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涵的太阳穴也剧烈跳了两下,这种时候,非要对她搞什么谴责式的关心吗?
这衣服自以为是对她好的样子,从来都不知道收敛。
一气之下,林子涵回了最后一条短信,直接关掉了手机。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他陆墨凡先四处开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样出入有关婚庆的场所。
现在还跑到这里指责她?
虽然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她没想到的,但按照陆墨凡的逻辑。
就好像别人说她吃相有问题就不能吃饭了一样。
道德绑架这一套,陆墨凡玩的倒是溜。
陆墨凡对着这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沉默了半天。
他动了动指腹,敲下了一句话却又立刻删掉了。
谁他妈放火了???
……
“林总,您还好吧?”贺简跟着姜瑜来到医院,看着病床上脸色泛白还打着营养针的林子涵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对于林子涵,他无疑是心有感激的。
如果不是那天林子涵允许了在给他一个机会,那他现在估计还是回到了酒吧,甚至可能…不在对这个行业抱有希望。
“我没什么是,就是最近身体虚,倒是你。”林子涵放下手机,掀起眸子看着他。
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怒气也没有指责的意思,声音也没什么起伏,却把贺简看的有些心虚。
“对不起。”犹豫了一下,贺简错开和林子涵对视的双眼,低下头深深给林子涵鞠了个躬。
“你不用跟我道歉,但是如果你不做点什么,就会有人继续不停地给你使绊子,我也爱莫能助。”林子涵撑着身体坐起来,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
说到底,面对这种恶性事件,还是得主人公自己站出来反抗才行。
“说说吧,应该是跟那天海选的时候同一拨人吧?”林子涵看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贺简,满心无奈。
也就是有眼缘,不然她也不会善心泛滥在这里教小孩子怎么反击。
“我…我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做的。”贺简磕绊了一下,手足无措的紧紧扣着掌心。
“你不用在我这里紧张。”林子涵给姜瑜使了个眼色。
姜瑜转身拉了把椅子,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在公司里我是你的上司,现在仅仅算是个朋友好了。”林子涵语重心长开口,虽然谦逊上进,但是贺简的胆子太小了。
胆小和懦弱,很多的时间里都能划上等号。
一些没有必要的隐忍都会拖垮一个人。
“好。”贺简深吸了一口气,端着温热的纸杯仔细回忆了一下。
“事情可能要从我刚考入学校的时候开始说起,我家庭不太好,但是成绩很好,额外拿了补助金破格录取,原本也没有人因为这件事太过歧视我,但是从我后来的成绩都不错开始,就逐渐被孤立了。”
随着贺简的心情起伏,纸杯隐隐都被捏的有些变形。
“可能问题出在后来一次竞赛,因为我的成绩一直数一数二,有人出钱让我弃考,我没有答应。”
“然后他们就变本加厉的欺负你?”林子涵微微眯起眼睛。
一些特长类的专业经常会有很严重的歧视,尤其是艺术类专业,随着一些老鼠屎混进去,直接带坏了整个圈子的风气。
歧视家境不好的,还会联合起来排挤成绩好的人,如果家里有钱有关系,就上赶着热脸去贴冷屁股。
这样的事情她也已经司空见惯了。
“…嗯。”贺简深深低着头:“我本来以为毕业就好了,但是…”
“有一位有名的导演来学校里试镜,最后只有我通过了…”
“我大概明白了。”林子涵捏揉着眉心,就是一群羡慕嫉妒恨还能力不足的小废物在后面捣鬼。
“说说吧,至少有几个肯定在海选里的人。”找到一个出来,杀鸡儆猴就没有那么多的毛病了。
贺简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林总,如果您知道是谁,他会怎么样?”
“我的圣母玛利亚啊,难不成你还担心他们被踢出去了没事做?还是担心会来报复你?”林子涵有些失望。
有的时候太善良不是好事,这样的情怀还不如拿去喂流浪狗。
毕竟有些人不如狗。
“不是的,我是担心会不会影响到公司。”贺简解释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一些劣迹艺人会被抵制的,约摸都会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而且,只要你足够强,他们也不会敢来报复你。”林子涵把玩着手机,虽然她不是这一行出了名的公司,但是应该也不会有人故意跟她对着干。
沉默了一会,贺简捏着杯子,隐隐有些热水洒出来烫了手她都浑然不觉。
“我觉得,最可能的人应该是赵子翔。”他很紧张。
这份紧张来源于林子涵。
赵子翔这个名字听上去很耳熟,林子涵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当初海选的时候她就有些在意这个人。
赵子翔有个姐姐,是现在大红大紫的影后,也是,有个有能力的姐姐护着,赵子翔也确实有拽起来的资本。
但是在她这里搞霸凌,出了那个圈子,在这里他没有资本。
“我知道了,一会我会让人调出来盛世的监控,有了大概的目标就方便多了。”林子涵捏揉着太阳穴,又是个不小的麻烦事。
如果她要杀赵子翔这只鸡,势必会引出来一个人。
不过她什么时候怕过得罪人?
“林总,其实这件事应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赵子翔他毕竟是影后的弟弟。”贺简握着杯子,局促开口。
“在我这里,我不管他是谁,至少得是个三好青年,不然我这里也不伺候。”有个厉害的姐姐怎么了?
谁还没个姐姐了?
想起林子柔,林子涵的心情仿佛一下跌入谷底,甚至隐隐抽痛起来。
林子柔是被绑在椅子上推入河里,生生溺死的。
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推进水里,那种等待死亡的恐怖是她不能想象的。
而且,竟然到现在了还都是杳无音信,椅子和绳子都被找到了,怎么好端端一个人就没有任何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