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丰缘蜘蛛侠与帕底亚蝙蝠侠

从丰缘到帕底亚的漫长旅途，涅瓦就这样偶尔翻翻笔记、偶尔陪蛇纹熊玩“树果藏在哪只手”之类的训练小游戏，通过换乘汽车、游轮、飞机，在当天傍晚到达了目的地。

“果然是在海上花了最多时间，丰缘，too much water desu.”从车厢后方跳下，涅瓦正了正头上的帽子。

眼前的房屋，就是他们在帕底亚的新家了。

这是一栋有着帕底亚特色的双层小楼，带着花纹的淡蓝色外墙透着热情与奇趣，房顶的瓦片与烟囱又有一份温馨与古朴。

夕阳从一旁树叶缝隙间斑驳洒落，仿佛未来与过去交汇。

“还算不错，比老家大一圈，周围环境也不错，小针你觉得怎么样？”

“汪咕！”

“你也觉得很好是吧。”

吱呀一声，门在此时打开了，小针直接冲了上去。

“汪嘶！”门后的身影发出元气的叫声，直冲熊稳稳地接住扑上来的蛇纹熊，宝可梦两母子快乐贴贴。

“大飞，好久不见！”涅瓦也笑着和开门的熊妈妈打招呼，得到友善的回应。

“我老妈呢，不在家？啊，估计已经跑研究所了。”见这个点了家里还没开灯，涅瓦自问自答道。

“唉，工作狂。辛苦大飞提前跟过来了，连着吃了好几天速食吧，先搬家具，一会给你做好吃的。”

“汪嘶！”直冲熊表示涅瓦说对了。

……

拜托搬家公司的员工宝可梦过动猿帮忙将大件家具和纸箱一一放好，涅瓦向搬家公司的司机支付了尾款，司机因为是丰缘老乡的原因还给了优惠。

不愧是丰缘起家、业务遍布全球的搬家公司，跨地区路线一次性全包还能运人，涅瓦果断五星好评。

“这么晚了也不方便买食材，就用基本材料做本地流行的三明治吧。”涅瓦翻了翻厨房，找到一些基础食材。

“培根、番茄、生菜、辣椒圈…然后是芝士、沙拉酱，还有一点番茄酱……噔噔，很简单嘛，有手就行！”照着教程很快做出成品，这可比用游戏手柄放面包片容易多了。

做了两个不同口味的三明治，涅瓦将食物切成几份，和蛇纹熊一家分享，吃了一路的小针依然吃得欢快，大飞也因为被简易速食荼毒几天而边吃边摇起了尾巴。

“好啦，小针你留下看家，大飞和我去研究所送饭。”提起装三明治的食盒，涅瓦走出了家门。

涅瓦搬来的这个小镇不大，开门就是一条贯通镇子的道路，相似风格的几栋房子并排坐落着，每户之间用篱笆隔开了些许距离。

刚走出自家的小院子几步，隔壁的房子门也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啊，小伙子，你们是刚搬过来平碟镇吧？”老奶奶似乎是饭后出门散步，见到生面孔便主动打了招呼。

“奶奶您好，是的，我们前几天从丰缘地区过来的。”涅瓦礼貌回应。

“哦，丰缘离这里可远了，孩子过来不容易吧。”

“不会，现在交通很方便，不用一天就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家房子的前主人搬去大城市了，就一直空着，前段时间听说有人要搬进来了，我还准备了些特产作为欢迎礼物，但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主人，我都怕东西放坏了。”

“啊哈哈，谢谢奶奶，没看到人大概是因为我妈她每天早出晚归，啊，她就在附近的研究所工作。”

“难怪，研究也要注意按时吃饭睡觉，把小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

老太太带着善意的絮叨着，让涅瓦喜欢上了小镇的氛围。

看到涅瓦手上还拿着东西，老太太停下了话头：“啊，年纪大了糊涂了，你是要去送饭吧，研究所就在灯塔下面，你快去吧。”

“等回来记得来找奶奶，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我把特产拿给你。”

“好的，奶奶再见。”涅瓦挥了挥手，与直冲熊一起和邻居告别。

平碟镇也就比老家未白镇大点有限，涅瓦没走几步便到了边缘，在小镇出入口处，具有帕底亚特色的露天宝可梦中心在夜色中亮起了灯光。

“貌似要在宝可梦中心激活一下帕底亚通讯网络来着？嘛，明天再说吧。”涅瓦沿着缓坡一路向下，朝着遥遥在望的灯塔前进。

直冲熊在前面跑跑跳跳，涅瓦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一边走一边认路旁的宝可梦：“毽子草、爱吃豚、贪心栗鼠、粉蝶虫……不愧是新手城镇哈，家门草家门虫家门鼠大集结啊。”

过了一道木桥，道路在眼前分岔，往左手边再前进一段距离就是研究所了；如果继续向前，则会到达位于南帕底亚海边的小匙镇，可从网络公开的信息得知，帕底亚冠军级训练家妮莫就居于此处。

涅瓦还知道，小匙镇大概率还有着《宝可梦朱/紫》游戏主角小青/小春、以及动画《宝可梦地平线》主角莉可这样的狠角色，堪称人杰地灵，可以和真新镇掰掰手腕了。

涅瓦跟着直冲熊左转，前方正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灯塔，在帕底亚东、南、西、北4个区域均有着一座灯塔望向帕底亚海，当前的便是南灯塔，而下方的研究所，名字就叫灯塔研究所。

下方与灯塔一体的建筑便是研究所正体，朦胧的灯光正透过研究所门上的毛玻璃氤氲散射。

走进研究所的涅瓦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老妈开门！你的外卖到了！”涅瓦见怪不怪，大声呼叫沉迷研究的母亲。

还没等他喊第二声，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开门这么快，肯定不是自家老妈，涅瓦透过门缝看到一位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年，身上穿着学院制服中适合攀岩冒险的马甲款，浅棕色的中长卷发略显凌乱地披着，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我找我妈，罗娅。”涅瓦举了举手中的餐盒。

“哦，请进。”少年让开了门，让涅瓦得以进入这座游戏中开局就被锁住的研究所。

研究所内一半的区域，遍布着各式各样的科研设备，大大小小的屏幕和科研杂志期刊交错堆叠在一起，一个身穿白色研究服的长发背影正埋首其中；

而另一半被打理成生活起居室的样子，床、书桌、放着绘本和教材的书架，正中央还有着一个做饭用的电子炉，只是上面放着的锅里空空如也。

“你好，我叫涅瓦，你吃饭没？要不一起吃点。”涅瓦对着少年说道。

“派帕。吃过了。”少年通报了姓名，只是态度很冷淡。

果然是他，帕底亚蝙……额，帕底亚秘传厨师、引导游戏主角踏上寻找传说中的秘传调味料的角色，派帕。

涅瓦也从研究所只有两个人的情况得出推断，派帕的父母要么是遁入第零区研究所沉迷研究，要么是已经因为实验意外失去生命，只留下保留有他们智慧与知识的博士AI了。

不管是沉迷研究的父母，还是感情逻辑不全的AI，都没有意识或者无法给予少年足够的关怀，这也是少年此时别扭的缘由。

涅瓦也没有多说，征得派帕同意后，把食盒放到起居区的书桌上，让自己母亲过来吃饭。

叫了两声，只得到罗娅下意识回答但没有动作后，涅瓦也不惯着——

“大飞，使用报恩。”

直冲熊听从小主人的命令，修长的身躯微微曲起蓄力，原地一蹬便飞跃向自己的训练家，身体随着奔跑舒张到最佳发力时机时，正好要撞在罗娅身上。

眼看倒反天罡的弑主惨案就要发生，罗娅仿佛背后长眼一般整个身体向右边倾倒，躲开这一击的同时，以单脚为支点瞬间完成转身，雪白的长发随转动而飘起散开，涅瓦和派帕的视线被飞舞的头发遮蔽了片刻，而等尘埃落定，罗娅已经面向两人，直冲熊正被好端端地抱在了怀里。

“啊，吃饭了吗？”罗娅摸了摸直冲熊的毛，好像才刚意识现状，脱离了研究状态。

“啊！……啊……？”派帕的惊呼还没出口，局势就瞬息万变，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是的，你的宝贝儿子刚来帕底亚，就要当外卖跑腿，老妈好狠的心。”涅瓦棒读道。

“抱歉抱歉，辛苦小涅瓦啦，正好肚子饿了~”罗娅挠了挠自己的长发，来到桌前愉快地开始用餐。

罗娅一边啃三明治，涅瓦在一旁代表大飞对主人让它长期速食的行为进行了批评教育。

“还有，我的转学手续呢？”

“诶嘿，没来得及。”

“行吧，我自己去办。”涅瓦捂脸：“所以这几天研究有进度吗？”

“主要在看奥琳、弗图博士留下的资料，太晶珠和太晶化，好奇特的变化方式。”

“所以和你之前的研究有关联？”

“啊哈哈，好像还没找到。”罗娅拿起第二块三明治。

“所以，研究所邀请你来帕底亚的原因是？”

“为什么呢？我也在寻找原因……”罗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心虚地嚼着自己的晚餐。

“……”

见从母亲这里得不到答案，涅瓦也不纠结，等罗娅吃完，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先回家。

“早点回来，不要耽误派帕同学休息。”涅瓦打过招呼后，和直冲熊离开研究所。

没走多远，有脚步从身后追上来。

“涅瓦，稍等一下。”来人有些纠结。

“派帕，对了，这几天感谢你照看我老妈，以她的个性，真饿了估计会直接拿去宝可梦干粮往嘴里塞。”

“不是说这个……罗娅阿姨来报道的那天我查过，确实有一封推荐信从灯塔研究所发出，发信人是我妈，奥琳博士。

但那封邮件是远程控制发送的，从第零区研究所那边。”派帕斟酌着语言说道。

“所以是你母亲邀请了我妈来帕底亚，有说什么原因吗？”涅瓦问。

“没有，发消息过去也没有回应，好像自邮件发出后，那边的固定联系就断了。”

“抱歉。”

“不是抱歉的问题！”派帕突然有些激动：“你母亲仅凭一封信就搬来帕底亚，在状况百出的情况下还愿意在研究所工作，她有什么瞒着你，大人都这样，就像我父母……”

“派帕同学。”涅瓦伸手打断了派帕的话。

“首先，不是‘仅凭一封信’，你也看过了，信里面承诺的薪水和福利补贴。”

虽然遁入第零区的博士夫妇许多年没有新成果产出，但仅[太晶珠]这一项的收益，就够投资方养着灯塔研究所了。

甚至派了专人帮研究所难得一见的新员工一家置办当地房产。

“其次，我母亲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的目标，她出于某种理由愿意在这里开展研究，既不危害社会，也不给我们家带来什么坏处，我尊重她的选择。”

“最后，我知道我妈言语未必如实，她大概也知道我知道，她不说我就不问，而她也由得我自己去找寻真相，这就是我们俩习惯的相处方式，仅此而已。”

“……”派帕沉默了，面前的少年比他还小好几岁，但看涅瓦送饭的熟稔模样，想必母亲深度沉迷研究、放着他不管已是常态。

至少自己的父母，在此前常常轮流抽空陪着自己，每年还会举办生日宴会，只是前后的巨大反差让他无法接受，而涅瓦似乎一直生活在反的那一面。

“喂，大厨，我眼神很好的，你那什么表情。”涅瓦在未白镇从小田卷博士脸上看见过类似的表情，直接让他提前锻炼被蛇纹熊追着跑。

当你穿越后迷迷糊糊醒来，看着一位女性焦急地拿着宝可梦干粮喂身为婴儿的你，又因为你坚决不吃而嚎啕大哭的时候，你就只能接受，你有一位脑回路有点问题、但的确爱你的母亲这个事实。

如今的相处方式，是涅瓦和罗娅共同努力，一点点磨合出来的。

“总比没有好。”当年用哭声和手势终于喝上哞哞牛奶的涅瓦，看着困倦而喜悦的罗娅是这么想的，如今依然是这么想的。

“你说什么？”

“我说，总比没有好。”

当然不是讽刺父母处于量子叠加态的派帕。二世为人的涅瓦，只是单纯对自己发出感叹。

“……对不起。”派帕一时脑热追出来，既是为涅瓦母亲的‘不负责’而鸣不平，希望获得某方面的共鸣；也是因为自己宝可梦受伤带来的烦闷，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

“我又没怪你什么，我老家有句俗语叫‘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还有宝可梦。’”涅瓦见谈话告一段落，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派帕却仿佛受到了激励，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大人忙大人的事就让他们忙去吧，决定了，我要去寻找秘传调味料，一定要治好獒教父！”

‘竟然是獒教父受伤这个时间点吗？正好赶上朱紫剧情开始？’涅瓦心里想着，就秘传料理和派帕交流了一些想法。

两人说话当间，直冲熊不知何时溜回了研究所，攀上蹲在门后默默哭泣的罗娅肩膀，替她舔了舔止不住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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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搞定入学所需一切的涅瓦，正在清点自己的装备。

“洛托姆终端，已接入帕底亚联盟通讯。”

“树果伤药精灵球，这数量够了。”

“路比送的帽子，戴上了。”

“学院制服，准备OK，出发！”

告别今日特地在家的母亲罗娅，以及小针和大飞，涅瓦沿着校长之前指的方向走去。

毕竟校长克拉韦尔要从学院所在的桌台市去游戏主角那儿，必定会先经过他家。在简单交流后，克拉韦尔考虑到有两位转学的新生，便干脆到小匙镇汇合，一起选取初始宝可梦好了。

走着走着，涅瓦就跑了起来。

“第一只真正属于自己的宝可梦，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