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请你务必记清楚。”林翰文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淡漠疏离。
就算他亏欠林俊彦的最多，就算林俊彦是他最小的儿子。但到现在为止林俊彦的所作所为，然后就让他这个父亲接受不能。
在电话另一头，身处国内的林俊彦看着免提播放的手机，手中的雪茄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之后，林俊彦眼神逐渐变得晦暗，“难为你这么疼那个从小没有长在你身边的宝贝孙女了。”
“爱屋及乌的话我也不拦着，我只能保证在你遵守约定的同时，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监控了你的手机，如果我发现你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我们之间的约定可以随时被推翻。”
没大没小的语气让林翰文脸色骤然阴沉，但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他的错不在少数，为了保全林子涵他也只能选择答应下来。
“就这样吧，你会在她手里输的很惨的。”
这一通简短的电话在林俊彦的记忆中被翻来覆去的回味了许久，又一次想起的时候，他将手里的笔折成了两半。
林子涵啊林子涵，希望你不要辜负那个老头子的一番心意。
他们之间的交易是个不能对外公开的秘密，但其中老爷子有一点要求，就是要求林俊彦不能伤害林子涵。
不知道是不是顺便说的，同样也不允许他对林家的小辈做出人身伤害的事情。
真不知道是把他当成什么了，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吗？
“那边的录音已经发过来了，关于绿地那块的报价有了个大概，其中还牵扯了几个安林集团目前正在做的其他的几个企划。重要的地方我们已经整理出来了。”
助理在旁边说着，却被林俊彦不耐烦的打断了，“不用你们来帮我整理，直接把那只手机给我吧。”
万一有什么很重要的地方被这些人错过了，那这部录音可就白费了。
一些重要的消息估计还得他亲自出马才能发现。
“好的，那我们把空白的地方剪掉。把有对话的情节一会儿发到林总您的手机上。”助理惺惺的答应下来，给林俊彦又添了一杯酒，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
“我总算找到了，就是这个。”VT一拍桌子把额前凌乱的碎发拢到后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被折磨了多少天啊，几乎入侵遍了整个江城的摄像头，就为了帮助陆墨凡找出来当天那个把他们关在酒店里的人。
陆墨凡似乎并不满意公家的效率，给了他一笔数目可观的佣金，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了。
但是陆墨凡的钱哪是那么好挣的，他拿着这笔钱，坐立不安的忙活了整整好几天才把最后的目标锁定在了两个人身上。
VT顶着黑眼圈给陆墨凡推断道，“我用了我自己的系统进行比对，和这个人体型相仿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只能锁定了他那几天的行程，还有他的电子设备。”
“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就没有去到公司上班，并且到了一家网吧里。”
“一般去网吧的人基本上都是为了打游戏，但他连电脑都没有开，反而像个保洁一样找了网吧里好几个犄角旮旯，最后带着一个黑色的包离开了，我想的里面应该是让他这么做的钱。”
听着他的推测，陆墨凡的眸光逐渐深邃，“能够确定了吗？”
“确定，给你看这个。”VT又熟练的按下了快捷键，电脑上的画面突然骤然放大，自行和当天那个清洁工的样貌进行了比对。
确认过身份之后，这件事就好办了。
“他人现在在哪里？”陆墨凡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天的电话。
“现在应该在跟酒店的人事部辞职才对，其实你去找他也没什么意义吧，左右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幕后捣鬼了。”
关于林俊彦的大名，vT都听说了。
陆墨凡神色一顿，对着电话里嘱咐了几句，“去告诉那个人，我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到时候作为证人出席指认林俊彦。要不然现在就去蹲监狱。”
两个都不是什么选择，只能看他是想死的轻松一点还是难看一点。
“其实不瞒你说，那个人后来也联系过我，只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我在帮你做事。”VT顶着个黑眼圈去泡了一桶泡面回来。
房间里整个充斥着泡面的味道，让陆墨凡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如果你再吃这个，恐怕过不了几年我都可以参加你的葬礼了。”
“那没办法，到时候你可得记得给我上坟的时候也带点儿泡面，我怎么能和陆总你比啊，孤家寡人一个，活了今天没明天，有什么吃什么。”VT有些自嘲的开口说着。
可紧接着他也没有再继续扯皮了，而是直接调出了一份聊天记录。
各种各样的雇主联系他们这些黑客都是在特定的平台上，直接留联系方式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林俊彦留下来的电话号码是他的私人号码，少去了很多套路。
“我刚才有了一个很刺激的想法，要不然我去当个间谍吧。”VT说着，吸了一口泡面，隐隐有些兴奋。
陆墨凡斜眼看着他，眼神中多了些许嘲弄，“要是真的那么做了，恐怕过两天我就可以给你收尸，你也不用再多熬几年了。”
“这个人很棘手，一旦被他发现，恐怕你连个全尸都留不下。知道之前运河碎尸还有那个女孩儿被奸杀的案子吗？都是他做的。”
听到陆墨凡这么说，vT顿时打消了脑海中的不切实际的念头，边吃泡面边自我嘲讽道，“其实当初干这一行的我自己都没想到。”
“小的时候我就特别崇拜那些动作片里的人，还有那些警匪卧底和时间赛跑，生活无处不刺激。”
“可是仔细想想吧，那又不现实。所以我才学着当了个黑客，原本以为黑客也能过的像是国际间谍一样，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是只能坐在这里对着电脑吃泡面。”
“这几百平的别墅可是有够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