时候他早已经放弃了召唤兽，投身于埋线之中，确定不了是第几只召唤兽搞的鬼。

“预言——它们是否隔一段时间才出现？如果是，一次几只？”

“三四只——你都预言到了什么？”

三四只，看来封印只是松动，而不是完全被打开。倒也和他刚才经历的差不多。

“一切——……”

莱恩刚要继续问，就被塞纳萨斯打断：“你的回答太过笼统。”

“这是实话，我知晓你们龙族的所有计划，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就是：龙神还好吗？”

塞纳萨斯的龙瞳剧烈收缩起来，它忽然昂起了头，警惕地看着这个身上沾染着龙族亚种气息的人类。

它的爪子在不安分地摩擦着地面，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将他踩扁。

莱恩注意到了它的动作，摇头：“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并不会干扰你们复苏龙神的计划。”

没错，龙族的最终计划就是复苏龙神，在游戏里这项计划是一条隐蔽的支线，只有玩家在游戏一开始的时候就直奔契约龙族，才有机会插手进去。

莱恩自己虽然没有发现这条支线，但他知道有玩家触发过，所以乐呵呵地开过新存档去尝试，对这项计划知根知底。

他摆了摆手，示意黑龙放松：“安心，如果你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那么我再换一个。”

“你们派了谁去处理渊兽？”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塞纳萨斯并没有按照约定回答他的问题，它甚至没有放松警惕，就连身上的微光都在缓缓收拢。

莱恩的眼前顿时漆黑一片，只有通过头顶两盏黄澄澄的大灯他才能判断出黑龙的位置。

空气中它的心跳与呼吸也完全消失，只剩下了属于人类的那些。

“回答我的问题，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他并没有被它的气势压倒，镇定地回答。

“吾需要你永远地保密。”黑龙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他撕碎。

他有些不耐烦了，这种交流的效率太过于低下：“你的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你觉得你能威胁我保密吗？

“我是召唤师啊，你知道我有多少召唤兽在外面吗？

“你想现在弄死我，你猜猜它们会不会把消息散播出去？

“我都说了我不会干扰你们的计划，你就是不听是吧？

“真要把我逼急了然后弄得全大陆都知道这件事吗？”

他伸出手，用力拍着地面：“现在给我继续趴着，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他并不担心这些威胁会让黑龙暴起杀人，他的话半真半假，但是他很清楚，塞纳塞斯不敢赌，复活龙神的计划实在太过于重要，它必须保证不出任何乱子。

一边是杀了他，有概率让全大陆知道，一边是听他的话，表现良好了他会遵守保密的承诺。

他知道塞纳萨斯会选择什么。

果然，大约半分钟后，微光重现降临，那两盏大灯也再度低矮了下来。

“你需要遵守诺言。”

“当然。”莱恩摊手，他知道这份信任十分不稳定，所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那么请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吧。”

“吾族会时刻关注龙渊，如若出现渊兽，会有同胞自发前来处理。”

莱恩摩挲着下巴，他觉得它撒谎了——龙族一直与神族有合作，天使经常出现在龙岛上，面对弱光属性的渊兽，没理由它们会不派天使过来。

估计还在下意识地保守着秘密，才撒了谎。

莱恩心中敞亮，但他没有揭穿，而是站了起来：“我需要去看一看那道封印。”

“封印？”塞纳萨斯也抬起了头。

“那么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是。”

“渊兽一直被封印在龙渊深处，或许是封印松动了，才会导致它们出来。”他走到悬崖边上，往下面探头。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出来。

“吾需要等待契约结束。”塞纳萨斯说。

“我也没准备让你载我下去。”

“你是人类。”

“人类就不能飞了？”莱恩呵呵一笑，“你也太小瞧群星召唤师了吧？”

在塞纳萨斯不解的目光中，莱恩体内“群星质变”的魔力迅速翻涌起来，运转起了一个略微熟悉了一些的魔法。

【群星·归于我身】！

不同于上次，这次他加大了效率，体内沉寂的契约忽然亮起，无形的波动连接着他与艾可，将他的心意传递了过去。

而后，他得到了来自艾可的支持，力量开始涌上身体。

“哗”的一声，洁白的光翼展开，瞬间照亮了一小片深渊。

如果召唤兽身上有某些特定的状态时，他也是能通过这个技能过渡到自己身上的，这是昨晚他和艾可测试后得出的结论。

感受了一下艾可的体力，估算好时间后，他就直接跳进了深渊，顺便回头给惊讶的塞纳萨斯抛了个飞吻：

“乖孩子，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