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带着三分讨好、三分娇羞，三分暧昧的笑，一指陈凡正看的车，对那油腻男解释：“马先生您看这款怎么样？舒适、大气，全景天窗，车身稳定系统极好，就算是开去沙漠也是可以的，是上个月刚新出的一款，和您的气质是极为相配的。”
“这样啊……”油腻男有点犹豫。
“目前我们店里就进了一台，开出去绝无仅有，肯定备有面子，马先生您还有什么顾虑吗？”
王艳看出了他的犹豫。
“价格上……”
油腻男瞟了陈凡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站在一边，有些恼羞成怒，一边伸手在王艳的腰上抹了一把，一边问：“这穷酸鬼是谁啊？”
王艳瞥都没瞥陈凡一眼，道：“我也不认识，应该就是过来看看而已吧。”
“切，就他这浑身上下山寨货也敢来这里看看，也不怕闪瞎了他的狗眼？”
油腻男不屑的说，声音虽然小，但是陈凡站的近，听了个真。
陈凡妈妈听到这句话，有些难堪，拉了拉儿子的袖子：“凡凡，我们回去吧。”
陈凡安慰的拍拍妈妈的手：“等一下，您先去休息区坐一会。”陈凡拉着他妈到了休息区，安顿好，冲妈妈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转身回到那辆车身边。
见他又过来了，油腻男嗤笑道：“怎么，看上这辆车了？”
王艳也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指了指旁边的另一辆小轿车，说：“先生你要不在看看这辆吧，这辆虽然是去年的款，但是性价比相对来说还不错，而且，分期下来首付不到十五万。”
陈凡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睥睨着王艳：“这位马总把这辆车定下了？合同签了没？”
“还没有呢，马总想让分期做36期，但是这辆车因为是新款，而且价格上确实已经是最优惠了，所以目前我的权限只能做到24期。”
王艳似乎想再压一下那个所谓的“马总，”所以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马总脸上露出轻微的尴尬，小声道：“王小姐，你再和你上面的人说说呗，不然的话，这辆车我就真开不走了，你说咱们这……”
说着，又在王艳娇嫩的手上抹了一把。
看的陈凡一阵恶心，他强忍着要吐的表情，笑道：“全款多少钱啊？”
“180万……”
王艳收回手，脸上神态有点僵化。
陈凡将箱子立在那车上，对王艳说：“你将这辆车的性能和配置以及优势重新细细的再给我讲一遍。”
王艳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那油腻男已经叫嚣起来：“你的破烂怎么能放在我的宝贝新车上呢，压坏了你配得起吗？讲什么讲，讲了你也买不起……”
他的话音未落，陈凡已经“嗒”的将箱子弹开，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一箱票子在辉煌的灯光下耀耀生辉。
“这里是200万，你将这辆车给我讲清楚，讲仔细了。”
陈凡一手搭在汽车引擎盖上，一手插在裤兜里，站的不丁不八，很有气势。
王艳顿时涨红了脸，脸上的神态很是复杂。
陈凡点点头，指着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一个看上去很是青涩的另一个导购小姐：“你来讲。”
那位被点到名的小姑娘，正是刚刚一直跟着他们的吕美婷，微微一愣之后，便走过来，完完整整将整个车子的性能配置和优势都说了一遍。
其实陈凡也听不大懂，末了只问了一句：“这辆车适合老人坐吗？”
“嗯，很好，那就这辆吧，办手续。”陈凡合上钱箱，示意吕美婷带路。
原本吕美婷刚入职不久，还算是新人，陈凡进来的时候，王艳的态度她也不是没看到，但是出于某种心理，她还是礼貌的接待了她们母子。
当时她的想法是，全当时历练自己，下次正式接待客户的时候，也不至于怯场，可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念之间，居然让她拿下了这一单。
这下不止是导购小姐，连一边暗戳戳看热闹的人也都惊呆了。
整个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吕小姐？”陈凡嘴角轻勾，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没，没有，您这边请……”
吕美婷职业素养相当的好，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一边悄悄按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一边呆着陈凡去后面办手续签合同。
这么一出热闹，让王艳追悔莫及，在看看自己身边不断揩自己油的“马总，”无端升起一种莫名的恶心。
按照她在职场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来说，多么恶心的客户都接待过，多么难缠的客户也打发过，都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可这一次，她真的恶心到了，这种感觉来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气势汹汹。
见她愣住，被晾在一边的马总暗暗松了口气，转身道：“王小姐啊，你看这人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他就这么抢了先了，简直是……”
“没事，马总，我们在看看别的，您看可行？”王艳强行压下那股莫名的恶心，又换上职业的笑容。
“老子不要了，真是晦气。”
一边说着，他一边甩开王艳往出走，心中还暗暗庆幸，原本他就没有预算买那么高价的车，但是又被王艳痴缠和洗脑的有些懵，现在被陈凡抢了先，赶紧借坡下驴，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出了4S店。
王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过神，见到陈妈妈还在休息区有些促局的张望，心中一动，克服了尴尬，仪态万千的走过来，对等在一边的陈妈妈说：“阿姨，您儿子可真孝顺，他们去那边办手续了，您安心等会就好！我给您倒杯水吧！”
陈妈妈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这个女孩子前后的态度，心里也不免冷笑，她摆摆手：“不了，你忙你的吧。”
“阿姨，您儿子做什么的呀，对您可真好。”
王艳咬了咬后槽牙，心中暗暗将吕美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继续和陈妈妈套近乎。
听到王艳夸自己的儿子，陈妈妈也不免得意起来：“那是，我儿子一向孝顺的很。”
王艳和陈妈妈尬聊了一会儿，始终套不出陈凡的底，不免有些气馁。