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生过孩子，这一点林子柔有印象。
自从林子涵出生以后，她就因为很喜欢这个妹妹而寸步不离。
不可能调包不被发现。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八成那个女人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
一定有诈。
早不认亲晚不认亲，偏偏现在这个时候来认亲，单纯为了当个便宜母亲养老？
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冒认亲戚她怎么可能不追究。
陆墨凡看林子涵纠结，直接打给了季珂，“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除却亲子关系还有什么？”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难不成你忽然冒出来了个儿子？”季珂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如果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那一定是你儿子没错。”
听到电话这头沉默了半晌，季珂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咳……其实直系亲属之间的概率也很大，比方说是叔侄关系之类的，你怎么忽然问这个？”季珂连忙把话题切回正题。
“知道了。”陆墨凡冷声一应，直接挂了电话，冷漠的态度让季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或许……他又把人给得罪了。
现在玩笑都开不得了，嫁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
“其实除了和你们是亲属关系，也可能是你们的姨妈，或者姑姑之类的。”陆墨凡这句话，让林子涵心里顿时有了底。
只要不说是亲生母亲，那她就可以放一万个心了。
“我父亲不可能还有兄弟姐妹……我母亲那边……”林子涵迟疑了。
看起来，还是要找赵烨一趟。
打给赵烨之后，林子涵直接切入重点，“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有点事想要问你。”
“我现在不在江城，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赵烨的声音有些无奈。
林子涵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隐隐约约的，她能听到赵烨那边还有海浪的声音。
嗬，这是出去度假了啊。
“没别的，就是想问问你，我母亲，或者是你还有没有兄弟姐妹。”林子涵隐晦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问懵了赵烨，“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子涵还不死心，“那……有没有可能有私生？”
也不对，私生应该没这么高的基因相似度。
“…也没有，到底怎么回事？”赵烨只觉得一阵胸闷。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没有就好，没别的事了，祝你们玩的开心。”林子涵正要挂电话，赵烨就沉声叫住了她。
“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回去。”
……
行，她认输。
但是林子涵仔细想了想，踌躇开口，“我怕我说了你也得回来，你先跟我保证，不会因为这个消息特意跑回来。”
越是这么说，赵烨越是感到不妙，但嘴上还是应付下来，“好，我答应你。”
“我昨天收到了一个消息，有个和我们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基因相似的人出了车祸。”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称呼为那个女人什么。
为了让赵烨听懂，林子涵又补充道，“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就意味着和我还有林子柔是直系亲属。”
“但是……她到底是我的姑姑还是姨妈？”
赵烨也听得眉头紧锁，他绝对不可能还有姐姐或者妹妹，“林家那边怎么说。”
“同样不可能有。”林家怎么可能会有沧海遗珠呢，就像林天河都是自己出走的。
这个女人的身份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算了，我现在把可能性都排除掉，既然不会是我们家的人……”多半是被动了什么手脚。
林子涵挂了电话，为了预防万一，又给林翰文打了一通电话，结果可想而知也是否定的答案。
直系亲属已经问遍了，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冒牌货。
“恐怕那一份基因检测报告有问题，但是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林子涵唇角勾起笑意，眼神中泛着冰冷寒光。
她要试试欲擒故纵，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陆墨凡也提起兴致。
“不用，我不会让她有出来的机会的，而且一时半会我也不会直接拒绝他，既然她想演戏，那我们不如来比比看谁演的更好。”
不是想要白捡两个女儿吗？那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运气。
看上去林子涵已经下定了决心，陆墨凡就没有再干涉的意思，“程知秋那边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提起这件事来，林子涵摇了摇头，程知秋这个人和她起初想的不太一样。
“我原本一直认为她会像是徐璇一样被惯坏的大小姐脾气。但是出乎我预料的是，她这个人比我想的要正直的多。”
不管是直接在咖啡厅里帮了那个女孩，还是后来旁敲侧击的提醒她，都极具深意。
但大家都是商场上混的，要靠这么一两件小事博得她的信任也近乎不可能。
“她和那些人确实不太一样，这么说，这几天下来你是认可她了？”从林子涵口中得到这样的评价，已经算是陆墨凡听到的颇高的评价了。
“一时半会还得不出结论来，人总要深入了解一下，海外公司那边的情况，你调查过了吗？”归根结底能给程知秋制造回来的契机，还是因为海外公司出了问题。
提起这件事来，陆墨凡的脸色有些奇怪。
林子涵很少在陆墨凡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此刻陆墨凡一定十分为难，“怎么了，平时可不见你露出这种表情。”
“虽然没有查出什么，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劲。”陆墨凡说出了心中的揣测。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海外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按理说不会解决不了这一件事。”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
有的时候一些事情太顺理成章了，反而蹊跷。
“仔细说说吧，你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林子涵拉开椅子坐下，翘腿以待。
既然已经展开了促膝长谈的架势，陆墨凡干脆坐回了老板椅，“比如说前几年的时候，他们曾经和一些海外竞争对手产生过摩擦，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那些人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你知道的，国外的竞争很激烈，再加上现在公司名列前茅，他们不可能把合作的机会都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