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沈宣来信

不知道的时候,林婉婉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在知道柳氏有偷偷与外面的人联系之后,她就格外的留意起柳氏的动静来。

“你去柳氏院门外面盯着,看看她今天出去没。”林婉婉心里焦急,指着一旁的花招就说。

不等花招应下,苏燃燃就阻止了她的行为:“你这样让花招去盯着,不是打草惊蛇吗?再说了柳氏院子里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打扮成一个小丫鬟的样子出门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林婉婉听了,立即改变了主意道:“那你就去盯着,不管她院子里出去什么人,都跟上去看看去哪了。”

“等等。”苏燃燃此时已经有些恼了,她拦下了花招,一脸严肃的问:“你闹够了没有?”

“我哪有闹……”

就在此时,门外有个小丫鬟探头探脑的。

林婉婉正是怒在心头,指着外面的小丫鬟问:“你在那干嘛?探头探脑的一脸不是好人像。”

“进来吧。”苏燃燃回过来,看到只是个小丫鬟,于是命人进来回话。

“回王妃,表小姐,王爷来信了。”小丫鬟进门,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真的吗?”林婉婉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把就从小丫鬟手中夺走信件,兴奋不已的道:“表兄离开御京这么久了,终于传消息回来了。”

小丫鬟期期艾艾的道:“这信是给王妃的。”

苏燃燃倒不介意信是给谁的,即使她跟着林婉婉认了这么久的字,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完整的通读一封信的。

林婉婉打开信,首先就看到新开头被涂掉的一行字,想来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苏燃燃才好。

“……见字如晤,汛期将至,黄河之堤……”

沈宣到黄河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六月汛期将至,五月就已经需要确定黄河之堤会不会被击垮,需不需要将人清走。

所以他人一到,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检查各处的堤坝。

来之前他向工部农部的人询问过很多有关治理黄河决堤的事情,但是都得到了统一的结果,堵不如疏。

堵不如疏……

可,怎么疏也是个问题。

疏通的河渠真的能够让汛期的河水安安稳稳顺着制定好的路线离去,而不是满处河渠,将更多的田地淹没吗?

只是这些还轮不到沈宣去想,他就已经被人送到了黄河附近的堤坝旁。

“王爷,您看看,这就是堤坝了。”

放眼望去,河岸旁堆积的沙袋已经成了小山,可即使是这样,也并不能保证不会被冲击而来的水流冲走。

“这样能行吗?底下的坑挖的够深吗?”沈宣走到了附近,却发现沙袋下方明显还有基座,是建好了的堤坝底座。

若不是在汛期,将河底挖的更深,河流挖的更宽,河堤堆的越高,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汛期将至,除了造好堤坝以外,别的想法都不能实施。

“王爷放心,陈家村在这已经多年了,对于汛期的防御早就有一套,不会出事的。”陪同的祁县县令陈春来解释道。

有经验?不会出事?

若真的不会出事,用得着朝廷年年往下拨款?用的着每年都派人下来查堤坝疏散人群,赠灾救济?

沈宣心底冷笑着,面上却带着满意的笑容:“除了此处以外,其他地方如何?”

“王爷放心,河堤附近二十三个镇子,都是如此,绝对不会有事的。”陈春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河堤一点事情都没有,不想让沈宣去查看。

如此一来,沈宣心底就更加怀疑了。

看过堤坝之后,回到休息的地方,简陋的的县衙,几乎剥落的粉墙。

“这,本县穷,已经多年没有修缮过了,王爷还请多担待一些。”陈春来陪着笑讪讪的道。

“无妨,本王是出来巡查的,又不是出来游玩的。”

“这就好这就好。”陈春来陪着笑,打着哈哈,最后问:“那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人,下臣就先回去了。”

“好。”沈宣点了点头。

待县令走后,卓桦四下转了转,才回到主屋:“爷,四处没有人。”

沈宣这才安下心,吐了口浊气道:“这黄河一带,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爷今天去看了,不是好好的吗?”卓桦不解的问,堤坝完好,堆得又高又密的,完全可以抵御住汛期的水潮。

“今日看过的才多大点地方?黄河一共有多长?你知道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又怎么知道这地方不是最好的一处?”沈宣脱下靴子,坐在床上冷冷的道。

“这……”卓桦不懂这些,只好挠了挠头道:“这些小的就不懂了,小的去给您弄些热水和吃的来。”

卓桦退下去之后,沈宣再次陷入深思。

若是没有问题,这陈春来就不会急急忙忙的将他接了过去,让他亲眼瞧了之后才肯放他回来。

他奉旨而来,若是没有猫腻,谁敢半路拦截钦差的轿子?

“爷,晚饭准备好了,您看您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卓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沈宣看了眼身上被汗打湿的黏在身上的衣服,嫌弃的道:“先洗澡。”

晚上是简单的杂粮饼和两份拌野菜,又生硬又苦涩。沈宣细嚼慢咽的,皱着眉将东西咽了下去。

为此,陈春来还特地跑出来赔不是:“王爷辛苦了,这地方年年收成不好,又因为汛期的缘故,一年有半年没有收成……”

沈宣眉头一皱:“既然防汛工作安排的好好的,又为什么会有半年没有收成?堤坝搭好了,汛期过去了,田里的食物都还在,怎么会没有收成?”

陈春来苦着脸道:“王爷没有种过田不知道,这田地是需要人精心照料的。这每年六月到十月的汛期,都令人胆战心惊的,这百姓们还要搬泥沙建堤坝,连种地的功夫都少了。”

“是这样吗?”沈宣探究的目光落在陈春来身上,眼中满是怀疑。

“那当然是了,所以说苦啊。”陈春来拍着大腿诉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