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玄之死

让我们把时间提前两年,天禀二十五年,清玄道馆

随着战争的持续,原本秩序井然的诸侯逐渐陷入了混乱,士兵们开始强虏民兵,甚至对那些隐世修行的道府也伸出了贪婪之手。

清玄真人他们的道府位于群山之巅,远离尘世的喧嚣。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地方,也未能逃过乱世的波及。一天,一队士兵闯入了道府,他们手持利刃,眼中满是贪婪与疯狂。

“你们这是何意?“清玄真人站在道府门前,面色平静,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奉命征粮征金,你们这些所谓的修行者也该为统一出力!“为首的士兵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清玄真人站在门前,神色平静,“施主,金银财宝非我等所求,我们修行之人,只求心静如水,不染尘埃。“

少废话!“士兵不耐烦地打断他,“乱世之中,金银才是硬道理!快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析子清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诸位,战乱已让百姓苦不堪言,你们又何必再添乱呢?“

哼,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们若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滚开!“士兵们冲进道府开始四处搜寻,翻箱倒柜。

在道府的厨房中找到了两袋粮食,都是粗粮,但在乱世中,只要是可以吃的那都可以吃,不能吃的都吃

“哈哈,这粮食也不错,正好可以拿去换些酒肉!“为首的士兵大笑,命令手下将粮食搬走。

清玄真人见状,忍不住上前阻拦,“施主!这是我们最后的粮食,你们拿走了,我们如何活啊?!“

滚开!“士兵粗暴地推开清玄真人,另外几个见这般,嚣张的上去对他拳打脚踢,清玄道人嘴角溢出鲜血。

而他内心想的却是“幸好刚才让子清躲进房间了……”

士兵们毫不在意,大笑着离去,留下清玄真人和析子清在道府中,面对着一片狼藉。

析子清急忙上前扶起清玄真人,泪眼朦胧,“师傅,你怎么样?我去给你找药……肯定还有药的……“

清玄真人勉强一笑,“无妨,无妨...只可惜,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啊...“

“子清啊……扶我进屋里头……”

析子清一边哭泣,一边将受伤的师傅清玄真人扶进了屋内。清玄真人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师傅,您...您会没事的。“析子清哽咽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清玄真人轻轻摇头,声音微弱却清晰,“孩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已无憾,但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析子清抹去眼泪,“师傅,您说,我一定照办。“

清玄真人深吸一口气,“你去后山,将那株百年灵芝采来,或许能缓解我的伤势。“

析子清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师傅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这是师傅的最后愿望,于是点头答应,“好,师傅,我马上去。“

析子清退出了屋子,清玄真人独自一人留在了屋内。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清玄真人颤抖着手,拿起笔,沾了墨,开始在一张白纸上书写。他的字迹虽然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智慧。

等到黄昏时分,析子清带着百年灵芝匆匆赶回,他推开门,却发现师傅已经安详地坐在床榻上,似乎已经进入了深深的冥想。

“师傅,我回来了...“析子清轻声呼唤,但清玄真人没有任何回应。

他走上前,轻轻触摸师傅的手臂,却发现师傅的身体已经冰冷。析子清的眼泪再次涌出,他知道,师傅已经仙逝。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析子清亲启“。他颤抖着手打开信封

“子清,为师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下山去吧,你的才能不该在这里被埋没,为师的布枕下放着一本兵书,是你师祖用一生的经历结合兵家历代先贤的知识所写,名曰《穆墨》,柜子里面有我给你准备的其他东西,去吧,你的目标不在这里,在……”

再往下就没有字了,似乎是因为墨用完的原因

后来啊

析子清站在师傅清玄真人的墓前,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他的脸上,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刚刚用道家的传统方法,将师傅安葬在这片他曾经修行的山林之中。

师傅的墓碑上,与其说那是墓碑,不如说是不知道在哪找的一块石头这上面刻的字:“尊师清玄之墓“。析子清跪在墓前,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希望师傅的灵魂能够安息。

“师傅……看看你……一生行善积德……到头来……什么福都没有享上,还不把名字告诉我……只能这么给你刻了……”说着说着,析子清不知不觉间哽咽起来,泪水充满了眼眶

随着第二日清晨的降临,析子清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地向山下走去,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下山的途中,开始下雨了,雨水越下越大,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析子清没有躲避,任由雨水淋湿了他的衣服,淋湿了他的头发。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像是在洗涤着他心中的悲痛。

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师傅告别。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不知道未来的道路该如何走。师傅的离去,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下山的路上,泥土越来越湿润,析子清一个没注意,被石块弄摔了,他看着手中的包袱,抓得越来越紧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们?!师傅死了!我父母也不知道在哪里!兴许早死了……”他忘开了抓包袱的手,抓住旁边的石块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是这该死的所谓诸侯!是这该死的天下!是这该死的……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