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得多注意一下,毕竟陆墨凡还一直以为她就是害死乔晚月的真凶。也不知道他现在喝醉了酒又是思念在心头的,会不会直接杀了她给乔晚月报仇。
看着沈天离开之后,林子涵看着那碗空空如也的姜汤忽然想起来陆墨凡的那一碗姜汤,也不知道醉成那个样子的他喝了没有。
想着,她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点起台灯,果不其然,那一碗姜汤一口都没动。
她伸出手碰了碰碗边,温度恰好,床上的陆墨凡也恰好打了个喷嚏,要是再不做点措施的话,八成是要发烧。
林子涵不禁叹了口气,就当她是多管闲事好了:“陆墨凡,起来把姜汤喝了,不然你淋了雨的话,明天就会发烧,要是不想难受,就乖乖把汤喝了,毒不死你。”
但是任凭她说上几遍,床上的男人都好像睡死了一样,没有办法林子涵只能自己一个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陆墨凡扶了起来,把碗凑到了他的唇边催促道:“张嘴,喝了。”
话音刚落,陆墨凡的眼睫就动了动,深若寒潭的双眸注视着她,那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而后,他好像认出了她是那个杀人犯一般,抬臂一甩便把林子涵连人带碗一起推了出去。
瓷碗应声而碎,滚烫的姜汤几乎大半碗都洒在了林子涵的身上。火辣辣的痛侵袭着神经的时候,男人冷漠开口:“滚出去。”
呵,让她滚是吧?
这个男人,她真的伺候不起。就算有再多的临时起意和心软,她也经不起折腾了。
林子涵咬了咬牙,甚至懒得再去捡那只碗,捂着已经被烫红了的胳膊推门走了出去。看起来这个男人好得很,是她瞎操心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漆黑之中,陆墨凡缓缓闭上眼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他的脑袋仍旧痛的浑浑噩噩的,渐渐地,就连呼吸也开始炙热起来。
一晚的电闪雷鸣和隐隐作痛的胳膊让林子涵彻夜难眠,她打开电脑看着股市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听到一点响动。就在她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想去看看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止于隔壁房门前。
她倒是又忘了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少了几根头发,也会有人争先恐后的想要替他做些什么,她瞎操什么心。
但是听着那些脚步声,她的心竟然莫名的安稳下来,合上眼片刻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她推开房门,恰好看到了在陆墨凡门口急得团团转的沈天。
“陆墨凡发烧了对吧?”林子涵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依靠在一旁的墙上。
在沈天看来她像是来看热闹的,不免有些不悦:“为什么昨天不看着陆总喝碗姜汤?今天我们来的时候,那碗姜汤被打翻在了地上,,医生说是受了寒气发烧了。”
林子涵不住冷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喝我上赶子求着他吗?一个成年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等着所有人都对他负责吗?”她这话好像是在嘲讽陆墨凡,又好像是在嘲讽自己。
以前她就是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总是放纵自己,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得到收场,但是没想到,她的背后是那么多人在替她承受着。
这时沈天才注意到林子涵绷着绷带的胳膊,还有那股子淡淡的烫伤药的味道,哑然了一下后低下了头:“陆总高烧,但是不吃药也没办法注射点滴,在这么烧下去只怕是会出事。”
“这你也要问我?消炎针是拿来看着的吗?”林子涵忍不住皱起眉,她之前还觉得沈天作为助理应该是少数的靠谱的,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沈天无奈长出了一口气:“陆总对消炎针过敏,而且喝了酒不能注射。”
林子涵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也是,喝了酒再去碰那些东西根本就是找死。也就是一些药效轻的药能试着帮他退烧了,但是看起来陆墨凡也是想死啊,他就那么想去陪着乔晚月?
“那我也没办法了,我是金融专业,不会魔法。”林子涵抬脚离开,却在路过那大开着房门通风的门口时忍不住的向里望了一眼、
她隐约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有一次是发了高烧,浑身上下难受的像是在被火烧一样,那时候年纪小,不能用一些大剂量的药,还是硬生生扛下来的。
等她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沈天依旧站在门口满面担忧。
“你与其这么站着,不如试试跪着求他吃药。”林子涵忍不住开口嘲讽了一句,转身就进了陆墨凡的房间。
床头放着的药和水丝毫未动,陆墨凡就把自己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她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不禁顿时抽回了手。这么烧下去,可能真的会烧成傻子。
无奈之下,林子涵只能蹲下把药在杯子里化开,几种药掺杂在一起的味道和颜色一言难尽,别说是这种本来就抗拒喝药的时候了,她这种清醒的人都不想喝。
“别看着了,等着看他变成个傻子吗?来帮我扶他一下。”林子涵看了一眼仍旧在门口傻站着的沈天,有些不耐烦开口。
但是沈天却觉得希望渺茫。
林子涵把那一杯药水凑到陆墨凡唇边,皱着眉轻声道:“陆墨凡,你不就是为了乔晚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吗?你们要是真那么两情相悦的话,乔晚月也不会想看着你就这样烧下去。”
这一段话说完,陆墨凡只是睫毛微微动了动,一点喝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这也证实了林子涵的猜测,他就是故意不喝药而已:“我没记错的话,乔晚月还给你捐过骨髓吧,你就这么糟践她帮你救回来的身体?”
陆墨凡的嘴巴动了动,但是在闻到那一股难闻的药味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并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乔晚月她……”林子涵不死心再次开口,却没想到陆墨凡通红的双眼骤然睁开怒瞪着她:
“你不配提她,如果不是你,她现在还活的好好地。”
闻言林子涵握着杯子的手紧紧攥起。 行,她不配提她,她还不稀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