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佐藤绫奈品尝到面汤的滋味后,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赶忙又啜饮了一口,惊叹道:“好喝!”
她是真没想到,不用高汤或者骨头熬制的面汤,也能做的这么好喝。
明明樱井光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熬制,调味似乎也是用简单的味增和酱油。
这时,椎名真希也跟着拿起汤勺,小小地喝了一口汤。
虽然她并没有像佐藤绫奈那样惊呼出声,但她的神情,却隐隐透露着几分幸福感,唇角也微微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已完成日常任务:投喂(1/1)】
【检测投喂物品价值中……】
【检测完毕,奖励总计一百点积分、一万日円】
在椎名真希喝下面汤的同时,樱井光的眼前,弹出了一张淡蓝色的面板,提醒他完成了任务。
“阿光,你这是怎么做的啊,真好吃。”
佐藤绫奈又吃了一口面,感觉到面条入口的柔韧性,不禁再次赞叹出声。
“……不过为什么鸡蛋要煎熟呢?明明温泉蛋更好吃一点的说。”
“附、附和。”
一直不吭声,像只小猫般温吞吃着面条的椎名真希,在听到佐藤真希的吐槽后,下意识地开口,说出心里话。
其实她也觉得,温泉蛋会好吃一点,全熟的吃起来口感怪怪的。
“你们……唉,和你们这些半熟党没话说。”
樱井光叹了口气,也懒得争辩,心想这就是两国的文化差异啊。
哪有煮面吃的煎蛋,是煎的半熟的温泉蛋的吃法呢?
他才不认可。
佐藤绫奈一边嗦溜着面条,一边口齿不清说道:“什么啊,明明你之前也很爱吃温泉蛋啊?”
“不,汤面肯定得配全熟煎蛋。”
“你变了,以前你也是吃温泉蛋的,你背叛了我!”
“人都是会变的啊,绫奈姐……”
椎名真希看着又拌起嘴来的两人,突然感觉嘴里的面条,似乎多了一点甜意。
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在心里轻声对着两人说了一句一一“关系真好呢”。
她真的很羡慕佐藤绫奈和樱井光的关系。
世俗上的任何关系,都已经不能为他们定义了。
明明不是亲人,也不是恋人,但他们却比亲人更加亲密,比恋人更加相爱。
而她,却是连一个爱着她,或者说值得她爱的人都没有。
本该爱着她、关照她,同样也被她爱着的亲人,却屡屡伤害她,令她感到绝望、痛苦。
一想到这些,她本来还很明媚柔和的神情,一瞬间就黯淡下来。
此刻,吃进嘴里的面条,已经不是甜丝丝的味道,而是索然无味了。
“嗯?”
一直在和樱井光拌嘴的佐藤绫奈,忽然察觉到身旁的气氛变了。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一眼就注意到,身旁低着头的椎名真希,白皙的小脸遍布阴霾,透露出一股绝望与悲伤的感觉。
樱井光也察觉到了不对,不过他并没开口,并且还像佐藤绫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很显然,椎名真希这是沉浸在过往的伤痛中,现在去安慰她,并不能得到什么反馈,只会让她感觉难堪。
在她愿意袒露内心的伤痛,哪怕只是一角之前,他们的安慰,都无法传入她心底。
语言,有时是苍白无力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对待事物的看法也不同。
在寻常人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或许会让别人倍感痛苦。
可以说这是矫情,但感受到的痛苦,是真实的。
如果把椎名真希的境遇,换作成樱井光,他虽然会感到悲伤,但并不会自寻短见,而是会努力活下去。
不在意自己的人,那自己也没必要在意,给彼此都留点最后的体面。
“真希酱。”
不知道是没理解到樱井光的意思,还是怎么,佐藤绫奈并没有听从他,而是将手轻轻搭在了椎名真希的肩头上。
椎名真希听到身旁传来的轻唤,立即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连忙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
然后,她仰起脸,和佐藤绫奈对视,想强撑着自己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内心,强颜欢笑地表示自己没事。
可就在她刚想开口时,佐藤绫奈的脸,却在倒映着她身影的眼底里,极速放大着。
下一秒,她就被佐藤绫奈抱在怀中。
“欸?”
椎名真希睁大了眼睛,心里满是茫然,不知道佐藤绫奈为什么突然就将她给抱在怀里。
佐藤绫奈双手抱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脸,埋进自己胸口里。
“想哭就哭吧,忍耐了很久了吧?你已经足够努力了,不是你的问题。“”
柔和中带着极致温柔的话语,轻轻地在椎名真希耳边响起,令她一瞬间如造雷亟般,呆愣当场。
下一秒,她澄净的眼眸,便不受控制的盈满泪水。
“呜……呜呜……”
椎名真希忍不住啜泣,一直以来构筑的内心防线,就这样被佐藤绫奈的温柔给轻易攻破。
她抱紧了佐藤绫奈,埋在她怀中,不管不顾地大哭着,宣泄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与心酸。
“……哎。”
一旁的樱井光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沉默良久后,叹了口气。
如果换作他,他肯定是没办法说出那些话的,更别提把椎名真希抱在怀里了。
再一次,他感受到了佐藤绫奈的存在有多好,真是帮了大忙啊。
没有佐藤绫奈,他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能稳住椎名真希的情绪,扼制她自尽的念头。
樱井光默默地吃完面后,将碗收进厨房里的蓄水池,然后再进入卧室更衣。
上了大学后,就不用再穿统一的学院制服,可以随意穿常服上学。
不过樱井光对时尚并没多大兴趣,衣柜里的衣服都是轻简风。
即便是简约的纯色搭配,穿在他身上,也丝毫不显土气,反而有种平民帅哥的感觉。
换好衣服,又在卧室内待了一会儿,直到外边的哭声渐渐变小,他才将门打开,重新回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